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砂忽然閃過一抹藍色的光芒,劍尖處一點水芒涌起,東仙要驚駭的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如同大河奔涌般向傷口處涌過去,偏偏劍勢壓制他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苦修幾百年的靈力化為流水。
化靈成水!這是捩花的能力,相對于將物質轉化成水,死神苦修而來的靈力更容易轉化成水,因為這些靈力的兼容性最好,橘時唯只是稍稍動念,全力催發了時雨砂這一部分能力,東仙要的靈力便在眨眼間去了十之一二,兩個呼吸下,他的靈力就被抽出了七八成,別說卍解,連始解也維持不了。
黑暗消散,東仙要委頓在地,他的肩膀上插著一只劍,正貪婪的吸收著自他身上涌出來的水浪,這是時雨砂來自流沙系的能力,越是干燥的砂礫越是吸水性高,而這些被轉化成水的靈力,卻是兼容性極好的死神修為,時雨砂吸收了這些水再反哺宿主,憑空令橘時唯的靈力修為又長了一截,如此神奇詭異的能力,簡直駭人聽聞,這卻是流沙系與流水系最強的配合——噬靈境!
噬靈是一種現象,許多窮山惡水之地的自然環境中都會誕生這種奇景,也有很多虛模擬了這種現象,得到了看起來十分特殊的能力,橘時唯的噬靈就是模擬了這種環境,但他沒想到的是時雨砂作為他靈體的延伸,居然能夠將東仙要的靈力修為反哺給自己,頓時他便精神大振,隱隱有了新的想法。
橘時唯的噬靈境利用率不算特別高,先前隨手為之,沒有特意控制,只吸收了東仙要流失靈力的三成左右,但已經讓他的靈力修為再次突破,使得兩條脈絡中的壓力小了一些,如果他的靈力修為足夠高的話,至少能夠恢復回道咒術的使用能力。
吸收死神靈力為己用,這種特殊能力不是沒有見過,甚至在通識的教科書里,還特別詳細的描寫了這種特別的能力,這種能力的具象體,也是虛眾多代表能力之一,橘時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虛化之后,才能吸收死其他神靈力為己用,還是時雨砂本身就帶有這種特殊的能力,只不過,他現在的行為更加坐實了他是虛的身份。
只是短短幾個呼吸間的功夫,護庭十三隊的十三名隊長,包括藍染在內減員四人,只剩下其余九人,其中還有負責后勤治療的卯之花烈,橘時唯表現出來的強大戰斗力,令其余隊長們都心驚不已,再也不敢留手,除了山本元柳斎和京樂春水壓陣之外,二番隊隊長碎蜂、七番隊隊長狛村左陣、十番隊隊長日番谷冬獅郎、十二番隊隊長涅繭利、十一番隊三席斑目一角紛紛使出卍解來。
更木劍八不會卍解,甚至連始解也不會,可是扯下眼罩的他,在靈壓上卻比橘時唯還要高上一籌,率先沖向了橘時唯道:“你們等著,讓我先與他廝殺一番!”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眾人也知道更木劍八的武癡屬性,平生最喜歡與人單挑,也十分忌諱群戰對手,認為這是對自己的不尊重,所以卍解之后的死神隊長們,也只能克制自己的靈力消耗,將橘時唯圍在當中。
橘時唯不急不緩,一改先前兇猛搏殺的劍勢,反而施展圓守劍與更木劍八斗在一處,盡管更木劍八十分忌憚橘時唯,但是圓守劍配合噬靈境又有了另一番變化,雖然并沒有刺中更木劍八的靈體,可是交手之間,在兵器相撞之際,便有一絲一縷的靈氣隨著時雨砂吸取,化為橘時唯的靈力。
藍染的鏡花水月的確是十分完美的催眠能力,唯一的破解辦法便是擊殺他本人,或者他本人自愿放棄催眠,但親身體會過的橘時唯知道,鏡花水月是一種誘導性幻術,是對真實存在的事物進行誘導性干擾,也就是說它或許可以讓被催眠者看到聽到感覺到一些誘導思維的東西,卻無法真正替代被催眠者的思維意識。
或許旁人橘時唯無法辯解,在他們眼中自己只是一只沒有道理可講的虛,破壞了整個五番隊,差點擊殺了五番隊隊長藍染忽右介,但是唯獨更木劍八或許可以感覺到,因為更木劍八是唯武成癡,在他的想法中,除了比斗再無他物,足夠單純或許也能更少的被誘導。
假如橘時唯還有鬼道咒術的能力,或許鬼劍術也能讓日番谷冬獅郎想起些什么,無奈橘時唯此時的狀態等于廢去了鬼道能力,而日番谷冬獅郎又因雛森桃重傷,幾乎失去了理智,充滿了對自己這只虛的偏見,沒有可能意識到那微妙的存在。
更木劍八一記倒劈落下,劍勢沉重,靈壓激散,橘時唯以時雨砂迎上,劍背交疊,順著力道微微一引,同時側身,一擊便落了空處,使得更木劍八的劍勢使得無比難受仿佛全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胸中氣悶,原本橘時唯此時只要一變劍式,使出圓守劍·鷹飛勢,便能在更木劍八的肩頭刺個窟窿,但是橘時唯卻耐著性子,繼續與他喂招,一來他可以吸取一些這個靈力妖怪的些許靈力修為,二來讓旁邊圍觀的卍解死神們虛耗一些靈力也是好的,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希望這個單純的武癡能從自己的劍道之中嗅到一些熟悉的味道。
圓守劍領悟至今,真正見過的除了剛剛敗下的藍染,還有一直作為妻子陪伴的伊勢七緒,那么就只有曾經在小樹林里切磋,交換過去鬼嚴城修行手冊的更木劍八了,而且因為是更木劍八的原因,圓守劍刻意克制了重劍術的“力”,一定讓更木劍八印象深刻。
直刺、倒劈、橫削、撩離劍,來來去去似乎就是這么幾式劍術,但是由更木劍八使出來,的確有幾分化腐朽為神奇的感覺,橘時唯可以斷定,這個靈力妖怪要是學會了始解,自己以圓守劍也接不住兩招,如果硬要對比的話,更木劍八始解后,就達到了藍染六百倍靈壓的水平,可以說能夠秒殺絕大部分的隊長級死神了。
“這個世界上的妖孽果然并非自己一個!”橘時唯如此想道,劍術無什么出奇,橘時唯便也只是用圓守劍·青龍勢和圓守劍·白猿勢固守牽制,一刻鐘過去,兩人交手數百招,橘時唯得噬靈境之助靈壓不減反增,逐漸與更木劍八平齊,六層爆毒煉體術的強化,在靈體強橫上,也不遑多讓,照這個態勢下去,兩個人交手一天一夜也分不出高低。
更木劍八眼神閃爍,隱隱間似有所覺,出手便更加猶豫起來,這種無處施展又十分令自己吃力的劍道,那種好似落入泥潭,如何掙扎也出不來的感覺,相似的也有的過分了些。
“更木劍八!你且退下,此僚乃是故作姿態引誘你,借機會吞噬你的靈力修為,眾人一起上!莫要再讓這此僚耍心機,他并非一般無智慧的虛獸!”山本元柳斎重國此時大吼道。
橘時唯心下一嘆,知道再無機會令更木劍八自己破除鏡花水月了,只得劍勢一變,圓守劍·鷹飛勢使出來,斜刺而上,戳中了他的胸口鎖結,頓時一股靈力如同奔涌大河般宣泄而下,令得橘時唯精神一振,他也是為了接下來的惡戰做準備,必須讓更木劍八喪失一定的戰斗力,否則他怕是難逃車輪戰后力竭而亡的下場,靈力損耗可以依靠噬靈境補充,可是體力和精神消耗卻彌補不了。
鎖結被刺,更木劍八一陣抽搐,四肢頓時麻痹,他悶哼一聲,凝神一震,周身靈壓爆裂,他還沒學會靈壓壁障的絕技,但是絕強靈壓的一次性炸裂,不亞于九十五以上的破道犀利,橘時唯未料到他有如此破釜沉舟之心,頓時被靈壓爆炸掀翻,更木劍八持劍在地委頓不堪,這一招數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乃是他面對圍攻時,自創的一招流氓招數,上不得臺面,卻很有效果,尤其是在這種圍殺戰術面前。
更木劍八鎖結被破,沒有幾日的休養,根本舞不動劍,卯之花烈迅速讓肉雫唼吞了他,隨即在背上又浮現出來,包裹著肉雫唼的粘液,更木劍八感覺渾身暖洋洋的,卯之花烈趕緊以回道之力封住了他破損的鎖結。
“啪!”更木劍八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呼呼喘氣的道:“他……他……不是一般的虛!有種熟悉的感覺,很像橘時唯的劍道!”
卯之花烈瞳孔一睜,隨即往戰場中看去,只見一只體型纖細的虛,戴著詭異的骷髏面具,渾身冒著黃色的火焰,時不時地會凝聚起一團擋住對手的攻擊,虛力噴薄間,他的有手是一柄類劍的骨刺,施展著看不懂的招數,卻總能迫得三人后退,涅繭利與碎蜂先不說,這二人均不是攻堅型的戰斗死神,但是狛村左陣驅使黑繩天譴明王,配合精通鬼劍術的日番谷冬獅郎都被他擊退,如此詭異強大的虛,簡直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