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你害羞了?
念白很快從愣怔中回神,冷漠地盯著那幾個黑衣人,道:“瀾家家主身份尊貴,難不成還會騙你們?”
“這……”
黑衣人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殺四夫人是為了表示你們的忠誠,”念白冷哼一聲,繼續道:“給你們解藥,是不想讓你們再受操控,如今四夫人死了,她的死是否與你們有關,這我不想追究,而接下來要做的事,可就容不得你們渾水摸魚了。”
“公主這話是何意?”
“我的意思很明顯,你們心里清楚得很,所以接下來,我不想看到同樣的事情發生,”念白凌厲的目光掃過眾人,冷道:“清楚了嗎?”
被拆穿后的慚愧令幾人低下了頭,不敢直視那雙可怕的眼睛。
“清楚了。”
“所以,公主要我們做什么?”有人問道。
念白頓了頓,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三日后,我要你們在地牢中,劫走岳千狐。”
“啊?”
黑衣人更是震驚!
岳千狐如今正好好的待在岳府,她怎會下這種命令?
“依公主所言,三日后岳千狐會坐牢?”黑衣人猶豫著問。
“不錯。”
“那他若是沒做牢,又當如何?”
“你在質疑我的判斷?”念白的眸光驟然冰寒,那種陰冷,猶如地獄里爬出的魔鬼,令人不寒而栗。
“不、不敢!”那人迅速低下頭去,“謹遵公主吩咐!”
“很好。”
等他們離開后,念白再次失去了支撐,無力地倒下。就像是回光返照,她的面色依舊蒼白,氣息微弱的像是已經死了。
瀾傲塵守在榻邊,被她這模樣引得越發擔憂起來。
直到天微微地亮了,虛弱的念白才終于再次睜開雙眼……
整個寢殿之中,清冷的沒有一絲人氣,只有他一人斜臥在榻邊,默默地守著自己。他看起來很疲憊,像是終于承受不住身體的壓力,才昏睡了過去。
念白小心翼翼地起身,撩起他被血染紅的衣袖,只見那條白皙健瘦的手臂上,印著幾條傷痕,有兩條已經結了痂,而剩下的卻是鮮血淋漓。
念白不由想起昨日半夢半醒之中,聽到他在耳邊喃喃低語,說要陪著她。
她實在是難以置信,曾經那個不可一世的瀾傲塵,竟然會如此在乎自己的安危,甚至用自殘的方式來陪自己一起痛苦,那是只有傻子才能做出來的事。
這些時日,她偶爾處于半昏睡狀態,聽到的總是他溫柔入骨的聲音,她不確定那是不是他的聲音,因為對于她來說,這樣的瀾傲塵,太陌生了……
視線掃過一旁,兩碗參湯靜靜地放在那里,她不喝,他便也不喝。念白不禁冷汗,這像是一個如此精明的人干出來的事嗎?
念白淡淡地睨了昏睡的男子一眼,也許是他對自己太好的原因,她心里很過意不去。
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償還他的情。
原本以為,他們只是萍水相逢,互相利用的關系,并且永遠都是。他對自己的執念,不過是一時興起,一時貪念。卻沒想到,他會如此固執……
怎么辦呢?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家伙。
他對自己這樣好,自己真的要視若無睹嗎?
念白抬起手,撫上心口的位置,那顆心已經死了,或許永遠也不可能復活了,她真的有必要給他希望嗎?
“瀾傲塵……”念白悄聲念出那個名字,盯著身旁的男子,怎么也不敢相信,這是當初那個大魔頭本尊。
“公主,您醒了?”
也許是呆愣太久,就連侍女推門進來她都沒察覺到,聽到侍女的聲音,她才抬起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那雙疲憊的眸子已然謹慎地睜開了,意識到自己睡著,瀾傲塵迅速起身,發現念白正定定地看著自己,立刻斂去了眼底的情緒,淡聲說:“醒了。”
“嗯。”念白察覺到他的異常,并沒有多說。猶豫了一下,她對侍女道:“去取一些治療外傷的藥。”
“是!”侍女躬身應下,將洗漱用品放在一旁,退了出去。
念白盯著他充滿血絲的雙眼,知道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里,他幾乎沒有休息過,心中有些歉疚。
“殿下,歇息一下吧。”
“不了,”他立刻拒絕道,干脆的讓她怔住。
“本王不累。”他解釋道。語氣淡的品不出味道來,像是在和一個陌生人說話。
念白沒再說什么了,這才是她認識的那個瀾傲塵,簡直不能再熟悉!
兩人就這樣相對無言,氣氛靜的有些可怕。
“昨夜,你是如何得知,四夫人并非他們所殺?”瀾傲塵低聲開口,看著她慘白的小臉,他不忍再對她冷漠。
“他們只是死士,擅長武力殺人,不可能會用下毒的手段。我問過母后,四夫人所中之毒并非常見,尋常妖醫根本無法識出,所以我猜測,四夫人的死很有可能是岳千狐的陰謀,前幾日,父王盡心竭力為四夫人調查兇手,他卻只顧悲痛,這很不符合他有仇必報的作風。”
“所以你斷定了這一點?”
念白點頭,“嗯,在我的記憶里,岳千狐與四夫人的感情,并沒有深到令他悲傷至此的地步。”
“你如此聰明,怎會想不到他會對你下毒?”瀾傲塵說到這里,語氣略帶責備。
說起這個,念白突然想起一件事,一件她從昏迷之前就擔憂的事!
念白一把攥住他的手臂,發覺他皺起了眉,這才意識到自己碰到了他的傷口,迅速收回了手,“快去派人調兵,魔族近期會趁機圍攻!”
“別急。”瀾傲塵低聲道。
侍女捧著一堆藥走了進來,瞥著他們曖昧的距離,低低一笑道:“公主,您的藥。”
“放下吧。”念白察覺侍女的曖昧笑容,耳根發燙。
待侍女走遠后,念白才將瀾傲塵的袖子撩開,輕輕地為他擦拭手臂上干枯的血跡,敷藥包扎好。
瀾傲塵盯著她原本嫩白,如今卻紅透的耳廓,心上浮現出柔意,任她為自己清理傷口。
“你害羞了?”他低柔的聲音,磁性而魅惑。
念白胸口一陣悶痛,將他沾滿血的袖子放下來,回自己的位置躺下,淡聲解釋:“只是不想欠別人的情,我已醒了,殿下換身衣服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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