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涵蘊收了淚,癡癡的看著楚南行。
其實見到他蘇涵蘊的氣就已經去了大半,她只是太想他了,他出身高貴,模樣又俊美,淮都城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愛慕他。
蘇涵蘊太久沒有見他了,她也怕,怕自己再不見他,環繞在他身邊的那些鶯燕會讓他忘了自己。
如今見了他,他待她依舊如從前,還愿意任她發脾氣,蘇涵蘊心里的擔憂也就平復了。
蘇涵蘊無疑是美的,楚南行也不由心生憐愛,何況他對蘇涵蘊是有些感情的。
楚南行輕輕地抱著蘇涵蘊,低聲說:“你是知道我的心意的,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
蘇涵蘊抬起臉來,秀美的臉上還掛著淚痕,但她的心里卻滿足極了,想想秦淑怡,白瑾,那么多的大家閨秀哪個不喜歡楚南行,而楚南行心中卻只有她而已。
娶秦淑怡對楚南行來說是極有利的事情,畢竟左相是僅次于右相于修的存在,他不會傻到拒絕這樣一份助力。
但讓他不痛快的是娶秦淑怡的主意卻是她母妃的親姐姐,蘇涵蘊的母親提議的。
除了為他拉得秦家的支持,宋秋榮如此做,是否也說明蘇家擁護他的態度還不夠堅決。
楚南行下意識地抱緊了蘇涵蘊,無論是懷中的人還是蘇家,他不會給他們動搖的機會。
蘇涵蘊感覺到楚南行臂彎上的力量,她覺得之前自己的擔憂真的太可笑了,她不該不相信他的。
蘇涵蘊下意識地也抱緊了他。
楚南行感受到蘇涵蘊的回應,笑著說:“我從來沒有忘記我的承諾,蘊兒,你是我唯一的皇后,秦淑儀她只是暫時的。”
蘇涵蘊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可以如此幸福,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的付出和隱忍都是值得的。
為了這個男人,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這外面的二人你儂我儂,白瑾翻了個白眼小心的跟著云斂從后面的窗子翻了出去。
二人疾步往外走,沒曾想剛走出去不遠竟迎面碰上了楚婉姝、宋寶珠和秦淑怡幾人,她們后面浩浩蕩蕩的還跟著好幾位小姐。
白瑾詫異的看向秦淑怡,按理來說她的及笄應該沒有這么快結束,而她卻已經出現在了這里,實在令人費解。
一行人看見突如而來的白瑾都稀稀拉拉的停住了腳步,秦淑怡看著白瑾來時的方向露出了一抹莫測的笑意。
楚婉姝看到白瑾并未說話,白瑾朝她見了禮:“五公主。”
“原來是你。”蘇涵蘊不在,楚婉姝身邊的位置便站上了宋寶珠。
宋寶珠淡淡的撇了一眼白瑾便不再看她而是拉著秦淑怡語氣親昵的催促道:“秦姐姐,我都已經聞到那仙花的香氣了,快帶我們去開開眼界吧!”
“就是就是!”小姐們紛紛應道。
秦淑怡勾唇又看了白瑾一眼,點了點頭,一行人熱熱鬧鬧的繼續往前走。
云斂看著過去的一行人也忍不住挑眉。
白瑾想秦淑怡應是已經知道蘇涵蘊和楚南行在蘭園了,只是她為什么要拆穿此事?
前世里她明明什么都沒有做,為何如今卻不同了呢?
況且拆穿此事對她而言當真是沒什么好處,她這樣做又是為何?
蘭園里很快就傳來了驚叫聲,喧鬧聲,白瑾也不再去想此事,拉著云斂繼續往外走,一直走到秦府門外,上了馬車。
秦府注定了今日不太平,而她最不喜歡趟渾水了,她若留下來,少不得有人要給她添堵。
秦家的這一頓宴席大概是誰也不會有心思吃了,白瑾爬上馬車對柳奕說:“去安平館。”
馬車緩緩動了起來,白瑾靠在車上小憩,云斂小心的護在一旁。
云鬢花顏,香衣環繞,夢里白瑾又回了秦府的宴席中。
白瑾看到自己圍繞著蘇涵蘊,眾人神色鄙夷,唯有秦淑怡待她與待旁人沒有不同。
四下無人處,秦淑怡從衣袖中取出一個小巧的瓶子遞給她,說:“我這有一瓶上好的祛疤膏,可祛除你額頭上的傷痕。”
秦淑怡的手很白,蔥段似的手中正握著一個白色的瓷瓶。
夢中,白瑾并不相信,所以只是敷衍的謝過,可她卻覺得這個瓶子很眼熟,但一時又想不出來。
夢中的秦淑怡依舊高貴而冷清,“這個每日睡前抹,只需十天你那疤痕便能褪了。”
淡淡地聲音又起,“這藥可祛疤痕,你每日睡前抹上,十日疤痕便可淡去。”
不同的人,同樣的話交疊在一起,白瑾猛然驚醒。
云斂擔心地聲音在耳邊響起:“怎么了?”
白瑾撫著心口這才記起,上輩子在秦淑怡的及笄禮上,秦淑怡曾送過她一瓶祛疤膏,那瓶子和味道都和林佑送她的一模一樣。
白瑾摸著心口,隔著車簾子喊道:“柳奕,轉道去玉生香。”
柳奕立即拉緩了馬車,回了一聲,“好。”
上輩子她落下疤痕后有不少人都給她送過祛疤膏,但所有祛疤膏中她只用了蘇涵蘊送的玉脂。
秦淑怡送她的祛疤膏被她打開聞過后便與別人送的那些一起堆在了庫房中,再也沒拿出來過。
今日秦淑怡及笄,淮都城中排的上號的夫人小姐們都去了,玉生香內人不多,但玉生香的門口倒是停著不少馬車。
白瑾下了馬車就見到了正在忙碌的戴掌柜,戴掌柜也看到了白瑾。
“白小姐。”戴掌柜捧著手里的賬冊算盤走過來。
一路過來白瑾已經冷靜了下來,她指著店前一排馬車問:“玉生香這是接了大單?”
戴掌柜連連點頭,笑道:“這些都是鎮南侯府的小侯爺給鎮南侯,鎮南侯夫人,二公子,以及鎮南侯府的親眷們定的衣物,今日要隨著鎮南侯二夫人的嫁妝車隊一同出城。”
白瑾奇怪地問:“車隊還沒出城?”
戴掌柜說:“車隊早上就走了,不過小侯爺說忘記給親眷們帶禮物所以又折了回來。”
白瑾無語,這還真是謝成的風格。
“白瑾。”謝成穿著華貴的世子禮服,頭戴金冠,一頭漆黑的頭發全都束進了金冠里。
他鮮少做這種裝扮,收起了平常的漫不經心,此時的謝成倒是有了幾分侯府世子的貴氣和威嚴。
白瑾笑,“就為了些布料,你就丟下徐秋蕊自己回來了?”
謝成湊進了些,也笑著說:“若是你肯嫁去鎮南侯府做大夫人,我肯定不會半路丟下你。”
“戴豫,小侯爺要的東西可都齊了。”溫和而平靜的聲音從門內傳出,白瑾轉頭就瞧見了一身青玉布衣的林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