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大刀闊斧地走入尚書臺。
中書正與司封商議新皇麾下有功之臣封官授爵之事。
“那下官先行告退了。”司封拱手作揖拜別二位。
“此事還勞司封費心。”中書還禮送別。
中書請將軍入座,“將軍可是要回北境了?”
來者不過少年人。
將軍生的嚴肅,板著臉時挺唬人,皮膚黝黑,面容堅毅,偏生長了一口白牙,咧著嘴笑起來著實讓人生不出畏懼之心,他慢慢悠悠端起茶杯,擠眉弄眼揶揄道,“您這中書大人做的可威風啊,”他點頭稱是,“是要回北境了,今天便是來向軍師告辭的。”
茶燙了嘴,將軍皺皺眉接著說到,“新朝初立,朝局變更,謝氏還鄉,消息肯定是瞞不住了。無人威懾,那群虎狼之輩定會想要趁機想分一杯羹。他們心思活泛起來,只留一個副將想來應付不了,恐生事端。”
尚書沉吟片刻,點頭說到,“京中局勢已穩,邊境確需將軍親自坐鎮。”他略微思索,道,“此時回去倒是正好,只是那呼延…”
“…那呼延陰險狡詐,萬不可大意與之,只逞一時之勇。”將軍接道,說著竟笑出聲來,“軍師果真嘮叨,如今又司吏部,這滿朝文武怕不是都要拱手稱先生了。”
尚書臉上也沾了笑意,“你可莫要取笑于我。也罷,你與呼延交手多年,向來心中早有成算。”他細細想想出征事宜,說,“軍中折損不少,糧草籌備亦需時間。將軍恐怕還得進宮遞個折子,差兵部募兵,戶部籌備軍餉,少說月余才能送至邊關,當早作準備。”
“先生所言極是,”將軍抱拳正色道,“陛下亦知我莽,此次行軍又無先生照看左右,特派了個參將給我。兵戶兩部早已準備妥當,糧草已發半月,新兵與我一道出發,”將軍笑曰,“先生莫要擔心。”
“倒是我多慮了。”尚書定神看了看他,“也罷。”
喚來小廝,“回府去請夫人備好酒菜,”轉身問向將軍,“不知將軍可否賞臉到寒舍飲桌酒席?”
將軍拱手含笑而答,“先生盛情,豈敢推辭?”又道,“只是營中還有些事沒了,待到晚間,我定提了禮物上門討酒吃。”
尚書擺擺手,送人出了尚書臺。
將軍掀袍上馬,拜別尚書,一騎絕塵而去。
風波剛平。
風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