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廳結束營業，肖卓喝完了桌上的最后一瓶酒回到家時已經很晚了。

　　穿過空蕩蕩沒有亮燈的客廳，肖卓的腳步歪歪扭扭地邁向二樓，直到后面有個蒼老的聲音喊了他的名字，一時間，他感覺酒醒了。

　　高大魁梧的身軀僵硬地楞了一下，轉過身，恭敬地喊道，“爸，還沒睡！？”

　　“過來坐！”樂遠山的聲音帶著一絲威嚴。

　　肖卓依言坐在了父親的對面，“有事嗎？爸！”

　　“你老爸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做兒子的，一點也不知道幫手，就知道喝酒、喝酒……”樂遠山一臉的望子不成龍的失望，緊蹙的眉毛之間精明的眼睛閃著奇異的光。

　　“爸，你的生意我一直都是不插手的。我幫不了你，對不起！”肖卓鎮定地看著父親在黑暗中的臉，沒有表情。

　　樂遠山拿了跟香煙，肖卓弓腰主動上前給點上了，“爸，生意做不了就算了，我養你就行了?！?p>　　樂遠山夾著煙的手微微地抖了一下，他探究地看著肖卓的表情，似乎在心中掂量兒子話中的真假，不露痕跡地靠回到沙發上。半響，他帶著不屑譏諷地語氣道，“要你養？！從小只會作對、不成器的小子我是指望不上的?！?p>　　肖卓微笑著沒反駁，低頭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他在等，等著老爺子道出今天等他回家的原因。

　　“聽說刑家的小姐程清茜和你走得很近？”兩人無語地對坐了幾分鐘，樂遠山終于挑起了話題，“不如兩家結個親，也算是幫了我的大忙。你也不希望你老爹晚年被邢家整垮吧！”

　　肖卓抬起頭，神情怪異地盯著父親看了半響，緩緩地說，“我和清茜沒有感情。”

　　“沒有感情可以培養！”樂遠山似笑非笑地看著肖卓的反應，閑閑地吐了個煙圈，“女人嘛，有什么不同！”

　　肖卓的眼望向別處，“我對這個女人不感興趣，這事別再提了?！?p>　　樂遠山沒料到肖卓直接的一口回絕，他不悅地看了一眼肖卓，想了想，也把臉轉向樓梯，平靜地道，“或者，你只喜歡邢斌他老婆。如果是這樣，為了兒子的幸福，我這把老骨頭也會不折手段把那女人綁過來送給你，你說怎么樣？”

　　肖卓沒有吭聲，放下了手中的打火機，他背對著樂遠山站了起來，神色莫辨，沉默了一會，“別人的東西我不感興趣。你想怎么做你看著辦吧！”

　　樂遠山的聲音刻板地從身后傳過來，“下個月你媽的忌日，別忘了去祭拜。”

　　肖卓的腳步在聽到這句話后又停了一下，猶豫地一下，“爸，有些東西，能放下就放下吧，媽已經走了10年了?！?p>　　水晶的煙灰缸從身后砸過來，樂遠山惱怒地罵著，“臭小子，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教訓老子啦？”

　　肖卓身軀靈活地一讓，水晶煙缸砸在樓梯的扶欄上發出了很悶的一響，又順勢從樓梯上滾下來。肖卓一彎腰將煙缸撿了起來，嘖嘖嘆息了一番，“爸，這可是你一直鐘愛的東西，”肖卓順手將已經破損的煙缸丟進旁邊的垃圾桶中，“有些東西注定不是屬于你的，再留也是留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