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海燕之死
可惜橘時唯婚后第一件重要的事情,并非是什么好事,而是神道千鶴辭世,靈魂之火本就飄搖欲散,終于在得知伊勢七緒與橘時唯的婚事后,徹底放下了心,隨即人死燈滅,說不上傷心,只是對這位可勁的老人,充滿了感激。
站在神道千鶴的墓碑前,伊勢七緒放下祭奠的菊花,雙手合十禱告著,橘時唯也有樣學(xué)樣的作勢祭奠,好一會兒,伊勢七緒身上好聞的味道飄進鼻端,橘時唯睜眼一看,卻是伊勢七緒主動挽住了自己,與她不由四目相對,伊勢七緒羞怯的道:“夫君,或許我并非你曾經(jīng)心動的那個人,但我會耐著性子陪你走過下面所有的路,不是有那么句話么?相伴一生者,未必曾所愛……”
橘時唯輕輕拍著她的后輩,攬住她的腰,什么也沒說,靜靜的陪著她步行而去,自此,橘時唯夫婦在學(xué)院相伴,多數(shù)隊內(nèi)事務(wù)也是由席官提交到校舍中批復(fù)。
時間一晃,便是四年過去,在這段時間中朽木露琪亞和阿散井戀次等人都順利提前畢業(yè),緊接著吉良伊鶴和雛森桃也晚了一年畢業(yè),值得一提的是日番谷冬獅郎,本來有著兩年畢業(yè)的實力,卻硬生生拖到了正常時間畢業(yè),要說原因么,也實在可笑,日番谷冬獅郎因為通識科目不及格而無法跳級。
通識這個科目可以說是所有死神的必修科目,除了死神日常在現(xiàn)世執(zhí)勤時需要用到的魂葬等技術(shù)外,還包括了開啟黑腔、黑蝶傳信的運用等等,這些事情并不算難,只要是邏輯思維正常的死神,稍加聯(lián)系即可通過,偏偏日番谷冬獅郎是個文盲,要從最基礎(chǔ)的認字開始,而且還時不時的被橘時唯拉到小樹林去學(xué)那些完全摸不到門路的鬼劍術(shù),尤其是橘時唯自從婚后,一改往日的溫和做派,一副嚴師模樣,日番谷冬獅郎真的感覺心力交瘁,不由惡意的想到橘時唯是否是婚后生活不性福。
伊勢七緒幾乎是按照中級貴族傳統(tǒng)的婦人觀念對待與橘時唯的婚姻,做到了招之則來、揮之則去,與平時處理隊務(wù)時的理性沉著完全不同,尤其是在“安撫”詛咒的過程中,更是越來越主動,橘時唯這四年來大半精力都花在了這費神的詛咒上了,如同神道千鶴所預(yù)料的那樣,通過渦旋秘術(shù),的確控制住了詛咒,這種源自血脈傳承下來的詭異靈力,要想根除,還必須常年累月的雙方配合。
伊勢七緒幾乎與橘時唯形影不離,一直住在校舍中,橘時唯對其耳提面命,她的回道咒術(shù)提升很快,終于完全掌握了咒術(shù)實質(zhì)化的方法,橘時唯便覺得事不宜遲,早一步完全清除掉伊勢七緒的詛咒,避免夜長夢多,對于伊勢七緒他沒有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愛,但是多年來的相處,卻讓他覺得這份感情如同喝水一般自然,伊勢七緒若是有個閃失,他也無法原諒自己的錯誤。
清除詛咒的過程肯定不是一時半會的時間,尤其是日番谷冬獅郎畢業(yè)在即,橘時唯最后對他一番叮囑,并且留下了親手書寫的文書,讓他畢業(yè)后進入十番隊,一定要在隊長會議前一刻遞交給松本亂菊,不得早一日,也不得晚了一時,日番谷東獅郎早已被這位嚴厲的老師折磨的如同點頭蟲一般,見他應(yīng)下,橘時唯才放下心事進入神之徘徊所。
“準備好了嗎?我們先試試,一旦覺得魄髓松動,就立即停下來!”橘時唯對伊勢七緒說道。
伊勢七緒翻看過了全部的渦旋秘術(shù),也明白了咒術(shù)實質(zhì)化后,自己在根除詛咒時需要如何配合,只是那般羞人的姿勢,令她面紅耳赤,她輕輕點頭,隨即合上書頁問道:“根據(jù)大長老的推測,這來自八岐的詛咒,并不會消散,只是通過這種方式轉(zhuǎn)移到你的身體中,這會不會對你有什么影響?若是對你有礙,我寧愿不用這個秘術(shù),生死便也隨我的命運。”
橘時唯摸了摸她的臉蛋,輕緩的解下她的外衣道:“你忘了你姐夫是如何去世的么?即使不用這個秘術(shù)我也感染上了這個詛咒,與其兩個人都有危險,不如讓我一個人來承擔(dān),而且據(jù)我分析,這種詭異的靈力并非是無藥可救,它偏向陰寒隱匿,那我便將它儲存在四截陽脈中,循環(huán)往復(fù),總有消解的一天,我并不是伊勢家的傳人,血脈中沒有再度滋生詛咒之力的可能,只要我勤加苦練,便能化解。”
“倒是你,就算用這渦旋秘術(shù)暫時解了你的詛咒之力,但是你的血脈早已是這種詛咒滋生的土壤,必須用咒術(shù)實質(zhì)化之法勤修八鏡劍,以光明之力抑制它的再生,否則再次感染詛咒,它便是根深蒂固,除非我破開封印,將八岐大蛇徹底斬去,方能斷了詛咒之源,顯然,你的夫君還沒有那般實力。”橘時唯再次提醒道。
眼見著橘時唯說的頭頭是道,伊勢七緒便也放松了心思,任由橘時唯施為,兩人雖已多次做過,如今這般慎重卻更加顯得羞澀,很快,隨著橘時唯的挑逗與伊勢七緒的主動配合,兩人情動,按照渦旋秘術(shù)三十六種姿勢施展開來……
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并不像十三番隊隊長浮竹十四郎那種粘稠綿密的靈力,當(dāng)橘時唯完全吸收了伊勢七緒體內(nèi)的詭異靈力時,他才察覺,這是集合瘋狂、淫靡、殺戮、黑暗等等負面能量的集合體,在性質(zhì)上偏屬陰寒,但流轉(zhuǎn)于靈體內(nèi)時,卻會影響到橘時唯的思維和情緒,幸好此時的八岐詛咒還是潛伏狀態(tài),尤其被橘時唯一股腦兒塞進了四截陽脈中封印流轉(zhuǎn),缺少了伊勢家血脈的滋養(yǎng),這股詛咒之力如同無根之源,對橘時唯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橘時唯估摸了一下,以自己靈體的容量,只需百年時光,便可完全消解體內(nèi)的八岐詛咒,只是在這期間沒有辦法使用破道咒術(shù),借助二十四相金剛禪震,卻是可以施展回道咒術(shù),這點影響對于橘時唯也是微乎其微。
橘時唯還來不及完全穩(wěn)定八岐詛咒,卻通過涅音夢的念識一致得知一件事情,不由得大為震驚,慌忙與伊勢七緒從神之徘徊所中破禁而出,橘時唯出來第一件事,便是向涅音夢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志波海燕!我所知道的那個志波海燕,他……他在虛圈戰(zhàn)死了?”
時間回到一年前,日番谷冬獅順利畢業(yè)后,按照橘時唯的吩咐進入了十番隊成為了四席,并且在松本亂菊參與當(dāng)年的隊長會議時,交給了她一封文書,松本亂菊困惑的打開文書,才知道,原來橘時唯要在這次隊長會議上發(fā)難,針對自己即將卸任的機會,提舉自己的學(xué)生,日番谷冬獅郎為十番隊隊長,這簡直是不可思議,她想說橘時唯是不是瘋了,看著已經(jīng)茁壯成長起來,但是臉上還帶著十七八歲年輕人的青澀的日番谷冬獅郎,松本亂菊知道自己不可能拒絕,先不說她對橘時唯那埋藏著的心思,便是日番谷冬獅郎本人,也與她算是生死之交,兩人交情極好,對方作為流魂街出身的平民,如果真的能夠走到這一步,便是另一個人生,作為好友的松本亂菊又如何能阻止?于是在這次隊長會議中,松本亂菊手持橘時唯的文書,正式提交了關(guān)于升任四席日番谷冬獅郎為隊長的議題。
令人意外的是,反對之聲并沒有那么強烈,這項議題居然在大優(yōu)勢贊成票中通過了,松本亂菊感覺很氣悶,覺得自己對橘時唯這般掏心掏肺,幾乎要舍棄自尊倒貼他了,偏偏橘時唯故作矜持,還有許許多多的秘密瞞著自己,然而,這件事的風(fēng)波還未完全過去,緊接著一場更大的風(fēng)波來臨了,在橘時唯婚后第五年里,橘時唯終于熬到了十年禁閉的最后一年,也就是這一年,發(fā)生了一件大事,護庭十三隊中擔(dān)任十三番隊副隊長一職的志波海燕在執(zhí)行虛圈任務(wù)時,犧牲了,一同犧牲的還有他的妻子十三番隊三席志波都,并同十三番隊隊士共計百余人,唯獨四席朽木露琪亞單獨生還。
“就是這樣,露琪亞現(xiàn)在被拘禁在中央四十六室進行法庭審判,還未有結(jié)果,我一收到消息,便知道這件事肯定對阿唯更重要,便通知你了,如今,比起露琪亞,還有一件事更令人不安,志波海燕的妹妹,志波空鶴在流魂街叛亂了……不知道為什么,自前兩日起,鬼道眾便被護庭十三隊半數(shù)番隊包圍,其中包括七、八、九、十一、十三番隊共計萬余死神,鬼道眾已經(jīng)進入最高戒備,我也是從包圍我們的番隊死神中,陸陸續(xù)續(xù)才聽到這些消息。”涅音夢訴說道。
橘時唯感覺晴天霹靂,怎么好似突然之間所有的事情就轉(zhuǎn)變了方向,想起那個大大咧咧,與自己出生入死的志波海燕,還有他那個時而嫻靜、時而暴怒的妻子志波都,橘時唯緊緊握住了拳頭道:“我要去一趟流魂街,我去見見志波空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