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元瑯什么關系？”這次他沒有再做多余的動作，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目的

　　“沒關系。”她望了一眼頭頂灰蒙蒙的燈，眸底沉寂著淡淡的疏離，說出的話亦如剛才，簡明扼要。

　　“沒關系？”他蹙眉，不是很滿意這個答案。

　　“嗯。”她應了一聲，低頭看著自己修長的手指。

　　蘇墨看著這樣冷漠的少年，鳳眸微微瞇起，似有一縷沉沉的雪灰色光劃過，等他再掀起眼瞼時，已全然消失。

　　他像是貓兒一樣慵懶地背靠架子，隨意拿起架子上的一個玻璃裝的藥，那晶瑩剔透的杯身，襯得他的肌膚越是冰肌玉骨，仿佛散發著玉質的瑩瑩光芒。

　　“是么。”他似嘆息地說了一句，人家鳳眸陡然瞇起，周身氣勢大漲，原先緩和的語氣一下冷硬起來，“那么你跟蘇羽是什么關系？”

　　蘇牧一怔，她跟蘇羽的關系有很多，自她在蘇羽三歲誕生之時，先是寄居一個身體的伴生靈魂，再是亦師亦友的師徒關系，最后是拯救者與被拯救者。

　　她的年齡一直停留在十五歲，不管是智力還是力量，永遠是她誕生的年齡，也就是十五歲的刻度，不會增一分也不會少一分。

　　直到四個月前蘇羽徹底沉睡，她隱隱發覺自己的力量上限增長了一點點，盡管只有一點點，但也說明了她正在長大。

　　她以為蘇羽會在她的陪伴下，健健康康地活到生理上的死亡，但她卻在她十五歲生日的時候，徹底地離開了她，讓她掌控了身體，有了機會獲得自己的人生……

　　蘇羽的生日是7月10號，她的生日是11月10號，兩人僅僅相差三個月，她有時會不由地多想，這是不是蘇羽給自己的禮物，她唯一能報答自己，也是對蘇牧來說最重要的東西。

　　可是，她根本不想要這種報答，她寧愿永遠都活在十五歲，深陷過去的記憶不可逃離……

　　他發覺到蘇牧長久的沉默，原本只是不切實際的一個問題卻一下讓他找到了致命的關鍵，眼前的這個少年竟然跟蘇羽會沾上關系。

　　“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你。”所有關于蘇羽的話題，她都不想以謊言結束，就像那個女孩曾對自己赤誠相待。

　　“不可說？”他慢慢靠近蘇牧，把她逼近一個門后的那個角落，支起一只手，把她禁錮在他所劃的范圍內。

　　蘇牧皺了一下眉，念在他是蘇羽二哥的份上她就不采用暴力行為，選擇好好跟他講道理，“沒什么不可以說的，你只要知道她永遠都不會再回來。”

　　“不……會，回來？”他的眸色陡然深沉，似有漩渦凝聚

　　“嗯。”她不想對上那雙眸子，會讓她覺得愧疚，蘇羽的沉睡，她少不了責任。

　　如果那個時候她能堅持一下，或許蘇羽就會留下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她再也不能在這具軀殼中找到她的存在。

　　這個身體好像已經徹底歸她所有了……

　　“唔……”窒息的感覺仿佛潮水瞬間涌來，她感受到脖子上的手在慢慢收緊，那打在頭頂上的視線越發的冷血，讓她整個人的靈魂都顫栗起來。

　　“那你就去陪葬吧。”他的聲音冷如冰，失去了所有的感情，就像是在對一個死人說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