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知道的都已經(jīng)告訴你了，”歐陽玉看著無霜興致勃勃，一直待她說完后才道：“無霜閣主，你應(yīng)該去找個大夫和你一起討論，一個人埋頭研究是很容易陷入死局的。”

　　無霜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來，就連小艾都不相信，接著續(xù)茶的功夫低聲道：“難不成歐陽姑娘懷疑我家閣主的目的，不肯告之？也非要奪絕學(xué)，只要點撥一二即可，我家閣主在這件事上許多年了，就今日最為高興。”

　　歐陽玉實在不愿無霜接觸精神疾病這一科，沒有巨人讓她踩踏，每一步都是抹黑前行，每一個結(jié)論不知道要踩著多少病人建立起來。而且即便是在現(xiàn)代，對于各種精神疾病也沒有很好的療效，環(huán)境、語言、顏色、西藥都很重要，而在飲冰小閣，皆無。

　　“世間草藥千千，毒藥萬萬，所導(dǎo)致的疾病千千萬萬數(shù)不盡數(shù)。閣主，您說飲冰小閣有藥經(jīng)一部，對于身體上的疾病可曾全部注錄其中？”

　　無霜搖頭：“浩如煙海，怎能全部記錄在冊？”

　　歐陽玉換了個角度又說：“韓方的病我方才說出來的，看閣主的樣子似乎也同意我的說法，那請問閣主有了解決辦法了嗎？”

　　“沒有，”無霜忽然說：“或許可以讓他認(rèn)清現(xiàn)實，小艾，帶他去太極門！”

　　“等等！”歐陽玉也沒看出無霜是這種說干就干的性子，連忙攔下說：“一年來你們都看不見他兒子，難道他沒有察覺？到時候恐怕縱使面對現(xiàn)實也不愿意承認(rèn)，大不了就是一死。”

　　按照韓方如今的身體，歐陽玉所言結(jié)果極其靠譜。

　　無霜坐下說：“你想說什么？”

　　“那病，無藥可治，身體疾病既然浩如煙海，為何不朝煙海前行？”歐陽玉反問。

　　無霜撥了撥發(fā)簪，那發(fā)簪樣式古老并不像個年輕女子所戴之物。她淡淡道：“我的師傅，就是因為此疾病無法解開，抑郁而終的。”

　　“那暗道里的那些，你準(zhǔn)備怎么治？”

　　按照往常若是有人插手無霜的醫(yī)治，恐怕早就叫人轟出去了，但歐陽方才還為她答疑解惑，此刻便也不藏著說：“尋找更多的、患有同樣疾病的人。”

　　歐陽玉心一驚，感覺話都沉重了許多，“然后試藥？”

　　“對。”

　　她不解，“病人的命也是命，為了這個犧牲那個，還是治不好的病，為什么？”

　　無霜瞇起眼直接反問：“你為何說治不好，難不成你見過很多這樣的人？韓方的病癥，你未曾見過卻說得那般透徹，看來你很是了解啊。”

　　歐陽玉甩甩手說：“你也說我素來心軟也耳根子軟，怎么能看的了那么多人在我面前受苦受難？若是能治，我自然會鼎力相助，可這治法卻需要更多的人命去填，是否有違天道？”

　　說道最后，天道都掰出來了。無霜見她不愿說也不強(qiáng)迫，口氣卻是不善道：“我似乎從未與你說過飲冰小閣的規(guī)矩，小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