文藝片、商業片都在 419

　　話沒說完，阿球看到女人眼里閃著淚光，一顆淚“咻”地沒打招呼地流了下來。這招也太靈了吧，眼前明明是個有故事的女人啊。不然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會一個人看電影，怎么會哭得像李米？難道，難道她也在找一個人，找了四年或更久的時間？

　　阿球裝沒看到，馬上轉移話題：“喝酒喝酒啰，你自己這紅酒只搞了一半。等于出來只玩了一半。”說著阿球拍到了柔軟的肩。女人沒有反抗，阿球興奮了。女人擦罷淚，轉笑，豪氣地碰杯給了阿球信心。幾杯下去，還是會說些話，在這樣吵鬧得不計后果的環境里，兩個人要聽到彼此說話需得耳鬢廝磨。有日子沒近距離接觸女人的阿球，每說句話都會鼻子觸到女人的耳、女人的臉，香奈爾的香水伴著女人給的肌膚感，再伴著下肚無數杯的馬爹利酒，阿球感到自己醉得不行。他的決心越來越大，欲望的濃度像穿腸的酒，揮發起來整個人會變成紳士的反面。不搞定這個女人第二天不再做人，這是他要對自己發的毒誓。

　　女人似乎也喜歡上這個帥氣且說話有味的小伙，酒精的作用讓復雜的心情變得簡單，要自己放松放得漸漸走向徹底。看情形，這個頗有新鮮感不讓人反感的男人變得與她熟爛了。

　　“噢噢噢，搞搞搞。”

　　恰在這時，旺隊長、順行長和他們的女友無比熱鬧地圍了過來，每個人手上都拿著大小瓶大小壺的酒，并且故意把阿球往女人身上撞。女人醉地望著身體接觸的阿球笑笑不生氣。

　　“出來玩，談什么愛啰，躲在這里，搞起啰。”順行長大叫道，“阿球介紹下咯，把我們都丟到一邊去了。”

　　阿球一下被問住了，因為一直還未敢問女人名字，怕女人一句話堵死會不好進行下去。他看著女人，女人沒作聲，只好反應極快地向女人先介紹道：“這是我朋友，順行長，你叫他順哥。”順行長真誠地伸出手，女人大方地握過去，阿球觀察到女人的手是直的，不帶彎，只一半地淺淺地伸向行長手彎成的窩里，是害怕的小動物在探入，還是貴婦的高傲之舉，阿球看不出。好在女人在酒精下毫無戒心地說了句：“我叫葛曼麗。”

　　“麗麗麗麗，麗麗人人有，不露是高手。”旺隊長的女友很不懂事地叫著。女人明顯臉色不太好看，因為在長沙話里“麗麗”是“麗歌浪”的另一種叫法，就是婚外戀的情人之意。

　　“出寶吧！”旺隊長大聲呵斥女友，女友嚇得臉一下變形，要哭樣的。

　　阿球立刻救火：“莫嚇她啰，喝了點酒。”

　　“自己搞三杯，向麗姐陪罪啰。”旺隊長一臉嚴肅大叫著，像面對肇事逃逸的司機。

　　旺隊女友乖乖地走到葛曼麗前，連搞了三杯：“麗麗姐，噢不，麗姐，是我不懂事，喝了點酒，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啰。”

　　葛曼麗笑起來：“沒事沒事，小時候家里都是這樣叫我。大家一起喝啰。”氣氛又 HIGH 了起來，葛曼麗對著所來人一杯杯的像前世沒喝過酒地搞起

　　來。過了十二點，音樂突然轉為安靜的，音量調小了，現場響起一首極其憂郁的歌曲，曲調很美配合著藍的光，所有人像在樂海里面蕩。旺隊、順行長各自與自己女友摟在一起跳起貼面。阿球鼓起勇氣去摟葛曼麗的腰，葛用盡力但只軟軟地推開他的手。阿球這下受到了真正的打擊，有些孩子氣的，不快地手撐在桌上飲酒。

　　突然，感覺后脖上一激靈，兩片唇像冬天里的肉冰印了上來，軟貼著，直達敏感的每一條神經。阿球感覺有了反應，回過頭，葛曼麗笑笑地鼓勵地望著自己，他特別感動地摟上去，女人再也無力了，任由其貼緊再貼緊——

　　音樂里飄著首不明是誰唱的歌，這歌偏門到阿球從小到大的 K 歌經歷里不曾聽過。歌曲有三段詞，后兩段是在重復，第一次重復時到了高潮部分，有悟性的人們大聲和起來，阿球只記得其中一段：

　　世上有幾個真心人

　　真心人都太笨

　　真心人都太愚蠢

　　真心人都不夠殘忍

　　不夠認命

　　以為他還會念舊情

　　還那么天真

　　還去找那失去的昨天

　　明明人去樓已空

　　卻還要騙自己

　　騙自己說可以等

　　彎著腰緊抱著陌生的葛曼麗，陶醉在對方軀體給的感覺里的阿球，擔心貼著耳邊的頭會不與自己一同陶醉，擔心喝過多酒的葛曼麗會睡著，只怪這音樂太過輕柔，把人都搞到搖籃里了一樣，是人都會在音樂里懶懶地暈。他騰出手端過她的頭放在眼前，意外中，淚濕的臉再次呈現，濕里還帶著嘴角上揚的笑。他莫名地被這張如水泡過更白凈的臉觸動，他也想到了自己的不開心，想到了對方為何會難過卻又要給自己笑臉。他心疼地吻她的臉，觸遍所有淚痕后，淚濕過的唇開始直接地尋到她的唇。葛曼麗出人意料地不躲、直迎。

　　兩種不開心糾結了，就是幸福——

　　動用智慧和耐力以極力保持清醒的阿球，終于如愿以償地在 PARTY 旁邊的BOBO 國際城 590 號房里得到了大醉的葛曼麗。事先，懂味的旺隊長就一個電話把手下叫過來，開了房，嚴重地鼓勵阿球，說人生要有這樣的經歷，過這村沒這好店，不把握對不住人生，早有決心的阿球洋酒壯色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