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月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家干凈整潔的客棧房間。
“阿瀟,阿瀟在嗎?”茯月連聲問道。
“夜姑娘,您醒了。”孤鳩聞言便從房梁上翻下來,來到茯月面前。
“阿瀟到哪里了?”茯月焦急的問道。
“稟告姑娘,我不能說主子去了何處,主子不讓我告訴你。”孤鳩為難的說道,說到此處,面帶恭敬。
茯月聞言,便從頭上拔下一個發簪抵到脖子上,威脅道:“你若是不告訴我宗之瀟在何處,我就去死!”
“萬萬使不得呀姑娘!”孤鳩慌恐道,只得回答她:“主子在隔壁。”
“好,那我去隔壁找他。”茯月連忙翻身下床,火急火燎的便往門口趕去,不料卻被孤鳩伸手一攔:“姑娘,不是我不讓你去,而是……”
孤鳩顯然為難道。
“為何不讓我去?”茯月不滿,欲推開孤鳩攔著她的手。
“因為……”孤鳩沉默了。
“是不是阿瀟的毒發了!”茯月連忙接話道,推開了孤鳩攔著的雙手。
“那我更應該去看看他。”言畢,翻身飛出了房間。
推開房間的門,茯月目光搜索了一翻,望見地上瑟縮的人兒。
“阿瀟,你怎么樣了,是不是毒發了。”茯月連忙蹲下身子,伸手撫摸著宗之瀟的臉。
宗之瀟點了點頭,繼而又道:“不是小孤子攔著你么,怎么讓你進來了,這個孤鳩辦事真是不利。”
宗之瀟甚感不悅。
“看來只能用我的心頭血抵一抵了。”茯月低聲道。
“用不著你,我自己能抵得住,況且還有孤鳩,用不著你的。”宗之瀟一字一句的道,連忙爬起來站立著以表無礙。
“可是……”茯月眼色暗然下來。
“沒有可是,本少不允許你傷了自己!”宗之瀟的話無庸質疑,他用嚴厲的語氣道。
茯月沒理他,伸手就將發簪抵上自己的胸膛。
宗之瀟見狀,硬逼出七分內力,打掉了茯月的發簪,之后便吐出了一口淤血。
“阿瀟!”茯月立馬憂心道,眼底覆上一絲痛色。
“都說了你不要這么做,你還是……咳咳咳……”宗之瀟又連連咳出血來。
“對不起,我錯了……”茯月趕忙道歉道,心里愧疚極了。
“那你怎么辦,忍著嗎?”茯月疑惑的問道。
“沒事,蠱毒都是陣發性的,忍忍就過去了。”宗之瀟扯出一抹微笑道。
“都是我的錯,若沒有我,你便不會那么痛苦。”茯月連聲道歉道。
“沒事,此事也不怪你。”宗之瀟喘著粗氣道。
茯月陪著宗之瀟好久,終于毒停止了發作。
“終于停下來了。”茯月長舒了口氣。
“李解言已被抓捕,我們去問問狀況吧。”宗之瀟淡淡的道。
“好。”茯月認真的回應道。
剛一出門,就見天空飛來個信鴿,茯月便接住了信鴿,從信鴿手里取下一封信。
展開信,信的內容寫道:已搜集到全部罪證,九頊。
合上信,茯月忍不住的滿心歡喜。
“太好了,九頊已搜集到全部罪證。”茯月歡喜的和宗之瀟說。
“九頊人呢?”宗之瀟疑惑的問道。
“正在來的路上,準確的說一會兒就到了。”茯月淡淡的道。
“如此甚好,如此便能夠擊鼓鳴冤了。”宗之瀟道。
“我來遲了!”一陣馬蹄聲傳來,只見背上一容貌清秀的少年緩緩的下了馬來。
“九頊,你終于來了。”茯月認真的道。
九頊將罪證逐一擺在桌上。
“這是李解言污陷你父母親與宮人私通的罪證,這是李解言污陷江大人貪污的罪證……都在這里了。”九頊認真的答道。
“那太好了,我們可以申訴了。”茯月歡呼道。
衙門的鼓妝點的霸氣輝煌,幾個黃澄澄的鼓顯現在茯月一行人眼前。
茯月站在了臺子上,擊鼓鳴冤。
“開庭受審!”只見一衙門官員趕出來,準備開庭受審。
“威武……”幾十個衙門官役敲打著竹杖道。
“座下何人申冤?”官衙問道。
“夜茯月。”
一一將罪狀呈上之后,李解言也被拉到了現場。
進行過拷打招問后,李解言終于招出了實情。
終于,幾十載的案子水落石出。
該案驚動到了當今的圣上,圣上恢復了江厭離的身份,追加為--瑞安侯。
還有一道圣旨,即是圣上召見瑞安侯之女江茯月。
此時恰是五月,卻飛起了漫天大雪。
茯月在院子里,伸手接向雪花,看著雪花在手掌心融化。
終于,她這幾年的功夫沒有白費。
收到圣旨,茯月即刻趕往京城。
一路上,少了很多門派的截殺。
終于在五月廿十抵達了京城,期間宗之瀟陪伴在左右。
先在京城歇腳再進皇城。
二人抵達了翠仙居,聽聞這里的飯菜很香甜可口,住宿條件極好。
二人便相擁著在院子里看戲喝茶。
“一錠銀子,加一百碗!”茯月豪氣的將碗拍到桌子上。
“一百碗茶好嘞!”小二言畢將一百碗茶逐步奉上。
身邊忽然坐下了兩個形色詭異的人,茯月望向那兩抹熟悉的背景,依稀辨得一個是玉臨風,另一個帶著面具之人,仿佛是那日昏迷之后在小屋所見之人。
想起這些,茯月不禁顫抖起來,她害怕了,她只得顫抖的抓住宗之瀟的手。
宗之瀟感受到茯月的恐懼,趕忙拉住茯月的手便問:“阿月怎么了?”
“我……害怕。”茯月眼眸暗淡了下來。
“害怕誰?”宗之瀟甚感疑惑,周圍連人也沒有,茯月這是在怕誰?
茯月向墻角一指,宗之瀟便順著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模糊見墻角一個戴面具的背影。
宗之瀟袖下之手不禁握成了拳頭,什么人能讓茯月嚇得不清?
還沒看清第二人,那兩人便起身離去。
究竟是何人?
宗之瀟疑惑道。
“孤鳩,查那兩個人。”宗之瀟吩咐道。
“是的,主子。”孤鳩應聲而道。
終于,茶漸漸的喝完了,二人又該啟程了。
到了皇城腳下,宗之瀟深知自己不能進,便面帶憂色的道:“進了皇城可要小心,切記謹言慎行,莫得罪了皇帝。”
宗之瀟面帶憂色,憂心的道:“孤鳩和九頊都沒法進去,我們武功再強也只能暗中保護,其他的還是得靠你自己。”
“知道了。”茯月點了點頭,與門口的侍衛對上號后便進了皇城。
紅墻白瓦,雕梁畫棟,高聳的紅墻威嚴的矗立在這里,深幽的巷子,緊閉的朱紅色大門讓人不禁膽寒。
茯月由一宮女帶路來到了大殿。
剛一進門,茯月只見一個面帶威嚴的人坐在龍椅上。
想必那就是皇上了。
茯月立即跪地,拜道:“民女江茯月拜見陛下。”
“你就是瑞安侯之女嗎?”皇帝坐在座上,威嚴的睥睨坐下。
“正是小女子。”茯月淡淡的道。
“起來吧。”皇帝命令道。
茯月聞言便恭恭敬敬的起身。
“你父親的罪實屬冤案,朕當時沒有查清,是朕的疏忽,如今你父親已洗刷冤屈,你便是侯女。如今朕可以滿足你一個愿望,你準備一下告訴朕。”皇上看著茯月,用威嚴的聲音緩緩的道。
“回皇上,民女沒有愿望。”茯月怯生生的跪地答道。
“沒有愿望?若是朕硬要你有個愿望呢?”皇上威嚴的道。
“那民女乞求皇上可以平安健康,萬事順意。”茯月恭恭敬敬的答道。
“哈哈哈,果真是瑞安侯的好女兒!來,賞,重重有賞!”皇帝笑道,一拍龍椅的扶手。
“謝皇上隆恩!”茯月恭恭敬敬的拜道。
“對了,江小姐,朕有一門親事想撮合撮合你倆,那就是嫁給玉王爺之子玉臨風,你看如何?”
茯月聞言,“撲通”一跪:“民女已有心上人了,民女不要賜婚!”
“哦?你已有心上人了?”皇帝淡淡的道,頓了頓,繼而又道:“你先莫要心急,先看看玉臨風的樣子再做定論,如何?”
“回皇上,民女見過玉臨風,玉臨風的樣子……民女不喜歡。”茯月認真的回答道。
“那好,朕收回方才的話。”皇帝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
出了皇城,茯月與宗之瀟碰了面,二人便匆匆趕往桃庵客棧。
近幾日,似乎是要在京城逗留。
一來是怕皇帝再召見,二來是尋找面具人的蹤跡。
與茯月交談,宗之瀟終于得知面具男就是下蠱之人,得立即抓住他為宗之瀟解蠱。
桃庵客棧,尋日里歌舞升平,是個游玩的好去處。
茯月,宗之瀟一行人前往了桃庵客棧。
二人看起了戲。
突然,桃庵客棧被一行黑衣人包圍,圍個水泄不通。
“阿瀟,怎么辦?”茯月焦急的問道。
“硬闖肯定出不去了,那我們只能……”言未畢,便被又一男聲打斷了。
一低沉的男音在耳際響起:“夜茯月,我們找你找的好苦呀!卻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你卻自己出現了。”那聲音頓了頓,繼而又道“怎么樣?蠱蟲在你體內可乖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