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天在夢里正要吃霍敏做的飯呢,突然就被一個披頭散發的老太婆一把搶了過去,氣的江云天七竅生煙,立時抓住碗,恨不能立刻把她給甩出去。這可是霍敏第一次為他做的飯啊。可是那老太婆力氣太大,兩人如同拉鋸一般,誰也勝不過誰。突然,老太婆大喊一聲把飯菜奪了過去,結果手一抖,碗掉地上,碎了一地。江云天猛的驚醒了,彈身坐起,發現有一個丑丫頭正在拽自己的被子,而自己也緊緊拽著被子另一邊。
“快點,把被子給我,一會兒,他們就來了。”丑丫頭見他醒了,急忙催促他。
“這……這被子是你的?”江云天有些兒摸不著頭腦。
“別廢話了,不然你以為是誰?快點,不然來不及了。”丑丫頭一邊抬頭緊張的望著窗外,一邊手不停的收拾被子。然后抱著被子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左右張望了一下才一溜煙跑了。臨走時,她還告訴江云天:“晚上我再來給你送被子。”
江云天聽后心中暖暖的,若不是有這被子,昨夜自己非得給凍死不可。
江云天剛穿戴好,大師兄就帶著幾個師兄弟推門而進,看著江云天紅潤潤的,都大感詫異。還是大師兄先開口了:“師弟,昨夜睡的可好?”
江云天道:“有勞大師兄關心了,云天一切都好。”
“好就好啊,哈哈。”大師兄訕訕的,邊說邊在屋里轉悠了一圈,順腳把可能藏東西的地方踢了踢。大師兄心里怪異,卻沒有發現什么東西,很是不甘。看見江云天盯著自己,便哼哼哈哈道:“該練功了,我們過來帶你去練功場。”
“那快走吧,別讓師父等急了。”江云天不想讓他們在這里多待,便開口催促。
“哦……哦,走走走。”大師兄見狀只得放下疑慮,一起隨他出來。
看著他意氣風發的樣子,駱清暗自咬牙:“這小子還真有點兒能耐。”
練功場上一個人也沒有,江云天心知不好,不知他們又要使什么花樣整自己。果不其然,一同來的幾個師兄弟一個個不是肚子疼就是內急,一個個走了個不剩。唯有大師兄過來舒展舒展了身體,對江云天說:“小師弟啊,你把這里的兵器啊什么的收拾收拾,我去請師父來。”說完便從從容容的走了。江云天回了個是字,忙轉身去整理兵器。兵器都齊齊整整的,并沒有多少可以收拾,江云天心內忍不住自思難不成是自己多慮了?
江云天整理完后,在場了來來回回踱了好幾遍,始終不見師兄們回來,心內有些急了。又過了好半天,才見師兄們陸陸續續的到來。師父隨后也來了,大師兄跟在師父后面。一見著江云天在人群中不知所措的站著,大師兄便指著江云天道:“小師弟,你也太不尊重師父了,早起怎么也不去給師父問安?害得師父吃早飯時還擔心你。”
江云天一聽,原來是在這里等著自己呢,也不慌張,忙上前施禮:“師父,弟子初來不懂規矩,還以為是早起練功時拜見師父,還望師父恕罪。”
“罷了,罷了。你來得匆忙,不知也不足怪,以后注意些就是了。”霍尊依舊和顏悅色,絲毫未放在心上。
“多謝師父。”江云天遇上大師兄不滿的神情,自思虧得師父體諒,看來以后還是要多留幾個心眼兒才行。
練功練了整整一個上午,師兄們都是吃了早飯來的,江云天腹中空空,又在大師兄的善意調教下,餓的是前胸貼后背,走路都要打飄了。好不容易熬到了用飯的時候,結果大家一擁而上,眨眼之間連點菜湯都不剩。在師兄們的虎狼之勢下,江云天只搶了小半個饅頭果腹。好歹用完飯,師兄們都各自散了,并未再為難他。
江云天拖著如棉絮般的雙腿回到柴房,躺在上面一動也不想動。從小到大,自己何曾吃過這樣的苦啊!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柴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早上的丑丫頭又來了。江云天正暗自納悶,只見那丫頭過來拉起自己的手就往外拖:“快跟我來。”
“去哪?”
“吃飯。”
丑丫頭拉著他又是一頓拐,最后竟拐進了廚房。丑丫頭從廚柜最里面拿出幾個饅頭和一碟咸菜塞到他面前:“快吃吧。”
江云天心中感激涕零,忙拿著饅頭狼吞虎咽起來。丑丫頭又特意為他拿來一碗水擺在了他面前。江云天起初光顧著吃,吃到后來才細細的打量起丑丫頭來。只見她一身灰色粗布衣服,頭上一根荊釵別發,臉上卻有些難以入目,臉色暗沉,坑坑洼洼的還長了不少痘,不僅如此,右邊臉還有一大塊紫色胎記,真是讓人看了一眼之后不忍再細看。若說丑丫頭丑,江云天倒不覺得。丑丫頭有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仿佛會說話一樣,直入人的心。
“我叫江云天,杭州人。敢問姑娘芳名,容來日報答。”
“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