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東尾隨邢斌離開高爾夫球會,回到酒店套房。邢斌在酒柜隨意地開瓶酒,倒上一杯,吩咐曉東去安排一下。曉東聞言欲出門,突然想起點什么似的又折回來,“斌哥,剛才郊區的老王打電話過來,說你一直要他留意的老房子終于要賣了,問你還要不要。”
邢斌沒反應過來,端著酒在腦子中搜索有關房地產的信息,卻不記得有收購老地產的記憶,抿了口酒,“房子在哪的?”
“好像是琴信區,郊外,聽說房子很舊了,但位置不錯。”
“琴信區?老房子?”邢斌這才想起這老房子的來由。這座二十多年的老宅子是妍書父母名下的,可能因為妍書還小,因此一直未予以處置。“是房主自己出售嗎?”
“那不太清楚,好像是中介。”
邢斌哦了一聲不再說話,揮揮手示意曉東先出去。
站在面對高爾夫球場綠地的寬敞露臺上,因為接近頂層的緣故風特別的大,吹起了他的濃密黑發,身后沉重的落地窗簾也迎風發出颯颯聲。一時間,世界安靜下來,好像只剩下他一個人。高處不勝寒,只有強者才會有這樣的落寞。
那個女人,云妍書,在邢斌以為已經忘記她的時候,這個名字在他貴人多忘事的腦子中毫不費勁地就跳了出來。幾年前還曾經懷著某種希望去過妍書童年住過的房子,空置的、布滿灰塵、雜草叢生的舊宅院。裝著妍書十歲以前的幸福快樂無憂無慮童年時光的房子,如今毫無生機地矗立在那里,似乎在嘲笑邢斌的自作多情。這么多年過去了,她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委托中介處理在國內名下唯一的資產也應算是與過去徹底畫上句號,應該結婚了吧,可能早有了自己的小孩也難說。
邢斌突然煩躁起來。酒杯重重地放在露臺的桌子上,踱步回到套房的主臥室,拉開抽屜,拿出里面一疊東西,片刻的猶豫,他又將它放回抽屜,上了鎖,回到露臺,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酒。
酒精迷了他的眼,妍書少女時代的樣子在眼前一遍一遍晃過,她歡笑時燦爛的樣子,她蹙眉時憂郁的樣子,她托腮思考時認真的樣子,四目交匯觸電時害羞的樣子,還有在激情時刻隱忍痛楚時風情萬種的樣子,她的各種模樣如同印版一樣印在邢斌骨頭上。
邢斌自認沒有初戀情懷更不可能有社么所謂的處子情結,這么多年不可否認也有青澀的少女主動獻身,那也只是生理需要各取所需罷了,即使能交往上幾個月,結局也不會有什么不同。如果要他解釋為什么云妍書會變成他心頭的痛,只能說她是他唯一愛的女人。
她漂亮可人,吹彈即破的肌膚像嬰兒般潔凈,眼神透亮有神,并且清純溫柔,聰明知性獨立,沒有矯揉造作的矜持姿態,沒有無父無母孤女的自憐自艾,她喜歡他的唯一理由就是喜歡,沒有一絲雜質,不管他的身份不管他是否家財萬貫也不管他是否真是黑幫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