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席君買帶著元芳而回,三人又聊了一陣,便各自回營休息。
公主兩女的營帳就設(shè)在王邵邊上,因此王邵轉(zhuǎn)回來的時候不免會往她們那邊瞧上一眼,此刻,王邵正瞧見羅靜心圍著微弱的篝火抱膝而坐,而她的美目不曾流轉(zhuǎn),似乎只是就著火光發(fā)呆,神游天外去了。
連王邵的接近也不曾驚動她,以羅靜心的身手和警覺這樣的場面是不多見的,王邵盡可能的加重了腳步,直到他來到師姐身旁坐下,羅靜心才終于有了反應(yīng),不等王邵開口,她便急急背著王邵扭過身去,同時手里還慌慌張張藏著什么。
王邵無意間撇到了半眼,似乎是塊墨綠色的玉佩里面又隱隱透著紅光十分詭異,這種三角型的玉佩想來不是凡物,王邵沉默了片刻,終是忍不住輕聲詢問道:“師姐為何如此緊張這塊玉佩,方才過來見你出神,師弟大膽猜測,會不會是它的主人與師姐有著頗深的淵源?”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很八卦?”羅靜心瞪了他一眼,然后起身便欲離開。
王邵急急攔住,嬉皮笑臉道:“嘿嘿,師姐且慢走,其實(shí)師弟我只是一個好奇心特別重的人,這塊玉佩形狀奇特與常人佩戴的那種迥異,顯然來歷不簡單,能不能告知一二啊?何況漫漫長夜無心睡眠吶,原本我以為只有我睡不著覺,沒想到師姐你也睡不著,正好,咱們一起聊聊唄。”
“無聊!”
羅靜心顯然沒想留下,見王邵一手橫在她身前,索性繞開了王邵的手臂,徑自朝自己的營帳走去,臨門的工夫回頭看了王邵一眼,然后用一種古怪的語氣道:“好奇心不但會害死貓,也會害死人的,對于某些人來說,無知也是一種福氣,你就別再問了,或許將來有一日你自然而然就會明白了。”
“我擦,我就說一句,師姐你要不要這么激動!”王邵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因?yàn)榇丝塘_靜心已然鉆進(jìn)了營帳,恐怕是聽不見了。
哎呀,本來還想跟美女聊聊人生的,結(jié)果反遭白眼,這事鬧的。
王邵搖了搖頭,灰溜溜朝自己營帳走去,剛進(jìn)門王邵就是一愣,隨即便是帶著滿臉的問號又鉆了出來,不可置信的揉了揉雙眼,暗自嘀咕道:“難道是我走錯了?”
想想不對,王邵再次返回確認(rèn),果然長樂公主正在里面睡的香甜。
啊咧?!這什么情況。
王邵正在外面懵逼的時候,突然看到邊上的羅靜心從帳篷里出來,見到王邵正看過來,便是俏臉一紅,然后低著頭從王邵面前匆忙走過。
“師姐,你是不是走……”
“沒有,我只是落了點(diǎn)東西而已,現(xiàn)在取回來了,你可別胡思亂想,聽見沒有。”
“噢!”
看著羅靜心慌亂的模樣,王邵忽然有種哈哈大笑的沖動,不過考慮女人臉皮薄,這時候笑出聲肯定要遭羅靜心打擊報復(fù),所以王邵努力憋著,那過程相當(dāng)難受,一路抽著回到了真正屬于自己的營帳,王邵便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哎喲,我的肚子!”
“別鬼叫鬼叫的,還讓不讓人睡了!”隔壁傳來了羅靜心嬌斥之聲,王邵只得把頭捂進(jìn)被子,在被窩里偷著樂。
一夜無話,第二天,王邵早早起了床,踩滅了帳前的碳火余燼就開始吩咐士兵們生活造飯,王邵的兵除了契苾何力那部分,幾乎都是他從后勤大營里帶出來的,這種事情他們干的意外麻利。
王邵自己自然是沒開小灶,不過軍中可有兩位女子,一個是大唐公主,身份高貴嬌生慣養(yǎng)的,另一個是名義上的師姐,又是護(hù)衛(wèi)他安全的保鏢頭子,王邵當(dāng)然要給她們開開小灶了。
端著兩碗加足了料的肉湯站到了兩女帳外,王邵輕聲詢問了句:“公主,師姐?你們醒了嗎,現(xiàn)在方便不?”
“快快請進(jìn)。”這聲是麗質(zhì)的聲音,似乎有些興奮。
王邵兩手端著肉湯,只得背著擠進(jìn)去,結(jié)果剛擠進(jìn)半個身子就被什么棍子給頂了出去,差點(diǎn)沒將王邵推到在地,反正肉湯是灑了不少,燙得王邵一陣齜牙咧嘴,又不好直接放手,只得來回跺足,嘴上埋怨道:“這誰啊,這么莽撞,燙到我手了!”
“是我干的,你當(dāng)如何?”羅靜心掀開帳門出來,白了他一眼,一邊還在正衣帶。
王邵秒懂,敢情剛才差點(diǎn)發(fā)現(xiàn)師姐的貼身小肚兜啊,難怪自己被不分青紅皂白的攆了出來,王邵這會兒開始后悔了,自己咋就這么實(shí)誠,圖方便背對著進(jìn)去呢,要是分兩次送不就……嘿嘿嘿。
“笑得如此齷齪,說,你一早過來干什么!?”羅靜心冷著臉問道。
王邵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將手上的肉湯塞到一臉狐疑的羅靜心手里,這才一陣搖曳揮舞,嘴上抽氣:“咝……燙燙燙,當(dāng)然是我親自來給師姐和公主送飯了,怎么樣,感動不,有沒有那種想哭的沖動?”
“滾!”羅靜心嘴角很明顯抽了抽,然后頭也不回的端著肉湯進(jìn)去了。
“嗷嗚……”王邵一臉受傷的表情。
“王邵,你手當(dāng)真燙傷了嗎,快些進(jìn)來讓本宮瞧瞧!”麗質(zhì)忽然掀開了簾子,探出小腦袋,同時伸著小手召喚道。
“得令!”王邵一喜,屁顛屁顛被召喚進(jìn)去了。
嘖嘖,女人的營帳就是不同,僅一晚上這帳篷里就有了淡淡的桃花香味,王邵的眼睛不由落在了師姐身上。
“你看我作甚?”羅靜心似乎有所感應(yīng),忽然低聲說了一句。
王邵打著哈哈連忙扭過頭去,這邊麗質(zhì)對她自己的包袱一陣鼓搗,居然掏出了一只小瓷瓶,打開聞了聞,隨即臉上一喜,拿著瓷瓶就遞了過來。
見王邵愣神,麗質(zhì)干脆直接將他的大手抓了過來。
“這是宮里的涼藥膏,既能驅(qū)蛇蟲又能治燙傷,你快些拿去敷敷手,很靈的。”麗質(zhì)抓著王邵的手不放,并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王邵虎口附近泛紅之處。
“咳咳!”羅靜心忽然假咳一聲,麗質(zhì)這才慌張松開了手,然后跟受驚嚇的小白兔似的,左轉(zhuǎn)半圈又轉(zhuǎn)半圈,最后才發(fā)現(xiàn)盛肉湯的碗,趕忙端起來埋頭與食物戰(zhàn)斗起來。
王邵一臉的尷尬,趕緊說道:“那我先出去了,你們最好動作快些,我想差不多要動身了。”
“嗯。”麗質(zhì)輕輕應(yīng)了一聲。
“行了,我和公主一會兒就過去,你站住,我來問你這肉湯為何沒有醋味?”羅靜心此時已喝了大半,在王邵出帳前忽然叫住了他。
王邵笑而不語,羅靜心眉頭一皺然后便松開了,嘴上道:“你哪來的鹽?”
“噓,開小灶,別說出去。”王邵從懷里掏出一包食鹽丟到了羅靜心手中。
羅靜心迅速打開,看了一眼,表情很是震驚:“你這里都是精鹽,比皇宮大內(nèi)的貢鹽都要白細(xì),你究竟是如何弄到的?”
麗質(zhì)一聽也湊了過來看了幾眼,心道:“難怪這碗肉湯這么好喝呢!”
“佛曰:不可說!”王邵留了一個神秘的笑容就這樣揚(yáng)長而去。
“姐姐,你說王邵手里的鹽究竟是怎么來的?”麗質(zhì)歪著頭問。
“這事兒有些古怪,一路過來我們倆都與他寸步不離,他又何時弄到的,而看這些鹽似乎并不是從軍營里帶出來的,難道是他自己……不對,這種精細(xì)的鹽絕對不可能是采來的。”
“姐姐,不要,我們?nèi)杺€明白?”
羅靜心忽然調(diào)笑道:“要問你自己去便是了,要不……今晚我自己睡,你去他營帳問問清楚?”
“紅姐姐,你……”麗質(zhì)被羅靜心說的俏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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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十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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