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是獨立的,即使站在你身邊的人,你再熟悉的人,你也并不能夠完全的看透本質。
因此,青堇華麗麗的便想茬了。
當然硯修這人也是屬于不喜歡解釋的,對于青堇這種,都沒放在心上,只是輕笑了一聲證明自己了解了。
萬萬沒想到自己還能做一回主角的白術,倒是不像青堇想的那樣,是看上了云初霽,跟著硯修久了,都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至于什么時候能娶上媳婦,白術表示無所謂,若是不行的話,他跟著公子過一輩子也成啊,并不擔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
反正,自己的家人不會在意這些的,他們家又不止他一個孩子,沒必要非要讓他延續子嗣。
白術是個武癡,他的一手功夫大多數都是由硯修找來的師父教的,都說師父是能夠影響徒弟的一生,這話說的并沒有錯。
也不知硯修都是從哪里找來的人,個個都是精修武藝,年紀一大把了連個妻室都沒,喜好閑云野鶴的生活,再不濟也能找上幾個舊友一起喝喝小酒,不知從哪打來的野味倒是可以快樂的吃上一天。
真是神奇,自家公子找的人竟然都是友人,但每個人習得的武功路數倒是不盡相同,反而還有著意見相左的時候,因此幼年的白術基本都是在這追求武學的路上渡過的,也就漸漸的將師傅們的性格學了個十成十。
早在幾年前白術便很少有對手了,這幾年更是因著高手寂寞,都發泄到打野味上頭了,這如今突然來了個云初霽,倒是讓他一潭死水的心起了波瀾。
如此段數的她,武功不盡在他那幾個師傅之下,而白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早就有了巔峰的意思,但在云初霽面前還是矮了一頭。
女子習武并不少,但練得有成排的上名號的便少見了,如今倒好,一下子就蹦出來這么一個完美的人兒,饒是冷淡的白術也忍不住了,想要窺探其秘密。
對于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事情,曾經的白術是不屑做的,但凡事都有個例外,云初霽這便是一個很大的例外,身上似乎藏了很多秘密,不為人知的她也是在這里有了溫暖,所有的指向都對著自家公子硯修而去。
況且,一個眼盲了多年的人突然就好了,這種奇聞也能夠編成一則故事,估計還能成為醫界的傳奇,流芳百世。
雖然,硯修的名聲并不好。
可又有什么關系,不能因為他拒絕治病就抹去他醫術的事實,就像他并不處硯林,也不在外行走,江湖人只知道“神醫”硯修身邊有個一等一的高手,卻不知其身手究竟如何。
沒有參加過什么武林林大會的他連前一百的排行都進不去,更別說什么了,但這些并不能改變他武藝的事實。
人生寂寞如雪,自從硯林來了個云家孤女,一切都變了。
青堇早就告了辭,想去找紫菀,被白術直接給拎了出去,身材之間的差距讓青堇更是大旗都不敢出,只能夠乖乖的聽話,任由他將自己帶到了廚房。
奇怪,這家伙是不是也犯了什么病,哪有抓人抓到廚房去了。
剛進廚房便能聞到一股很重的味道,不是香味也不是臭味,清淡的如同是白水青菜,等到深深吸上一口就能感受到心情的舒暢。
這味道,青堇沒有什么記憶。
之前是因為做早點才開的廚房,能留下的必定也是食材的味道,就算是經過時間沖淡了也不會改變基本,但現在這廚房突兀的出現了不一樣的味道,讓青堇心中警鈴大作。
或者這是一個突破口?
“你要弄什么?”白術沒進過廚房,倒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么,他就是饞的慌,想把青堇抓過來,再給他做點新鮮熱乎的。
誰知這女子一副貓樣,躡手躡腳的慢慢往里走,還伸出手輕輕“噓”了一聲,細嫩的手指讓白術頭皮發麻,想起那截一招斃命的樹枝來。
青堇還是有頭腦的,她想著廚房必定藏著什么東西,結果剛走進門不久,就見著那只小貓趴在灶頭,下方還有閃著火星的樹枝,已經燒成了黑炭,它就這樣暖著身子,愜意的樣子堪比人類。
這是?
屋內。
正支起手看故事的硯修一臉笑意,絲毫不在乎白術將青堇一把抓出去會有什么后果,云初霽倒是不開心了。
她一共有兩個貼身丫鬟,這前后不過一刻鐘,全被他身邊的人給帶走了,還是一點都沒有反抗能力帶走的,這真是太氣人了。
人品方面,空青和白術當然是能夠保證的,可再怎么樣,紫菀和青堇也不過是十多歲的小女孩,這白術、空青再怎么樣也是屬于外男的,不是她的心狹窄,真的不是。
你說將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輕易的交給別人,換做誰都是不滿意的,硯修還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算準了她是沒有辦法。
云初霽惱火,一掌下去,正巧湊上硯修抬起的頭來,這溫潤如玉的公子爺,臉上很快就有了一座五指印。
猩紅一片,清晰可見。
......
清脆的響聲成了云初霽的夢魘,她萬萬不可相信,自己就這么把硯修給打了,都說男子的臉皮便是頂大的顏面。
這......
算不算是將硯修的顏面掃地?
云初霽不語。
硯修不語。
此刻的空氣很是詭異,空氣中彌漫著一絲不常的氣息,很是微弱,還是讓云初霽給聞到了。
“你是故意的?”后知后覺的云初霽緩過神來,還是不能相信剛才的這一切,不過是心中所想。
要她承認她潛意識里想打人臉,這種事情哪里是女子所為?
無冤無仇,還算是彼此的救命恩人,這跟恩將仇報沒什么兩樣。
她云初霽雖然算是剛剛入世,但誰說入世就要打人的,這亂七八糟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本該睡過去的紫菀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臉懵懂的看著四周大氣都不敢出的人。
當然,還有硯修臉上這鮮紅的五指印,是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的。
“方才,我好像聽到有人說,死于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