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盤石橋上,甄有愛望著面前這座小村莊,只有百十來戶房子零散分布著,坐落在綠油油長滿各種不知名植物的山腳下,想著這就是自己即將逐夢的地方,于是過橋往前向村里走去。
僅三米左右寬的泥石路凹凸不平,一側靠山,一側挨水,小河溝里幾只鴨子相互戲水,城里長大的甄有愛沒有親眼見過,覺得很是有趣,蹲下身子喚著,“嘎嘎嘎嘎,來來來”,見鴨子們除了有點兒受驚嚇,并沒有想親近她的意思,笑了笑,起身繼續往前走去。
突然,有吵罵的聲音傳入耳中,甄有愛順著聲音望過去,左手邊半山坡上,兩個五十多歲的婦人各自站在一塊田地里,相互對罵著。
甄有愛覺得自己不能坐視不理,向兩人走去,走的越近,吵罵的聲音聽的越清楚明顯。
其中一個站上邊田里的人罵道,“就沒有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人,那么愛占小便宜。”
站下邊田里的也不示弱,“你才不要臉,你們全家都不要臉,你們祖祖輩輩都不要臉,都愛占小便宜。老子挖的我這邊的田,關你球事。”
上邊田里的明顯占了下風,“你罵就罵,關我家里人什么事?關我祖宗十八代什么事?你他媽的太像個潑婦了!”
“你敢罵老娘潑婦,看老子不撕爛你的狗嘴。”下面的女人顯然被惹毛了。
“來哇,你以為老子怕你。”上邊的雖然嘴上那么說著,但是音量卻降低了很多,一看就不想打起來,從個頭上來說,清楚自己肯定是會吃虧的。
正當有些心虛的時候,上邊田里的女人看到了走向她們的甄有愛,“喂,那個女娃娃,你來給我們評評理。”說完走向田旁邊的一條小路上,迎接著甄有愛,像是搬來了救兵。
“你看看她把這田坎挖得,就快挖到我家田里了,說她兩句不僅罵人,還想打人哦。”上邊田里的女人委委屈屈地說著。
“你以為有人來我就怕你嗦?老子本來就是挖的我家田這邊的。”下邊田的女人也走過來,“來嘛,女娃娃,你來給評評理,我又沒有挖她家的田,她在那兒鬧啥子嘛,她不服氣也往上挖噻。”
“我莫得你那么貪小便宜,原來這個田坎多寬,得有一米左右,過人過牛都沒有問題,現在已經被你挖得連只狗都過不去了。”
甄有愛總算聽明白了,原來是爭地,為了自己田的面積大那么一點點,于是勸解到,“兩位大嬸兒一人都少說一句嘛,這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吵罵得這么難聽,還傷了鄉里鄉親的和氣……”
“這還不是大事?民以食為天,田地就是我們天大的事情了!”不等甄有愛把話說完,兩人居然異口同聲轉向她質問。
“她懂個啥嘛,一看就不是我們農村人。”一個說。
“就是,城里長大的娃娃哪知道這些嘛,簡直是對牛彈琴哦。”另一個居然幫腔。
“莫跟她說了,說了也是白說,看這田坎是有點太窄了,我挖的是有點多,以后我注意,等這季糧食收了,我再把它碼起嘛。”下邊田里的女人主動說。
“要得要得,等這季糧食收了再說,現在弄可惜了。”
說完各做各自田里的事,簡直就像沒有吵過架一樣,都不再理會甄有愛。
弄得甄有愛站那兒尷尬極了,只好走下坡去,再沒心情往村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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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曉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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