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李燦裝傻。

　　蘇茜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李燦面不改色的與之對視。

　　“你能不能認真一點！”蘇茜生氣說。

　　她發現自己在面對李燦的時候很難保持冷靜。

　　這讓她暗自惱怒，卻又很難下定決心像是面對其他人一樣。

　　她知道那幫人對自己的評價，并不想讓李燦也這么覺得。

　　“難得有個這么合拍的朋友，先忍著點，忍著……”蘇茜默默告訴自己，心情漸漸平復下去。

　　“那次發現不怕火焰后，我無意間發現對寒冷好像也不那么排斥……”李燦開始胡扯。

　　蘇茜皺眉，心道莫非他的異能是操控溫度？

　　她仔細想了想，似乎的確有著這種可能。

　　可是那種疑似土系異能呢？

　　她抬頭看著李燦：“還有呢？”

　　“什么？”李燦繼續裝傻。

　　“李！燦！”

　　“哦，我想起來了，火山里我又得到了一種能力。”李燦說。

　　“火山里？”蘇茜皺眉。

　　“就是那個。”李燦朝著她眨了眨眼，“可能也跟你有關系。”

　　“嗯？”蘇茜疑惑，臉色卻突然紅了幾分。

　　“那次你身上有一道火柱，”李燦大腦飛快運轉，繼續胡扯著，“一只松鼠掉進了火柱里，我想救救它，然后……”

　　“然后怎么了？”蘇茜問。

　　“我被卷進去了，那只松鼠化成了一灘泥……醒來后我無意間發現可以變成那種狀態。”

　　“還有呢？”蘇茜道。

　　“沒了啊。”李燦說。

　　他估摸著自己“制造幻境”的能力不曾暴露過，蘇茜應該不知曉。

　　“你以為我不知道？”蘇茜冷笑。

　　“我都說完了啊，”李燦說，“哦，你是說我這次救了你的事情吧？”

　　蘇茜輕輕吐出一口氣。

　　沒炸出來其它的秘密就算了吧。

　　她輕輕頷首。

　　事實上她清楚李燦沒有完全講實話，不過她本就沒有想過這次就從對方口中得到所有答案。

　　在獲取異能之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就像蘇茜自身的異能對她而言是一個巨大的折磨一樣，她懷著同樣的心態面對別人。

　　她更在乎的是李燦的態度。

　　如今見李燦將話題轉移到了救她之上，她反而好奇了起來。

　　“我給你吃了一顆果子。”李燦說。

　　蘇茜點頭。

　　盡管當初毫無意識，但是她隱約知曉對方喂了她東西。

　　她一度懷疑過是否某種不可描述之物，后來覺得應該不至于。

　　可是對方究竟給她吃了什么，這一直是她所好奇的。

　　“你見過那棵樹吧？”李燦說。

　　蘇茜繼續點頭。

　　對于那處寒潭，所有人的了解都不多。

　　原本國安總部打算調派一個冰系異能者前去，只是那人臨時有事走不開，而蘇茜被自身異能折磨，覺得這或許是一個緩解體內逐漸壓制不住的火焰能量的機會，所以主動去了那里。

　　隨后她發現了那個傳送門，并抓住一只四腳魚帶著她穿越了過去。

　　和李燦不同的是，她穿過去后便到了水底，因而并未見過上方的冰雪世界。

　　和那幫四腳魚糾纏了幾日后，她便被那巨樹抓住，隨后慢慢失去意識。

　　想到那棵樹，她猶自有些后怕。

　　“我在那棵樹上找到了一顆果子，給你吃了。”李燦說。

　　“那棵樹上有果子？”蘇茜皺眉。

　　“你沒看到？”李燦問，旋即點頭道，“也是，那些果子分布的挺零散的，我也是偶爾發現，還差點被樹給卷住。”

　　蘇茜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有多問。

　　如李燦所說，對方畢竟救了自己的命呢。

　　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最關鍵的是蘇茜明白很難問出什么。

　　她不想因此跟李燦撕破臉。

　　反正以后有的是機會。

　　沉默良久后，蘇茜開口：“剩下的果子都拿出來吧。”

　　李燦詫異地看著她。

　　這女人一定瘋了吧？

　　“沒有！”他一口否決。

　　蘇茜認真地看著李燦。

　　就在李燦以為自己臉上長了花的時候，蘇茜方才嘆了口氣：“如果今天這里不是我，你覺得你的結局會怎么樣？”

　　“被威逼利誘加入國安局？”李燦說。

　　蘇茜：“……”

　　盡管國安對于野生異能者的政策以懷柔為主，可是你特么是怎么知道的？

　　“李燦，你到底有沒當我是朋友？”蘇茜皺眉。

　　“當然，否則我會大老遠去找你嗎？”

　　找你媽啊，還不說實話！

　　蘇茜不開心道：“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她發現自己快要繃不住了。

　　偽裝真的很難啊，她又實在不想讓對方看到她暴躁的另一面。

　　要是換個人火球皮鞭早上了！

　　“那你能不能別這么嚴肅，咱倆正常點聊天不好嗎？”李燦得寸進尺道，“你看，我都跟你坦白了，我也從沒干過壞事，對吧？”

　　坦白個鬼，真當我傻子嗎？

　　蘇茜懶得拆穿李燦。

　　日后時間多得是，她相信自己總會搞清楚李燦的底細。

　　“你不喜歡束縛，我可以答應你，但是那種東西流落出去對你沒有好處。”蘇茜道。

　　“傳奇的信譽很不錯。”李燦下意識地接了句。

　　蘇茜冷笑：“你還真有！”

　　李燦：“……”

　　看到他的表情，蘇茜心頭暗爽。

　　她苦口婆心道：“傳奇之所以表現的公正，是因為那里邊一直沒有什么真正寶貴的東西，但是那種能賦予普通人異能的果子，你覺得面對它的時候那幫人還會保持公正嗎？”

　　李燦沉默著。

　　此前他還真沒想到這一點，只是聽信了閔月對傳奇的描述。

　　可是仔細想來，蘇茜的話未必沒有道理。

　　所謂公正，主要還是看掌權者的良心。

　　自己可不能將命運交在別人的良心之上。

　　可是蘇茜真的值得信任嗎？

　　李燦抬頭審視著面前的女人。

　　他很快又低下了頭。

　　都看光兩次了，還有什么看不透的？

　　好歹也是個局長，她總不至于騙自己吧？

　　聯想到二人認識以來的種種，除卻最開始她的舉動讓李燦有點不喜以外，后期兩人的相處蠻愉快。

　　她偶爾甚至會客串李燦夢中的主角。

　　只是考慮到她的身份特殊，李燦才沒有真的打過她的念頭。

　　根據他從吳銘那里得來的消息來看，盡管蘇茜頂著個“女魔頭”的名頭，可是對自己人向來不錯。

　　至于果子嘛。

　　賣給誰不是賣？

　　或許可以通過她把這顆果子處理掉？

　　李燦逐漸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