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杞真真醒來頭有些痛。
昨夜她們三人相談甚歡,不自覺地就喝高了。
杞真真喉嚨很干,想著喝點水,摸到桌上,早已涼好了醒酒湯。
杞真真心里甜絲絲的,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邢知樂準備的。
喝完醒酒湯,杞真真坐到了銅鏡前。
“這是什么?”
杞真真自言自語道。
黃色的絹帛擺在銅鏡前,杞真真伸手拿起。
“居然是道圣旨!”
杞真真驚呼,不過和那些制式的圣旨不一樣,這個就是普通的絹帛貼著貢紙寫的一道御旨。
杞真真輕輕打開,能留在這里想必是要給自己看的。
“賜婚!杞真真!”
杞真真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怎么會這樣?
杞真真現在有些發懵。
這是皇上收回了成命了?自己和邢知樂不會被分開了?
杞真真滿腦子的疑問,又高興又不敢相信。
不過看樣子不會是假的,那么這肯定是真的。
“冬霜~”
杞真真激動的喊道。
冬霜不一會兒就出現在杞真真面前。
“冬霜,冬霜~官家給我們賜婚了,夫君不用娶呂筠娘了,哈哈哈~我要去告訴大家。”
杞真真不等冬霜開口馬上跑到冬霜面前激動的說道。
冬霜昨天陪著杞真真,自然不知道這件事,現在也是為自家的少主和夫人高興。
“恭喜夫人。”
冬霜眉眼笑意滿滿的說道。
冬霜幫著杞真真收拾妥當之后,杞真真迫不及待的將這個消息告訴家人,朋友。
杞家人早就知道,不過還是為杞真真感到高興。
杞真真心情大好,自然是要找巧兒和昭玉去說說的。
這可以說是自己的人生一大快事,自然不愿藏著,現在就想早點告訴巧兒和昭玉。
同時帶去的,當然還有自己的策劃書。
自從有了那個書海,杞真真很多不懂的地方都能得到答案,別提多帶勁了。
而且現在那個書海已經能根據杞真真的想法自動列出書籍讓杞真真查閱。
不然這么詳盡的策劃書,照杞真真那懶散的性子估計還得需要些時日才能做好。
杞真真將消息告訴她們,又去見了李鈺之。
暢園早已完工,只等找個好日子就能搬進去了,田螺坊更是已經開業了。
杞真真懶得參加這樣的場合,自然又是甩給王掌柜全權負責。
經過了那么些事,王掌柜現在對杞真真也算是忠心耿耿了。
杞真真樂得做甩手掌柜,只要把好大方向,王掌柜會處理好所有的事情。
“冬霜,你說夫君現在在哪?”
杞真真嘴角含笑,心中自然是知道的。
楊宗如他們也算爭氣,自己交代下去的事情完成的可以說非常不錯。
當然杞真真也兌現了自己的諾言,這批人可以說是自己的親信。
現在邢知樂雖然將那漢玉堂的令牌交給了自己,但杞真真并不想用。
先不說那些人是不是服自己,就對于自己的忠誠這一點肯定比不上自己的人。
杞真真在這一塊上也是舍得花錢,在外城的偏僻之處買下了十畝地,當作訓練營。
而且因為書海的關系,杞真真可給了楊宗如不少相關資料。
所以這些人現在每一個拉出來都是一個不錯的諜者。
杞真真對他們的管理也不像那些殺手一樣斷絕七情六欲,他們的家人都得到善待,孩子都上了杞真真的學校。
這一來二去,每個人都死心塌地的去做事。
至少現在還沒出什么問題。
現在李鈺之就在那里。
杞真真坐著馬車出了內城,慢悠悠的朝自己的訓練營去。
這地方看起來就是個莊園,四周到處是翠竹,密密麻麻的莊稼,根本看不出里面會是訓練殺手的地方。
杞真真一進去。
那些人立馬圍了上來。
經過這小半年的發展,這些人對杞真真是絕對的相信。
“東家。”
一群人整齊劃一的喊道,杞真真點了點頭。
“大家可還好?有什么事及時說,我們可是一家人呢。對了李鈺之可在?”
杞真真問候了一番。見大家都還好,自然趕緊先找李鈺之了。
一聽杞真真要找李鈺之,眾人哄笑。
李鈺之那身體要說練武絕對是不錯的,不過這家伙沉迷建筑,在這里就是為了看書。
訓練營的人都稱呼他為呆頭鵝。
小黑子給杞真真帶路。
見到李鈺之的那一瞬間杞真真總算知道他們為什么哄笑了。
原本李鈺之也算是眉清目秀,俊朗清逸的一個人,不過現在除了雙眼的神氣還在,身上可以說慘不忍睹。
“李郎君,李郎君,李郎君~”小黑子喊道。
喊好了好幾聲李鈺之才不耐煩的抬起頭。
杞真真和冬霜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這在豐樂樓的時候那個俊秀的小郎君早已不在,現在的李鈺之頭發就像個雞窩,衣服也是邋邋遢遢的,臉上到處都是污漬。
李鈺之原本還想罵人的,不過看見杞真真和冬霜,臉上實在有些掛不住。
“小黑子,先帶他去梳洗。”
杞真真可不想帶著這樣的人去看場地。
李鈺之寶貝般的將那些書籍收了起來,然后這才和小黑子去梳洗。
杞真真等在那里。
一個可愛的小姑娘笑著來到杞真真面前。
“咦~你可不是這里的人吧?”杞真真對這里的人可以說很熟,每個人的資料都擺在自己的柜子里,雖然不一定每個都見過,不過這樣的丫頭是絕對沒有的。
她穿著打著補丁的衣衫,頭發也是破布條綁起來,瘦弱的身上沒有什么肉,面黃肌瘦的樣子依然遮不住她靈氣的眼睛。
“姐姐,求你買了我吧。”
她笑著說道,然后準備跪在杞真真的腳邊。
冬霜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的手。
“你叫什么?”
杞真真看見她手臂上的傷,應該是瘡。
可怕的程度就是放在成年人身上怕是也要哭喊的,但她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冬霜也發現了,手上粘乎乎的血水和膿水透著衣衫直接粘在了冬霜的手上。
杞真真皺了皺眉,倒不是覺得惡心,就是心疼這孩子。
“我叫陶月,陶罐的陶。”小丫頭抽了口氣,然后擠出一個笑臉說道。
“你家父親、娘親呢?”
杞真真實在心疼,不過還是要問清楚的。
“你在這,東家,我這就帶她走。”
楊宗如著急麻慌的趕到這里,這丫頭是從狗洞里鉆進來的,已經找了很久了,沒想到在這里。
“你認識她?”
杞真真問道。
楊宗如搖了搖頭,說起來這丫頭什么時候出現在這里他自己也說不清,而且周圍似乎沒人見過她。
“姐姐的吊墜很漂亮。”
小丫頭的話讓杞真真怔了一下,這東西沒人能看到,現在居然被這個小女孩看見了。
杞真真看著她,她也看著杞真真。
“你跟我走吧,楊宗如告訴李鈺之明日到暢園等我。”
杞真真說完帶著這個小丫頭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