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天尊！那是元嬰神通域……不，那是大乘法相！”
梼杌老祖的聲音顫抖著，這不是夸張，不是表演，而是正兒八經的震撼。九個大乘法相啊，九大仙門的最高戰力！如此超豪華的陣容，真是世所罕見！
“很好……我正想看一看，號稱‘最接近仙人的修士’究竟是什么水平！”西門戎看起來并不為戰局所動，相反倒是燃起了研究的熱情。大乘期修士毫無疑問是九墟世界除了真龍之外的最強大的生物，如果有機會的話，西門戎是很愿意把他們綁上解剖臺的。
西門戎現在自然沒有捆綁、解剖大乘的實力，所以這種九個大乘一起出戰的場景更彌足珍貴。所有的探測儀器功率全開，生怕漏過了一點細節。
“九個強大的存在，本體應該都是人形，但看不清細節。”
“九個大乘都被強大的靈氣風暴所覆蓋，他們的法術實體確實強橫到毀天滅地。”
“九個大乘的元嬰神通域有明顯的形態、范圍上的差別，但這很可能無關實力，而是和他們的作戰方式有關。”
“九個大乘的元嬰神通域都有明確的結構特征，這可能就是梼杌老祖所說的大乘法相。”
……
在大量的信息和推斷涌入西門戎腦海的同時，九個大乘和七頭萬丈級域外天魔的交戰已經開始。話說之前這九個“最強戰力”似乎一直在烏月上空觀戰，動手的都是元嬰、分神、合體修士，而萬丈級域外天魔現身之后，元嬰期和分神期死傷慘重，而合體期也只能暫時撤離，烏月之戰現在徹底成了強者的游戲，九對七，其余退散。
最先發動攻擊的是乾光殿大乘，這廝的大乘法相非常明確，就是一個金色的熾烈光球，從光球內部“噴射”出毀滅性的光束攻擊，那感覺……就如同地球聯邦戰艦的激光炮發射一樣。
梼杌老祖說了一句“好強的虛光凝劍波”，然后就沉默了……后面發生的事情簡直超出了他的語言形容能力，實在沒法描述那就真的只能閉嘴。
與此同時，西門戎和闌珊正在用電波交談——闌珊對乾光殿大乘的虛光凝劍波非常向往，說什么這樣華麗麗的攻擊真是太帥了，然后就被西門戎告知激光這種東西確實是在不涉及空間科技的前提下最快的攻擊，卻未必是最強力的攻擊，不信你看，那頭被虛光凝劍波擊中的萬丈級域外天魔八成沒啥大礙，要持續不斷的激光灼燒才能有足夠的殺傷力。
乾光殿大乘下一步的舉動證實了西門戎的說法。方才那一下只是定位和試水，后面持續不斷的攻擊才是主菜。金色的虛光凝劍波仿佛一把凝實的長劍一般，直直地刺入萬丈級域外天魔的龐大的軀殼，罡氣被洞穿引發的爆炸只持續了一瞬，血肉被氣化引起的爆炸倒是長久的“配樂”。
“人形虛空輝光艦。”西門戎給這個未曾謀面的大乘期修士起了個外號，然后補了一句，“超級精英版的。”
在乾光殿大乘開始“艾爾之光噴薄而出”的同時，雷獄鎮魔宗大乘也開始了攻擊，這廝沒有如同西門戎、闌珊想象的那樣直接用雷電攻擊，而是從雷蛇翻涌的大乘法相中飛出數量龐大的“雷金寶珠”，這些銀白色、似乎是金屬制成的法器既可以發出無比精準的單體雷擊，又可以聯合起來發動大范圍的雷暴，有趣的是大乘法相似乎還有維修的功能，被萬丈級域外天魔的天魔亂刃擊破的雷金寶珠，在數秒之內就修復如初。
“人形航空母艦。”西門戎又起好一個外號，然后繼續補充，“戰役強化版的。”
相比于操縱大量雷金寶珠進行攻擊，畫風和想象中的雷霆法王有點不搭的雷獄鎮魔宗大乘，萬劍閣大乘倒是充分體現了“人劍合一”、“一劍頂萬劍”的宗門特色，這廝的大乘法相是一把巨劍，身邊環繞著上萬把劍，手里似乎還有一把大劍……不過考慮到他隨手一擊都是斷空絕滅斬，密集的空間裂縫攻擊砍的萬丈級域外天魔血肉橫飛，這威力絕對是杠杠的。
“劍人。”西門戎無話可說，只能用這兩個字來形容。
空間裂縫雖然超越光速，但隨著距離的延長，空間彌合的效果會讓其威力逐步減弱，萬劍閣大乘技高人膽大，追求極限輸出，因此都是在距離較近的地方對萬丈級域外天魔進行攻擊的，不過相比于某個直接沖殺進一頭萬丈級域外天魔體內的瘋子來說，他都可以算“慫”和“理智”了。
“那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哪個門派的大乘？第一次見過這么打仗的……”面對西門戎的吐槽，闌珊也搖了搖頭：“九大仙門中最喜歡肉搏的靜心齋，果然還是這種作戰風格……”
“靜……心……齋……”西門戎感覺是喝了一大杯泛銀河系爆破藥，仿佛被一大塊包著檸檬的金磚拍破了頭。“靜心齋”這么溫柔敦厚的名字，怎么聽怎么不像兇殘好斗的派系，結果居然是九大仙門中最喜歡肉搏的宗門，這……這畫風不對啊……
“沒錯，就是靜心齋！”梼杌老祖自言自語道，“靜若處子，動若星辰，身軀似鐵，重拳勝鋼，心如止水，萬魔不侵！這種純粹的體修宗門之大乘，一雙拳頭打死萬丈級域外天魔，簡直太正常了!”
“好吧……這個宗門的祖師是不是叫琦玉，號‘一拳超人’？”西門戎把這句吐槽咽進肚子里，然后問梼杌老祖，“所以說剛才那位是想從內部把萬丈級域外天魔打爛？所以直接鉆了進去？”
“是啊，就是這樣！”梼杌老祖發現事實和他聽到的傳說完美配合，因此十分受用的樣子，然后他又開始爆料，“大將軍請看，巨木旗大乘在種樹！”
“果然……這巨木旗是玩太初生澤之道的。”西門戎看到一個大乘法相是“頂天立地之巨樹”的家伙在播撒什么東西，然后某些植物開始在那頭被靜心齋大乘沖入體內的萬丈級域外天魔體表迅速生長。這本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烏月那體積、那質量本來就不能維持足以支撐植物生存的大氣層，但偏偏就是發生了，那些被巨木旗大乘煉化的植物，估計是依靠掠奪域外天魔的魔力，不僅在生長，而且生長的極快。
一個有幾十公里直徑的龐大怪物，從內側和外側同時受到打擊時，其掙扎也是驚天動地的，烏月表面紫黑色的巖層，就仿佛是脆弱的果凍、瓊脂，或者嫩豆腐一樣的存在，在萬丈級域外天魔的身邊毫無懸念地破碎，天魔亂刃不斷地將寄生植物撕碎，但這沒有用，碎片化的寄生植物并沒有死，反倒變得更多，生長的更快。
當靜心齋大乘和巨木旗大乘合力斗戰，或者說合力宰殺一頭萬丈級域外天魔之時，滄瀾派大乘和候風道大乘正在合力宰殺另一頭。這兩個宗門修習的都是太初流形之道，一個擅長控制液體，一個擅長控制氣體。西門戎本來還奇怪，在烏月這種大氣稀薄，地面都是固體的衛星上，從哪里找液體和氣體？然后那兩個大乘讓西門戎開了眼界，別的地方沒有，域外天魔體內總有吧？
自己的血液變成了海嘯，自己體內的氣體變成了風暴，是什么感覺？西門戎現在不知道，但那頭倒霉透頂的萬丈級域外天魔絕對知道。它的身體在痛苦地掙扎，它的體表被穿透了許多孔穴，血液和氣流成了高效的殺手，在敵人的控制之下，迅速瓦解、侵蝕著龐大的軀殼。
“水系大法師和風系大法師。”西門戎給出了外號，然后想起巨木旗的某人，補充了幾個字，“大德魯伊。”
而相比于這兩位“風水”高手，坤艮宮大乘的對戰萬丈級域外天魔的方式就非常粗暴了——這廝控制了烏月地面的石塊，凝聚、壓縮成更為密實、堅硬的形態，然后就如同沉重的巨拳一般，對萬丈級域外天魔發起了猛攻。
“藤虎……或許還要加上琵卡。”西門戎這次用了兩個外號，他現在通過觀測數據確定，坤艮宮大乘的攻擊勢大力沉，經過壓縮的巖石巨拳又極為堅硬，這要是撞在戰艦外殼上，可比撞上隕星慘多了。
“奇怪啊……為何那萬丈級域外天魔不跑？”闌珊用電波對西門戎發來了疑問，沒等回答，就自己解開了謎題，“哦……看來不是它不想跑，而是被巨大的重力控制住，想跑都跑不了。”
“這玩意又叫萬象天引，而到了極限就是制造黑洞了。不過放心，坤艮宮大乘目前應該沒到那水平。”西門隨即又放大了一片戰場，“這位標準的冰火法就是霜炎宗宗主……也就是大乘吧。”
“冰火雙行，或者用西門先生的話說，是用溫差和搬運熱量的方式來殺死域外天魔。”闌珊看著那一半是極熱的青白色火焰，一半是寒冷的蒼白色冰霜，正在掙扎的巨大怪獸，松了一口氣，“看來九個大乘打七個萬丈級域外天魔沒什么困難嘛。”
“但你知道大日星域內，究竟有多少頭萬丈級的域外天魔呢？如果出現十萬丈、百萬丈級別的超級魔怪，九個大乘是否能戰而勝之？”西門戎看著勝負已定的戰局，卻說著很“喪氣”的話，“下面有的忙呢，我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