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書桌前的祁冀,臉上倦意已濃,但還是強打起精神。剛才殿上的一幕讓他憤怒,但身為一國之君,自己的情緒不能被太多人琢磨透,就算是疲憊,也不能懈怠。
“趙愛卿,鎮南大將軍一職責任重大,你身為兵部尚書,應該知曉其中的利害關系,所以,舉薦十皇子當鎮南大將軍,你真的沒有摻雜任何私人感情在里面嗎?”祁冀盯著書房中站立著的趙鐸,神情嚴肅道。
“回稟陛下,微臣入朝為官時日尚短,確能得到陛下賞識,官至尚書,微臣感念陛下恩典,時刻不敢放松對自己的要求。鎮南大將軍一職對西南邊境至關重要,對軍部來說也是極具地位的一個官職。微臣不懂得朝堂上的明爭暗斗,但微臣知道,任何朝代,都不能出現一家獨大的現象。十皇子雖年輕,但身上戰功赫赫,臣雖未曾見過十皇子,但據臣了解,十皇子和朝中并無牽連,且是陛下的血肉,背景單純,實戰經驗豐富,實在是鎮南大將軍的不二人選!”趙鐸直言正色道。
趙鐸的直言讓祁皓川有些驚異,頓了一會兒,隨即恢復了神色。
祁冀沉默了許久,看著殿中一言不發的祁皓川,沉聲問道:“逸王呢?你有沒有摻雜兒女私情在里面?”
“回稟父皇,兒臣摻雜了私情在里面……”
趙鐸轉身,看著身邊淡然說出此話的祁皓川,有些驚異。
“父皇,兒臣摻雜了個人私情,是因為那是兒臣的十弟,是兒臣自幼一起長大的兄弟,兒臣清楚十弟的品性和能力,同樣的能力下,兒臣更偏袒讓十弟來擔任鎮南大將軍一職,這就是兒臣的私情……”祁皓川一字一句道
“你倒是坦誠的很……”祁冀對祁皓川的坦誠感到驚訝,但細想下也挑不出什么毛病,而且祁皓川如此的坦誠,倒也省去了自己費心費腦的去猜忌,一時間,竟讓連日操勞的祁冀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暢快和愉悅。
“回稟父皇,古人有句話,兒臣認為說的極對——舉賢不避親。比起朝堂上虛與委蛇的裝腔作勢,兒臣更希望看到以后的朝堂能以能力定高下,有能力勝任就是有能力,無能的人,就算給一萬個正當的理由,都是枉然,如此,我大祁才能招納更多賢才。無論是王孫貴族的子孫還是平民百姓的后代,只要有能力,就有上升的空間,這樣我大祁,才能更加昌盛!”
連日疲憊的祁冀聽到此話,精神一振,眼里多了幾分贊揚,語氣也和緩了許多。
“川兒此話甚得朕心,好個舉賢不避親,朕的兒子果然是好樣兒的!哈哈哈哈哈哈哈。”祁冀一掃連日來掛在臉上的陰霾,朗聲笑了起來。
一旁的趙鐸臉上也被帶動的起了笑意,心里對祁皓川多了幾分好奇和欣賞。
“父皇的夸贊讓兒臣惶恐,川兒能力有限,不能替父皇分擔憂慮,所以希望善武的十弟能替父皇鎮守西南邊境,讓父皇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