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遠，蘇牧就看到飯飯蹲在學校門口，她快步走去。

　　“飯飯？”雖然她早就知道眼前的是飯飯，但她不想讓飯飯知道她在隱瞞她。

　　女孩瘦弱的身體顫了顫，沒有抬起頭來。

　　“我是牧野南山，很抱歉我之前說謊了，其實我現在在云城云陽高中上學。”蘇牧蹲下來，抱襲望著女孩說到。

　　飯飯聽到這話，猛地抬頭，少年精致而熟悉的容顏躍入眼底。

　　“你……”她的表情充滿了不可思議，她清晰地記得那天晚上的事情，她本以為自己又要遭到無盡的欺辱時，“他”出現了。

　　她和陳曉云之間的恩怨已經持續兩年多，也將貫穿整個初中，甚至是高中。

　　至于那晚上將要發生的事情是她生活中的常態，她不奢求會有人來解救她，只是在想等結束后怎么跟奶奶解釋。

　　“那個……其實，我也沒想到是你的，在和你成為師徒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就是那天晚上的那個女孩。”蘇牧有些尷尬。

　　她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處理現在的這種情況。

　　飯飯用力擦了擦眼淚，雙眸紅紅的，“我說你怎么老是回避我現實的情況，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我還以為你不在意這些事……”

　　“唔，我本來就不在意這件事情。”蘇牧覺得腳有點麻，順勢站了起來。

　　“起來吧，蹲那么久也累了？”蘇牧十分紳士地在她面前攤開了手心。

　　飯飯猶豫了一下，伸手放了上去，霎時溫暖的感覺傳來，一如初見。

　　蘇牧手臂微微用力，帶起她。

　　剛起身，飯飯就覺得腦子充血逆流，再加上蹲久了，雙腳失去知覺，身體難以保持平衡，于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就要往前摔。

　　蘇牧連忙接住，扶穩她。

　　“謝謝。”飯飯道謝到。

　　“沒事，你先站一會兒，以后不要隨便就這么猛地站起來，萬一摔倒了，身邊又沒有我，你這張如花似玉的臉豈不是要毀容了？”她半開玩笑似的調侃道。

　　飯飯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她揪著衣角低著頭，不敢看蘇牧，耳根微微發紅。

　　“沒事了，我們去附近店里坐一下吧，你幫事情跟我講，我幫你解決。”她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安撫到。

　　這就像是做過無數次的動作，熟稔無比，帶著屬于她自己特有清幽的氣息，讓人從內心深處感到溫暖。

　　飯飯忽覺得眼眶一熱，似有滾燙悲傷的淚水要涌出，她狠狠抽了一下，把淚水逼退，點了點頭。

　　得到飯飯的允許后，蘇牧帶她去了附近的一個咖啡廳，找了個僻靜的角落。

　　“聽你剛才那么說，那個叫陳曉云的女生應該早就有這種意思了，甚至這件事就是她所操控執行。”蘇牧表情有些嚴肅，那雙桃花眸底出奇的冷漠沉靜，但深處確實一片波濤洶涌。

　　飯飯在學校的遭遇對她自己來說是不可磨滅的黑暗歷史。

　　那些熟視無睹的同學，那些肆意霸凌的學生，那些為虎作倀的同伙，一張張面目可憎的諷笑，一聲聲虛情假意的安慰，猶如噩夢。

　　即便在午夜驚醒后，仍然會留下冷汗，提醒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飯飯顯得很沉默，大概是無力反駁，因為她早就知道這就是個事實：陳曉云想讓她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