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他們可算是走掉了。”
丹妮婭疲憊的癱在伊琳娜的懷中,最終不斷的嘟囔著,畢竟剛才的場景實在是太過于驚人,當自己表達出想要停止的意思之后,那些醫(yī)生們仿佛是自己親人被自己殺掉一般圍繞在身邊,同時又是不住的哀求著要自己再多講一些,大有如果丹妮婭自己表達拒絕那就死在這里的樣子,最后無奈又稍微撿了一些不重要的邊邊角角講了一番,趁著他們還從抄寫的時候直接將這些醫(yī)生給強行趕了出去。
不過伊琳娜卻沒有接著丹妮婭的話茬,只是神色復雜的看著這個只有在自己面前才會顯出慵懶之色的少女,沉默了好一段時間之后,終于緩緩的開口道。
“我到底該說你是一個十惡不赦從通往地獄的深淵當中爬出來的惡鬼,還是該說你是個至仁至善的圣女呢。”
然而伊琳娜在看到丹妮婭眼神之后還是產(chǎn)生了動搖,其中沒有任何的一絲為了暴虐和殺戮才會露出來的神色,只是在面對伊琳娜的時候才會有的無盡的坦誠。
“你在說什么傻話,什么天使惡魔的,我就是我,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這里的難道和你第一次見到的不是同一個人么。”
丹妮婭顯然并沒有因為伊琳娜的問題而產(chǎn)生任何的動搖,將滑落在臉上的一縷卷發(fā)給撥到耳后,把伊琳娜的手掌給抓了過來,蓋在眼睛上擋住窗外明媚的陽光,便自顧自的找了個束縛的姿勢躺了下去。
縱然是這樣,伊琳娜的內(nèi)心現(xiàn)在也顯得十分的復雜,望著一邊被當做垃圾丟棄的黑色長袍,久久無語。
上面沾染的污漬實在是超出了自己所能夠承受的。
濺上去的血液,一時不慎蹭到的腦漿,膽汁,骨頭碎片,種種臟器的碎屑,還有呈現(xiàn)出糊糊狀的食物,能夠在人體當中所出現(xiàn)的一切東西幾乎都能夠在這件袍子上面找得到。
殺人,在這個時代是一件極為常見且正常的事情,能夠存活到現(xiàn)在的人手中沒有幾個是干凈的,但是揮動武器去砍殺面前的敵人也不過是一種手段罷了,能夠讓自身存活下去的手段,殺了也就殺了,僅此而已。
生死搏殺的兩人當中臉色的神色總是猙獰的,隨著死尸到底,便再也沒人去關心,可是像剛才丹妮婭那樣的,帶著一臉的嚴肅手持匕首在尸體上劃出各種的創(chuàng)口,神情上的人與其說是在破壞這具尸體,倒不如說是在進行一場需要用盡全身精力的事情。
死尸的胸膛早已被拋開,覆蓋著心臟的肋骨被一根根的斬斷,然而丹妮婭卻像是對此還不滿足一般,甚至把帶著皮質(zhì)的手套的手伸了進去,似乎是要確認著什么,隨后兩片像葉子一樣的肺便被摘了出來,放到旁邊的盆子當中。
手臂也早已被鋒利的匕首劃開,隱約能夠看到其中的白森森的骨骼,但是最讓伊琳娜感到無法理解的就是丹妮婭從始至終的那種冷靜,仿佛再她面前放著的不是什么死者的肉體,而是平日里常見的事物罷了。
雖然手持已經(jīng)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鮮血的匕首,心中卻是在想著怎么才能夠救人,這大概是伊琳娜自己在這個世界當中見過最奇怪的事情。
丹妮婭對于自己的出格表現(xiàn)也是有著十分清醒的認知,當伊琳娜把房門打開時發(fā)現(xiàn)桌子上的尸體之后,丹妮婭就已經(jīng)有著被質(zhì)疑的心理準備了,解剖人體這是現(xiàn)代醫(yī)學的開端所不可缺少的重要一環(huán),但同時也在不斷的遭受著倫理道德以及宗教的指責。
不過看起來伊琳娜雖然對此十分的疑惑,但還是先選擇將原先擺放在桌子上的尸體給處理掉,這讓丹妮婭著實有些吃驚,
“有時候,我總是會好奇你頭腦當中的那些奇怪的思想到底是從何而來。”
“那你思考過后得出的結(jié)果呢。”
縱然伊琳娜沒有對自己的行為作出反應,但是丹妮婭還是想要知道伊琳娜對于此事的看法。
“老實說,我什么答案都想不出來。”
或許是受到了丹妮婭那慵懶的語調(diào)的影響,伊琳娜也覺得在這里稍微的睡個午覺是個不錯的選擇。
又是一長段的沉默之后,丹妮婭把伊琳娜的手掌拿開,長了長嘴,遲疑的說道。
“我......”
然而僅僅是剛說了一個單詞,隨即又被伊琳娜的手掌捂住了嘴巴。
“算了,我相信終究有一天你會親口對我說出來的,就像我有一天也會對你說出來一樣。”
“謝了......”
伊琳娜也就假裝沒有看到丹妮婭剛才那一剎那間放松的肌肉,反正有些時候,有些話還是不要說出來為妙。
“相比較這些東西反倒還不如說說眼前還算比較重要的事情。”
“嗯?臺伯河對面的那些人已經(jīng)開始有動作了?”
一想起臺伯河對面的那些家伙,丹妮婭就是一陣的頭痛,最近根據(jù)斥候的情報來看,他們已經(jīng)開始不斷的從加里波第橋和帕拉丁橋越過臺伯河,顯然是對屠牛廣場這個橋頭堡有些想法。
“不,還沒,暫時,不過剛才血手幫的頭子總算是肯開口了。”
聽聞此言,丹妮婭眉毛一挑,血手幫的大團長這些天可是苦頭沒少吃,不過仍然是不打算說出丹妮婭想知道的事情,在自己去襲擊圖拉真廣場時所看到的車隊到底是從哪運輸來的糧食。
“怎么回事,這家伙之前不都是硬氣的很么,之前還說什么血手幫的其他人會幫他報仇什么的蠢話,怎么就這么開口了。”
丹妮婭說完,伊琳娜便直接揮了揮手,顯然對于血手幫首領那所謂的硬氣顯得極為不屑,戳了戳丹妮婭的臉頰之后更是輕蔑的說道。
“這倒也沒什么,不過是帶著他去看了看那些他口中所謂的頭子被統(tǒng)統(tǒng)吊死的現(xiàn)場,他當場就被嚇得就差沒尿了褲子”
“他都說了什么,他們的那些所謂的附屬和開墾的田地多么。”
丹妮婭早已經(jīng)習慣了丹妮婭這種時不時就要摸自己一下的習慣,反倒是對首領所說的事情感興趣一些,畢竟這些都系都關系到騎士團未來的發(fā)展。
“許多,超出你的想象,如果我們能將血手幫的盤子接下來的話,從波波洛門附近的人民廣場到臺伯河岸都是我們的控制范圍。”
在徹底理解了丹妮婭話語的意思之后,丹妮婭的神色都有些呆滯,這個范圍就算是在自己腦中稍微過一下,也能夠大概都是知道這已經(jīng)算是占了羅馬城精華部分的三之一還多。
“這可真是件了不得的遺產(ch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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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個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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