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大喊大叫站在道德制高點去指責無霜，那才是有病了。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姑奶奶我二十一世紀吃過多少臨床實驗過的藥，誰怕誰哦。

　　無霜拍拍手：“有膽識，你難道對第五年的事不感興趣？”

　　歐陽玉搖頭，看了那么多電視，主角就是因為知道的太多才會被追殺，她是不是主角不知道，但為保性命還是少聽少看為好。于是開口道：“沒寫上去就是不想被別人知道，地方建在你看診的地方，典型的燈下黑，不過看樣子你想告訴我？

　　“對。”

　　“可我現在不想聽，我能不能找個人一起？”

　　“為什么？”

　　歐陽玉咧嘴一笑：“我笨得很，還是千仞聰明，凡事還需要和他多商量。”

　　無霜卻說：“你不必謙虛，催吐蒙騙的法子雖然不正道，但正如善意的謊言也是值得原諒，病人面前什么只要結果。”

　　歐陽玉這下才覺得不對勁，這地下不大，還是半敞開式，連帶房間里的人加青衣童子和她、無霜、小艾也不過十五人。可這里面安安靜靜得只有她和無霜說話的聲音？

　　她看了看別的地方，那些人原本被她慘叫聲吸引，現下卻依舊直直瞪著眼睛看著她，那一雙雙的眼睛詭異莫測透露寒氣，似癲狂、似哀怨……

　　歐陽玉忽然想起一個詞：精神病。

　　然后無霜后面的話證實了她的猜測，無霜說：“第五年我正準備給韓方調養身體，補一補毒素對他身體產生的侵蝕，他就開始不對勁了。像癔癥似的瘋瘋癲癲，可只要有人和他說話又極為清醒，條理分明。”

　　“藥童們說他這是中了邪，見鬼了，但我不相信鬼，這也分明不是癔癥，所以我想請歐陽姑娘為我看看韓方到底得了什么病！”

　　歐陽玉心里吶喊：可精神病根本不是你所能觸碰的領域啊！沒有理論知識、沒有現代科技……

　　歐陽玉這些念頭只是轉瞬間，不過無霜動作更快，她直接拔掉韓方身上的銀針。

　　韓方緩緩睜開眼睛，他頭發花白皮膚松弛就像一個六七十歲的老爺爺似的，但他在看見無霜之后依然行禮：“見過閣主。”他的聲音粗糲破碎，嗓子像是嚴重受損又勉強還原的。

　　無霜指著歐陽玉說：“歐陽貴客，我帶她來見識見識。”

　　韓方動作極其緩慢，生銹了似的慢慢看向歐陽玉行禮：“見過歐陽姑娘，”又說了一句讓她極其毛骨悚然的話，只見韓方對角落一招手，蒼老的臉上硬是扭出幾分和藹，說：“來，見過歐陽姑娘。”

　　韓方和藹看著角落慢慢往歐陽玉身邊移，就像有個看不見的人慢慢在走近歐陽玉似的，而其他人對此見怪不怪。

　　歐陽玉后退好幾步倒抽一口氣，無霜扶住她說：“你知道？”

　　“什么？”歐陽玉只覺得冷氣森森，提起裙子就走出去說：“出來說！”

　　無霜沒有馬上走，而是和韓方含蓄了幾句，“許久不見，他原來越高了。”

　　韓方道：“犬子不才，承蒙閣主庇佑。”

　　無霜說：“我有話對他說，你讓他且和我走。”

　　韓方對著角落招手，角落里的‘人’似乎極其不情愿，韓方氣得直喘又舍不得下手，彎下腰好聲好氣勸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