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麗娜和黃晶吃了一驚,這個消息可是只有長期待在樹方面包店才會知道的消息,不過阿青只是輕描淡寫,并未想添加任何令人遐想的激動言語,只是實事求是的陳述事實。
咖啡店內忽然間變得十分安靜,連外頭的車子經過都覺得引擎聲破壞店內的寧靜。光滑潔凈的玻璃透進暖和的溫度,空氣中隱約可見一道道白霧迤邐而下,揚起的灰塵輕盈的在空中旋轉。
羽靜吃驚的低下頭來想質問姐姐羽晴,對方再如何有才也不應該看上這樣的人?
羽晴背靠在墻邊,覺得渾身不自在,一直對她搖手。
黃晶過了一會兒才緩緩的問:“可是我怎么聽說馮淵師傅跟老板娘要好?”
阿青臉色倏地變了問:“你這話從哪里聽來的?”
黃晶說:“是在舊店的人說的,當初我會過來也是他介紹,總說他也是店內的人,應該不會亂說。”
孔麗娜嘆口氣說:“馮淵師傅看上去約莫才三十左右,長得也不錯,不像是會亂七八糟的人。”
阿青換了一張工作中才有的臉色,充滿警告的意味說:“這些話你們可別亂說,若是小打小鬧還行,彼此開玩笑也就罷了,在店內最忌諱說老板娘的事,聽見了沒有,尤其在羅貴經理面前。”
黃晶和孔麗娜兩人交換了神色便點頭安靜下來。
為了要緩解緊張的情緒,黃晶隨口說了:“我們不說老板娘,羽晴跟馮淵師傅還是有可能的?”
阿青低頭回答:“這我不敢說,馮淵師傅自從離婚過后就沒有跟其他人傳過緋聞。”
氣氛又低迷了一會兒,孔麗娜說:“現在馮淵師傅是單身,若是有對象也不奇怪。”
黃晶說:“我倒是覺得他們像兄妹,每次我到內場時,都看到馮淵師傅在工作臺上認真的教羽晴,從外貌看來,他們也挺般配。”
羽晴躲在工作臺下,從來沒有如此的憋屈,若是平時,她肯定會出來替自己緩頰幾句,哪怕對方并不是真的聽進去。
羽靜也不好受,她并不知道姐姐去了面包店,居然跟了一個結過婚的人傳出緋聞,從姐姐緊張的神色來判斷,要不是她神經大條并不知道,就是那些人的傳言是真的!
孔麗娜對羽晴有些微的了解說:“我看羽晴不見得會跟馮淵師傅在一起,你們看看,羽晴一到中午時間便一個人出去,每次下班約她吃夜宵,她都拒絕不去,說不定是私底下有男朋友不想讓我們大家知道。”
阿青想起了什么說:“那天我們回家,老板娘不是送羽晴回家嗎?羽晴堅持不讓老板娘送她回家,只讓她送到店門口,她要求自己走回去。”
黃晶睜大眼睛,好奇的說:“這么推測,倒像是真的,可是,馮淵師傅知道嗎?”
“一開始還以為馮淵師傅知道,后來一問,才發現他不知道。”阿青忽然間充滿興趣說:“改天我們應該偷偷跟蹤羽晴,看看她到底是往哪個方向走。”
孔麗娜早已經把手中的雞肉卷吃完,把錫箔紙揉成一團,如同她現在想的心事般,無法得到解答。
黃晶嘆口氣說:“真是謎一樣的人物呀!”
她們靠在店門口的玻璃窗旁,午后的陽光灑了進來,木頭桌子吸收了熱氣,手放在上頭感覺暖哄哄的,只有在屋內的羽晴和羽靜兩人各懷鬼胎,心里充滿疙瘩。
黃晶覺得在背后談論似乎不妥,轉頭一看,見孔麗娜在午后的陽光下,身材的線條襯得更加玲瓏有致,她笑說:“麗娜的條件應該不乏男朋友吧!”
孔麗娜喝完杯中的咖啡笑說:“我有喜歡的人,不過對方不見得是喜歡我。”
阿青帶著玩笑的意味問:“聽起來像是徐龍師傅。”
孔麗娜此時正經了起來,直言不諱說:“才不是,我喜歡的是彈吉他社的社長。”
黃晶微微皺起眉頭問:“吉他社,是哪里的吉他社?”
孔麗娜驚覺失言,害怕的說:“我說的是以前在學校,我們談吉他社的社長,他的人可好了。”
阿青心有同感的說:“這樣的人,肯定是很多人喜歡,即便你有好的條件,人家不見得看得上你,何況已經畢業各奔東西!”
孔麗娜深怕再次失言,她轉頭面向道路,午后的陽光襯托出巷子口幽靜,仿佛是一副安靜的畫,她檢查了一下時間,驚訝道:“哎呀!已經一點五十分了。”
聽到這句話,其他兩人紛紛動了起來,阿青說:“走吧!現在回去剛剛好。”
孔麗娜提起粉色的真皮短小皮包里,走到柜臺前問:“多少?”
羽靜眼神掃過桌面才回答:“九十五。”
孔麗娜掏出一百塊放在桌面上,稍微打量了一下,這間咖啡屋裝潢的風格別外有致,柜臺和工作臺是連在一起,平時有人的話,還可以從這里看得見工作臺忙碌的服務員。
羽靜從收銀機里早五元給她:“找你的,謝謝。”
等她們出去之后,羽靜在她們后頭若有似無的說:“歡迎再來。”
羽晴背靠在墻邊,剛開始還覺得陰陰冷冷的,此時覺得肌膚沁出汗水,背后的衣服快要濕透了,尤其是孔麗娜走到柜臺前付錢,那可是怕得她腳癱軟在地,到現在還沒緩過氣來。
羽靜見到她們走,立即轉換了一副口吻:“姐,她們說得是真的嗎?”
羽晴連搖手都顯得有氣無力,她倚著墻站起來,說:“上班快來不及了,我得趕緊過去。”
不等羽靜再開口,羽晴說:“下次放假再跟你說。”
羽晴推開店門,從陽光下遠遠望見她們三人優先的走在往面包店的路上,若是與她們保持距離再過去,肯定會遲到,她便換了一條路,從另外一邊繞一圈出去面包店,她急急的走,完全不管汗水淋漓,等到了面包店門前,孔麗娜等人正在過馬路。
羽晴趕緊躲回內場,由于動作過大,完全忘了內場的兩個人,馮淵師傅聽見門讓人撞開,他稍微抬起了下巴,發現是羽晴笑說:“怎么了?”
羽晴抬眼看到馮淵師傅和徐龍師傅兩人已經在工作,又想起了剛才孔麗娜她們談論的話題,輕輕的把眼神挪開,深怕讓人看出她的不妥,低聲說:“沒事。”她轉身來到吊衣架旁,打算套上圍裙時,才發現自己滿頭大汗。
徐龍笑說:“你跑得這么急,倒像是要逃命似的。”
說完,兩人笑了出來。
羽晴知道徐龍師傅原本想用玩笑來化解羽晴的不安,可是她剛才驚魂失魄,還未回過神來,她只是配合的揚起合適的嘴角,套上圍裙時,感覺自己的手臂酸麻,躲在柜臺底下至少有一個多小時了吧!仔細聽她們說話也不覺得時間過得很快。
羽晴深深的吐出一口氣,稍微緩和剛才緊繃的神經,全身的肌肉隨著平穩的呼吸節奏得到一股松懈之感,中午沒有休息好,眼皮子不像是自己的,她只想好好的專心渡過這個下午,不要再出紕漏,過完今天,晚上可以安穩的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