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羽獨自坐在江邊,斜風微冷,她的發絲隨風而動,帶著說不盡的憂愁。
高澤杵在后面,即沒有接近也沒有疏離,遠遠看去,像一對欣賞江景的小情侶,只是南羽知道,很多東西不一樣了。
她看似隨意地翻看著袁東東的資料,高澤澤看似隨意地看著她的背影。
一種奇怪而強烈的感覺在高澤心里縈繞著,南羽會不會已經恢復了記憶?他雖然極力化解藥王方的功效,但用的都是極霸道的配方,南羽就算沒躺上半個月也絕不會像現在這樣神采奕奕地研究鬼宅嬰尸案。
“阿羽,這里風大,小心著涼。”高澤試探地與南羽親近,被她不著痕跡地躲開了,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剛才害高澤差點撲到石階上的人不是她。
“這點風,阿澤你是不是年紀大了,有點虛!”
“虛?”南羽竟主動與他調侃,“我與你同歲。”
“同歲?”南羽看著這張與韓越澤相似的臉,萬般雜亂的線球像突然冒出了頭,可沒等她抓住又飛快地消失了。
高澤指了指她的手機,“看什么呢,這么專心?”
“你現在不是更應該關心我喝了韓越澤的藥有什么不適嗎?”
高澤錯愕地盯著她,這樣主動出擊的南羽一點也不可愛,讓人忍不住想拿起槍對著她的太陽穴。
“怎么不說話,你就那么肯定韓越澤給我喝的不是毒藥?也就是說你知道他不會害我,那么要害我的人是你嘍?”
高澤啞口無言,眼前的南羽好像打通了奇經八脈,每句話都堵得人無言以對,“阿羽,你在說什么,我怎么會害你,我們在一起這么久,我害過你嗎?”
“你當然害過,你引誘我做什么噩夢師,接著店長消失了,奶奶不認我了,我成了你身邊隨意擺布的棋子……”
高澤義憤填膺,“什么叫我出現?我出現的時候韓越澤不也在嗎?”高澤說完立刻發現失言,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南羽聽得真真切切,一副抓住了把柄的模樣。
“這么說,你是故意和韓越澤同時出現的?你的目標是他,我只是你達到某種目的的工具對嗎?”
她的話像一塊巨石,在高澤心里撞出巨大水花,既然她知道了為什么不離開?
“阿羽你不是工具,你是我想得到的人。”
南羽冷笑,她眼中帶恨的樣子深深刺痛著他,她說的沒錯,一開始他是把她當作對抗的工具,可是他發現她竟是那么特別的一個人。“南羽,你和他們不一樣……”
南羽沒明白他隨指,高澤目光飄遠,愛恨交織的復雜情緒激流一般奔涌而來,他想起一個人,一個帶給他無數回憶卻讓他連想都不敢想的人。
“我……我討厭與女人親近,唯獨……”高澤看著南羽慍怒的臉,將后面的話吞進肚子里,也把他的為數不多的真情流露葬在了來來往往的風中。
突然,他本起臉,又恢復了他一慣的狡黠淡漠,冷冷地問,“南羽,其實都記起來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