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一鳴震耳欲聾的嗓門之下,老管家慢悠悠道:“聽話,還聰明,像你啊。知道不傷人就放任自己掉在草堆上,想以前是三個還是四個直接摔殘了的?桐油味道太濃,除非嗅覺失靈才會在遍布桐油味道的地方點火折子,都說了多少遍了換一個。”
“聰明,不貿貿然打開木門,唉,想當初還有人沒看清形式就往外跑,差點沒被它們生吞活剝了。對了,和辛夷玩的可好了,小姑娘挺喜歡他們的。”
胡一鳴瞪眼:“他們是犯人還是來玩的了?”
“他們本不是犯人,是你沒事折騰出來的。”
“什么叫我折騰出來的?”胡一鳴怒聲道:“老不死的死了這么多年突然冒出個人要找我拿當年那東西,鬼知道是真是假不得試一試?”
老管家悠悠道:“試出來了嗎?”
“等會就放,操這么多心做什么,老的快知不知道?”胡一鳴翻了個白眼,剛準備壓下假山石機關,忽然聽到墻外有人嘀咕。
一人問:“大小姐派你在做什么?你最近怎么神神秘秘的?”
另一人悄聲道:“監視一個男人。”
“男人?!”
被問的人驚出一身冷汗:“你小點聲!”
“行行行,我小點聲,兄弟啊,我們這么多年的兄弟交情,算我一個唄。”
“不行,大小姐誰都不讓告訴。”
“行,那要你監視一個男人做什么?那家伙有問題?”
老管家抬起眼皮,精光一現,走路間竟然沒有一點兒聲響的從側門出去。
“不是,我瞧著大小姐也只是想知道他見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那人也奇怪,極少出去,也就在院子里練劍。”
“練劍?中原人?”
被問的人遲疑許久,最后道:“我看著大小姐,像是喜歡人家的樣子。”
“不會啊!!!”
砰砰兩聲,兩個人從墻外被丟在胡一鳴腳下,二人連滾帶爬爬到胡一鳴面前磕頭求饒。
胡一鳴陰深深道:“饒?你們做錯了什么嗎?”
老管家慢悠悠走過來,絲毫看不出方才一手掀起一青年人的是他,咳咳腳下問:“那位沐公子,現在何處?”
被胡不歸派去當探子的人立即交底清楚:“在客房院子里,大小姐不讓我等靠近。”
胡一鳴當即踹暈兩人,陰著臉咬牙切齒:“中原人,沒一個好的!”
隔壁院子里,笑三步住的地方。
胡不歸僵硬蹲在笑三步面前,低聲道:“我真的哭不出來。”
“那就假哭。”
“也不會……”
笑三步唰的起身:“那算了。”
“哎哎哎,別走啊,”胡不歸癟著嘴想抓住他又顧忌自己帶毒的體質,眼巴巴望著笑三步頗有些可憐兮兮的感覺。
笑三步長嘆一口氣,他本想幫幫胡不歸,然后請她將歐陽玉放出來,不過現在看來計劃要變了。
因為他不止聽到隔壁院子里收劍的聲音,還聽見有人怒氣沖沖走過來的動靜。
那人故意將腳步聲放得沉重,完全是為了提醒他們。此處為客房,能直接不通報闖進來的人,除了旁支的族長就只有胡家的胡一鳴了。
笑三步當即換了個打算,他故意道:“不歸,你和他身份有別,他不可能放下中原來做你胡家的上門女婿,你的父親也不會同意你放下苗疆去嫁給他。”
胡不歸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個,怒道:“要你管!我喜歡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