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羽同徐偉站在原地看著躺在一片藍色血泊中的風鬼,斷裂的爪子上沾滿了血跡,一雙眼睛睜的很大但卻看不出痛苦。
或許它寧愿死在回家的路上也不愿再次被關回牢籠里面。
鮑羅站在遠處默默的注視著那里,雖然他看不見此時的風鬼,但在他覺得或許現在的風鬼比以往的自己更加快樂。
程羽兩人走了回來對唐強說道“死了。”
“剛好也省了我們功夫。”唐強淡淡的撇了一眼鮑羅“等你以后再見到風鬼的時候,你將會知道我們今天為什么要這么做。”
清溪抬起頭注視著鮑羅的眼睛,發現他竟然流下了眼淚。
鮑羅沒有理會唐強拉起清溪的手徑直走了出去“我送你回家。”
“嗯……”清溪點頭,走過唐強的身邊看了他們一眼隨后便跟在鮑羅身后向著敞開的城門走了過去。
“粟城在西南方向!順著主大路一直走,記住了!”唐強對走遠的兩人喊道。
宋志看著逐漸遠去的兩人轉頭看向唐強“伯父,我跟他們一起去了。”
“你就跟著我吧,你爹死了作為他的老朋友我有義務照顧你一段時間,等你的傷好了再說。”唐強阻攔住宋志神情略微有些落寞。
“會長,那我們現在要去哪?”程羽詢問道,現在封城已經沒了就算要重建也得花上一年半載的時間現在鮑羅和清溪已經離開了,他們也該今早啟程尋找一個臨時居所。
“莒城吧,那里距離這兒比較近。我也要盡快向總部匯報這次的事件,這次的冬鬼可能是這百年時間中威力最強的一次,我擔心有一些東西會趁此浮出水面人間又將慘遭涂炭。”唐強注視著鮑羅的背影“或許他就是引起這次異變的魚餌。”
徑直穿過大片被燒焦的土地來到兩扇巨大的鐵門旁邊。
鮑羅直到現在還記得當時這些人是怎樣慘死的。但他并沒有為這些人感到悲傷只是默默的注視著。
“等一下”清溪稍微緩和了一下情緒從背囊中取出一些白磷粉,對著那些粘附在門墻上的血跡撒了出去。
隨后取出火石,打出的火星濺落在門板上,白磷瞬間便被點燃,洶涌的火焰轉眼蔓延整個城門洞口。
“走吧。”做完這些,清溪才對鮑羅說道,兩人穿過燃燒的門廊走出封城進入外面廣闊的荒野。
兩人白天趕路,夜晚便擠靠在一起取暖過夜。
清溪由最初有些害羞,到現在逐漸習慣。她躺在鮑羅的肩膀上注視著天空中閃爍的繁星,有一顆拖著光亮的長尾巴劃過星群向著西南方向飛去。
“鮑羅,你看!是流星!”清溪指著天空激動的說道。
她轉過頭來發現鮑羅此時已經枕著硬邦邦的石頭睡著了。
流星在天空中一閃而過,緊接著清溪也開始陷入了昂長的沉默,但自己卻并不感到寂寞。轉過身來將自己的身體盡量貼近鮑羅,讓自己能夠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溫度。自己看也逐漸陷入深邃的夢鄉。
寒冷的夜風在廣闊的大地上肆意流竄,一些看得見看不見的的詭異陰影在天空中月光的照耀下不敢靠近。
一只搞怪的烏鴉,飛了過來歪斜著腦袋注視著面前還在睡夢中的兩人。
它蹦跳著來到鮑羅身邊,探出自己尖銳的嘴巴啄咬著鮑羅的腳底。
感覺到腳心傳來一陣陣刺痛,鮑羅被從睡夢中吵醒了過來。烏鴉驚奇的發現這個人竟然還活著原來不是死人,撲凌著翅膀嘶啞的喊叫著離開了。
“天亮了嗎?”清溪也被吵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著哈欠。
鮑羅撫摸著后腦坐起身來看向昨晚被枕在頭底下的那塊石頭,怪不得脖子會這么疼原來昨天晚上自己一直是躺在這上面睡覺來著。
“我們現在在哪?”清溪打量著周圍,從三天前離開封城走到現在路上的景色幾乎可以說是一點變化都沒有。以至于她自己都有些開始懷疑起來他們現在是不是迷路了。
鮑羅瞇著眼睛看向遠處地平線上升起的煙塵“好像有什么東西跑過來了。”
“哪里?”清溪也開始朝著鮑羅所說的方向看去,遠處似乎真的有什么東西在朝他們這里趕來而且數量似乎還挺多的。
“哈!”一群身穿黑鐵鎧甲的騎兵從馬不停蹄從他們身旁跑了過去。其中有幾名士兵好奇的看向他們,但很快又將視線轉動了回去。
“他們好像是王國軍團的士兵。”清溪從他們身上的鎧甲推測出他們的身份來,這么多士兵是要去做什么?難道又要開戰了嗎?
“你們,是什么人!”兩名騎兵從隊伍中脫離了出來,他們身上的鎧甲和其它士兵在顏色上有些差別。樣式倒沒什么差距。
“我們是粟城的人。”清溪回答道。
“粟城?那你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兩人明顯是不太相信清溪說的話,嚴厲的質問道。
“我們是驅魔師,剛從封城回來。”清溪從背囊中拿出自己的驅魔徽章來遞給騎在站馬上的士兵。
“他的呢?”士兵查看過之后將徽章還給了清溪。
“他的在和血魔作戰的時候丟失了。我們正準備返回粟城交任務。”
“血魔?”士兵拉住手中的韁繩,將目光注視向鮑羅,上下打量著他的身體從他的衣服上還能察覺到一些干涸的血跡。
“嗯,沒事了。”士兵轉身指向后面“粟城就在前面不遠了,大概中午的時候你們就能走到。”
“謝謝了。”清溪對士兵甜甜一笑。
“不……不用謝。”
“麻煩……”鮑羅看向士兵“能不能給我們一些水和食物?我們從昨天開始就已經斷糧了。”
士兵看向清溪,猶豫了一會翻身從戰馬上跳了下來。從馬背上取下一個水袋和一點干糧。“只能給你們這么多。”
“謝謝啦。”清溪接過士兵遞過來的水和食物再次對他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