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之事,蕭姨娘不懂,您總該懂吧?”司徒瑟又不疾不徐地補充了一句。
“你…你……”一時之間,司徒穗青被自己的女兒堵得說不出話。
司徒瑟嘴角微揚:“若是父親沒有別的事兒,女兒就先告退了。”
也就是只有想要自己女兒進宮想到瘋魔的蕭姨娘,才會以為,她司徒瑟出了事,她蕭姨娘的女兒司徒子蘭就可以替了她的位置,入宮選秀。
殊不知,如此只會將司徒家滿門,推入火坑。
司徒瑟沒有要做老好人的意思,一切,不過是為了她自己,還有娘親與兄長罷了。
想起她的兄長,司徒暄,司徒瑟的眸光,便變得黯淡起來,袖中的五指,緊攥成拳,手背上,青筋隱現(xiàn)。
司徒暄是一個極富有才能的人,年紀輕輕,就已經中了進士,只是,上一輩子,還沒有來得及上任,就已經死了。
司徒穗青的意思,是司徒暄忽然發(fā)病,死了。
但是司徒瑟明明記得,她的兄長,身體是那樣的健康,如何就會忽的發(fā)病死去,分明就是一場陰謀,只是,那個時候的她,剛剛進入了王府,人微言輕,便是想要查證,也是有心無力。
“你怎么就和你爹對上了呢?若惹了他生氣,該如何是好。”在司徒瑟的思緒還在神游的時候,一道焦急而擔心的話語,便將司徒瑟的心緒給拉了回來。
司徒瑟抬眸,看向眼前那個眼角已有皺紋的婦人,眸框霎時便是一紅。
這就是她的娘親,安柳枝。
上一輩子,自從兄長去世之后,娘親的身體也隨著快速衰敗,最終,被那一群人給害死……
“娘。”司徒瑟上前便是輕輕抱住了安柳枝。
于安柳枝而言,不過是幾個時辰沒有看見司徒瑟,然對于司徒瑟來說,卻已經時隔多年。
昨晚發(fā)生那樣的事情,司徒瑟,自然要留守在院子里,不能錯過了這一出好戲。
司徒瑟的這一抱,倒是嚇了安柳枝一跳:“誒呦,你這是怎么了?可是被老爺罰了?”
“沒有……”緩了一會兒后,司徒瑟才搖頭悶聲說道。
“沒有就好,來,娘給你做了好吃的,再不來吃,可就要涼了。”安柳枝溫言道,臉上溫和的笑容,暖了司徒瑟那冷卻已久的心。
遲疑了一會兒,司徒瑟才開口試著問道:“娘,哥哥什么時候回來?”
提起司徒暄,安柳枝也是一臉的無奈:“你哥啊,隨著他的那一群朋友游山玩水去了,昨兒才回了信,說要晚些日子才回來。”說著,又小聲呢喃了一聲:“也真是的,成日只知道出去玩,倒是忘了家里,也忘了自己已經到了成家的年紀。”
司徒瑟眸光微暗,曾經,她也是這么以為的,以為她的兄長成日只知游山玩水。也是后來一次偶然機會遇到了司徒暄的好友,才知道,玩樂不過是司徒暄的借口,躲著其他那幾位讀書考取功名,才是司徒暄的用意。
這是多么的可悲,想來,司徒暄應早已察覺出來心懷鬼胎的府里人吧。
“說不定哥哥回來的時候,就會直接給娘帶回來一個兒媳婦呢?”司徒瑟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