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平兩岸闊,風正一帆懸。
一路上澳門小隊成員在和陳潘海的談笑中,順流而下,來到了六朝金粉地,金陵帝王州的南京。
劉第他們一行人登上岸,就與還有公務的陳潘海告了辭,踏上了繼續南下之旅。
“哇,這南都確實氣派啊。”軍隊派來的劉岸、楊濤看著這厚重的城墻感嘆。
“那是自然,這南京的城墻,一點兒也不比北京的差,這可是當年太祖殺富戶建的銅墻鐵壁。”楊第壓低聲音說著。
劉岸憨厚的摸著腦殼洪亮的說到“看來太祖殺得富戶真多啊。”
嚇得楊第趕忙捂住劉岸的嘴吧。
“不要命啦?這怎么說也是天子都城,說話都謹言慎行點兒,小心天子親軍錦衣衛啊。”楊第收起來隨意的一面,變得嚴肅起來,向著劉岸緊張的說到。
接下來一行人就都很低調的在南京城中穿行。
不過任憑南京多么的繁華,他們也絲毫不敢耽擱,他們在南京沒有東瞅西逛,而是直接打聽著找到馬市,就挑選買了幾匹好馬,再補充完一些趕路用的到的東西后,便立刻打馬離開了這花花南京。
“劉第大哥,你做生意走南闖北的,那你最南邊去到過哪兒啊!”楊濤問著在前面騎馬的劉第。
劉第之前沒怎么騎過馬,這會兒正因為騎馬騎的太久,而屁股感覺到別扭呢。
聽了楊濤問話,有點沒心思回答。“楊濤,你和劉岸之前在軍營學過騎馬,這騎起來倒是順風順水,我和小鐵匠許林,就別提多別扭了。”
“唉,這次沒想到咱們要去這么遠,這一路上我們算是有的受了。”
“楊濤,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做生意之前最遠就沒出過陳州,這跟了莊主以后呢,才算坐船去過兩次南京,這南京就是我之前去過的最南邊。”
“不過話說回來了,楊濤你突然問這干嘛呀。”楊第一邊顯得啰嗦的嘟囔著,一邊來回不斷的調整著坐姿。
楊濤聽了有點失望說到。“奧,沒啥,沒啥,我還以為你去過更南邊,我就是想問下,聽說大南邊有瘴氣,會要人命,不知道真的假的。”
楊第一聽,嘿嘿笑了。“嗨,我當是啥呢,原來是問這事兒呀。”
“我是沒再往南過,可是我的幾個好的朋友,倒是去過嶺南做生意,他們說了,除了崇山峻嶺處多云霧環繞,其他地方與中原無異。”
“怎么?你們害怕啦?害怕就早說嘛,讓莊主換人不就得了嘛。”劉第半開玩笑的說著。
“切,誰怕啦,我們都是打過仗的,再說了莊主器重我們,把任務交給我們了,我們就算是死,也要完成任務。”
“我是怕咱們沒到地方就被瘴氣給害了,誤了莊主的大事兒。”楊濤認真起來,吹胡子瞪眼睛的。
劉第看楊濤那么在意,也不再逗他了。“好了,知道你是咱們陳莊的好男子漢,咱們現在就要克服困難,好好完成莊主的任務。”
話說完,劉第也不來回調整坐姿了,忍著不舒服,繼續咬牙打馬向前趕路。
這一路,四人風餐露宿,爬山過河,一路打聽,一路向南。
中間經歷的風霜雪雨,艱難困苦,那是可想而知的。
澳門小隊,用他們的足跡,橫穿了半個大明終于來到了嶺南,快到了澳門。
……
“劉哥,咱們總算快要到了。”楊濤聽說現在已經快要到了的時候,終于忍不住向劉第感嘆。
眼前的楊濤胡子一大把,頭發亂糟糟,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臟兮兮的。胯下的馬兒也是沒了絲毫的肥膘。
劉第也哪里還有半點富商的形象,這一路來曬的跟個昆侖奴一般。
“是啊,真不容易啊。聽說再往前趕兩天的路程,就到澳門了。咱們也別太放松了,一鼓作氣,接著趕路。”劉第壓了壓買來的草帽,接著熟練的駕馬趕路。
……
兩天后,一群乞丐模樣的四人組合,來到了澳門。
熱鬧的人群,到處都是紅毛夷人,古怪的建筑樣式。讓他們四人稀罕的來回觀看,目不暇接。
“劉哥,看,紅毛夷,咱們快去找他們談談吧。”楊濤興奮的指著街上的葡萄牙人。
“你認為就咱們這幅尊容,誰會拿咱們當回事兒?”
“再說了,他們紅毛的話嘰里呱啦的,你能聽懂?”劉第扭頭按下了楊濤指著人的手指頭,說著自己的意見。
還沒等楊濤問該怎么做,劉第就開始指揮起來。“咱們先去找一家客棧休息,好好打扮一番,再找個熟悉紅毛夷的人,再做打算。”
其他三人也都點頭表示同意。
接下來這三人來到一家不錯的客棧,又是洗刷又是打點頭發胡須的,又在街上買了嶄新的衣服一穿,四人轉眼間又打扮成了明朝富戶人家的形象。
劉第辦法也是多,給了店小二點小錢,店小二立刻找來了一個熟悉西夷的明人。
“聽說你熟悉那些紅毛夷?”劉第看著眼前的一個黑瘦的小個子問到。
“是,小人李覺,澳門人士,從小就跟人學夷話,這些年來,也算是內行。”
“還有就是這些外國人是佛朗機人,他們不喜歡咱們叫他們紅毛夷或者是西夷。”李覺低著頭,說著這些話。
劉第聽了暗暗點頭。
“好,李覺,我想向你問下,這澳門有沒有會造火器大炮的西……啊不對,是佛朗機人,如果他們能懂漢語那就更好了,而且這類人越多越好。”
“會造火器?大炮?這恐怕很多佛朗機人都會,這是他們安家立命的本事。”
“至于會點兒漢語,還愿意和你們接觸的,我要仔細想想。”李覺說完話,開始陷入沉思。
“里卡多?嗯,對,里卡多,這人最合適。”李覺想起了這個名字,開始說了起來。
“里,里卡多?這名字真奇怪,不過你要搞明白,我不是只要一個人,我是要很多人,除了這個法什么多,還有沒有別人?”劉第接著問著李覺。
“大人,你是不知道,這里卡多是個老冒險家,他手里面有十幾個佛朗機人,會打造槍炮不說,還由于在這待的久了,都多少會說咱們的話了。”李覺耐心的說著這些令劉第他們高興到無以復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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