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新的故事，畢竟我是一個閑不下來的人。”

　　有墻壁的阻擋，沒有風，穿著外套慢慢走著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唐澤接著說

　　“就算是什么都不去做，也會有不一樣的東西會出現的。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快點記下來，說不定寫作要用得到。”

　　“是赫拉克利特說的，我知道。”

　　茉莉露出笑容說。

　　“是我班門弄斧了。茉莉從外表一點都看不出來是文科特別好的人。”

　　“真的嗎？看不出來？”

　　茉莉用極其詫異的語氣說。

　　“你倒是沒有謙虛。”

　　“偶爾也要顯示出擅長的東西嗎？據說我的文科成績能在年紀排進前10喲！”

　　茉莉輕聲說。

　　“為什么是據說？”

　　“我不是太關注這些，消息是別人跟我說的。”

　　茉莉解釋之后接著說

　　“哥哥還沒說為什么不像呢？”

　　“因為你染了黃色的頭發嗎！”

　　茉莉的頭發是非常柔順的黃色頭發，看起來就像是天生的一樣。大多數的時候是很正常的樣子。偶爾有的時候通常是在熬夜過后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大家都會覺得這家伙肯定是活潑開朗，不拘小節的人。其實她的內心很細膩。

　　“因為染過之后就習慣了，也就沒有再換的心思了。習慣真的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啊！就像是我的劉海，如果我剛開始是露額頭的，也就不會在乎那么多的。現在經常要修理的。”

　　茉莉抓起前額的一縷頭發，眼睛向上看，嘆了一口氣。

　　“那就剪掉唄！”

　　“有一種說法是劉海即生命。”

　　“沒聽說過。”

　　話題告一段落，兩人沒有說話，默默向前走。

　　周圍很安靜，道路上沒有一個人，樹枝的影子照映在地面上。

　　隨著腳步的“沙沙”聲，唐澤轉頭看向茉莉問

　　“今天下午都做了一些什么事情？”

　　“先是進行了圣誕節節目的排練，剩下的時間就是在學習。”

　　接著茉莉講述了一下排練的內容，舞臺劇，連演什么還在討論當中。不過已經分配好了職務。只要確定下來，便可以立刻開工。

　　“往哪邊走？”

　　來到三岔路口，茉莉將排練的事情中斷問。

　　“向左走。”

　　“為什么？”

　　茉莉露出疑惑的神情。

　　“你把決定權交給我，又問我為什么？”

　　“總歸是有個理由的吧？”

　　“沒有理由。這種東西和深究先邁哪一只腳一樣愚蠢。我們最初的目的是出來散步，走哪條路都一樣，區別在于我們不知道另一條路的風景。”

　　向左拐彎，繼續朝前走，唐澤接著說

　　“茉莉的志愿是什么，文科？”

　　“差不多應該是了，哥哥呢？”

　　“我還沒有決定。”

　　“原來哥哥也有選擇恐懼癥。”

　　“在重要的事情上，誰都會這樣的。”

　　唐澤反駁道。

　　“我又想起了姐姐的事情，今天一整天都沒有看見她，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呢？”

　　茉莉語氣帶著點悵然。

　　“再過四五天，我們去看看她吧！不能打擾到她的復習。”

　　唐澤想了想說。

　　“姐姐想要一個人生活復習，我是百分百贊同的，但是她的出發點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唯獨這點我不認可。”

　　茉莉的語氣很是篤定，她接著說

　　“哥哥，你對于這件事是什么看法？”

　　“別看我這樣，其實我不喜歡把自己的想法和情感表達出來。”

　　唐澤開始審視自己。

　　“這點我知道，體育祭的時候拄著拐杖回來，大家都嚇壞了。強撐著受傷也要去比賽，是為了誰？這個人恐怕還不知道你受傷的事情吧？”

　　茉莉用調皮的語氣說。

　　“參加了比賽自然要拼盡全力，什么事情不做還好，但是只要開頭，就要一往無前，不允許有任何動搖。年少輕狂，意氣風發可不是說說而已。當你把獎杯舉過頭頂，看著臺下攢動的人頭，是一件很風光的事情吧？雖然不是第一。”

　　唐澤慷慨激昂，然后立馬接著說

　　“還有這件事你聽誰說的？”

　　“御門老師跟我說的，她當時很生氣，要是真的留下什么后遺癥就遭了。”

　　茉莉用責備的眼神看著唐澤。

　　“怎么會留下來后遺癥？”

　　雖然是這樣說，但唐澤還是下意識轉了一下腳踝，好，沒問題，很靈活。

　　“哥哥還會跟愛衣在一起嗎？”

　　茉莉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出來。

　　“話題轉變得很突兀。”

　　唐澤點評道。

　　“答案呢？”

　　茉莉刨根問底。

　　“我不知道。”

　　唐澤將視線放到遠處的路燈上面，明晃晃的，其他東西完全看不見，只剩下光。

　　“姐姐的事情要怎么辦呢？我也不喜歡叫上兩三個人，去開什么友情述說大會，那不過只是帶來麻煩，令別人遷就自己而已。根本不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感動只是一時的，而且考試也很重要。”

　　茉莉語氣堅定。

　　“真正根源的問題是要彼此放下成見。”

　　唐澤按照茉莉的意思將問題訴說清楚。

　　“哥哥原來很明白？”

　　“你那是什么語氣，我的EQ很高的。就像是放暑假，在還有五天就開學的時候，心底是不是沒由來的產生一種慌亂感？對暑假生活的留戀，是不是感覺玩起來也不開心了？沒寫完的作業，時時刻刻牽掛著？”

　　茉莉想了想回答說

　　“比喻的太恰當了，那姐姐就相當于因為害怕所以選擇提前到達學校？來逃避選擇嗎？”

　　“誰都是這樣的，因為選擇意味著得到一部分，也失去一部分。最討厭的就是失去，哪怕是不相干，沒什么用的東西。比如脫坑不玩的游戲紀念品丟失，也會別扭難受一陣子。”

　　“那要怎么辦呢？”

　　茉莉的聲音像是在自語，她在問誰？

　　.......

　　回去的路上。

　　“哥哥喜歡那個叫櫻的女孩子嗎？”

　　“不知道。”

　　“那櫻喜歡你嗎？”

　　“應該是有好感的吧？”

　　唐澤想了想說。

　　“那哥哥會給誰一個答復？”

　　“什么時候你也這么八卦啦？”

　　“又或者還有誰沒列入進去？”

　　選擇就會失去，但這并不是停留在過去的理由。不能給人妄自的期待，一直惴惴不安，衷心期待，這是相當不負責任，且卑鄙的。

　　“哥哥，渴望所有人的幸福是不存在的。”

　　“那我要是表白失敗，孤獨一個人怎么辦？”

　　“那茉莉一直陪著哥哥！”

　　“茉莉。”

　　“嗯？”

　　茉莉歪著頭發出疑問的語氣詞。

　　“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