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在刑斌的書房。
“你到底是誰?!”刑斌的手槍指著一個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人,曉東。
從營救研書的行動中樂遠山帶傷逃跑,到后來樂遠山一直行蹤不定無法定位時刑斌就已經所有懷疑。以曉東的身手,如此近距離的出手絕對不會失手,不僅失手,而且一直沒能找到樂遠山的藏身之處。曉東到底是誰的人?但如果是樂遠山的人,那他為什么要鼓動支持刑斌與樂遠山之間的各種斗爭?如果曉東是雙面間諜,他挑動雙方內斗,只等漁翁收利,那他背后的高人究竟是誰,誰能在十多年前就刑斌身邊安插一個眼線?刑斌讓胡虎去調查,一無所獲。
哼,一無所獲就是最大的漏洞,有人清理了曉東的檔案。
曉東怔了一下,臉上原本放松的表情一下子緊張起來,他謹慎地盯著刑斌的眼,緩緩地從口袋中掏出了槍輕放在桌上,退了半步舉起了雙手。
原以為曉東會為自己辯解幾句,沒想到一開始就默認了,這可是跟了十幾年的兄弟。刑斌大怒,一抬腿就狠踹向曉東腹部,曉東沒來得及做任何抵抗,被踢飛了出去,撞在桌角邊。他摸了一把額頭被桌角磕破流下的血,捂住腹部站起來。
“斌哥”,曉東努力想了想措辭,“我不會說話,其實你不找我,我也想跟你坦白了,有些話在我心里憋著太難受了。”
刑斌厭惡地看了曉東一眼,手指用力地指了指曉東,“你有種,在我身邊十幾年,你是誰的人?”
“斌哥”,曉東頓了一下,站直了身體,“我是警察!”
“操!”刑斌罵了句,聲音緩了些,手槍也收了起來,倒了杯酒在沙發上坐下,“哼,警察?!”刑斌沒有表態,示意曉東在對面坐下繼續說,他需要一點時間和細節來衡量曉東的話的真實性。按照胡虎的推斷,一個人的檔案如此干凈,應該是警方有人做了手腳隱藏了真實的身份,但是曉東向誰匯報,長時間潛伏的目的是什么都不得而知。
曉東撓了撓頭,“不知道怎么說!斌哥,我要先說一句,我從來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從頭說”,刑斌皺著眉頭“沒做對不起我的事?老東西不是你放走的?”。
“呃”,曉東想想,苦笑,他也想一槍干掉那個老家伙,可是,“那是策略。”
“我是孤兒,警察學校畢業后就被安排到緝毒科,因為是新人,第一個任務就是做臥底,結果這一臥底就是十幾年。當初是因為邢叔和樂遠山的業務往來,我需要一個突破口才找機會跟了你,”曉東瞅了一眼刑斌的表情,“后來邢叔出事,調查的事情耽擱了一段時間,再后來接著摸清你們的業務關系,知道邢氏和毒品沒有關系。”
刑斌怒火中燒,一個如此強大驕傲的人居然一直以來都被別人利用,實在是令人忍無可忍,他瞇著眼盯著曉東,拳頭握緊,嘴唇緊閉,卻沒有打算打斷曉東的敘述。
“其實這個時候我已經可以脫身了。”曉東舔了舔嘴唇,既然已經說了,不如全說了,“但是,我知道了你的復仇計劃。所以,我申請了繼續潛伏,利用你獲得樂遠山那邊的情況并實施打擊。”
“說完了?”刑斌抬抬眼,曉東點頭表示就這么多了。
刑斌騰地站起了身,隔著茶幾抓住了曉東的前襟,忍了好久憤怒的拳頭毫不留情地揮過去,曉東只是護著自己并不還手。房中一陣激烈的打斗聲,門口的保鏢們聽到動靜趕緊敲門,被刑斌一聲怒吼趕到樓下去了。這是兄弟之間的戰爭,與社會地位職位身份都無關,只與兄弟的信任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