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月做了滿滿一桌飯菜才罷休。
“吃飯了--”茯月朝宗之瀟大吼一聲,并將飯菜擺盤的很精致。
“我未婚妻做的,一定好吃。”宗之瀟夸贊了一聲,笑著道。
茯月沒有否認(rèn)未婚妻的叫法,似乎是贊同了這一叫法。
自從宗之瀟多次幫她以后,她其實早已對他產(chǎn)生好感,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嘴硬心軟,而他這一次又救了她,她心懷感激。
但愛上他卻還是在內(nèi)心有一段距離。
宗之瀟吃的很急,還吃了滿滿幾大盤,夸贊道:“好吃,真好吃!”
酒足飯飽之后,茯月笑咪咪的望向宗之瀟。
“阿月,又是做飯又是這么看著我,一定是有求于我,說吧,什么事?”宗之瀟淡淡的笑道,折扇立馬一張開。
“沒什么事,就是犒勞一下你,感謝你救了我。”茯月表示感謝的微微頜首。
“那可不,你可是本少的未婚妻。”宗之瀟輕搖折扇,嘴角勾起一抹輕笑。
突然,茯月身體開始輕微的抽搐。
茯月感到全身有蟲子在爬,索性咬緊了下唇,妄圖緩解癥狀。
茯月痛苦的蜷縮起來,將頭埋進(jìn)膝蓋。
“我……好難受……”茯月痛苦的扭過頭,一步一步向后退去,終倒在了床上。
“阿月……”宗之瀟啪嗒急速收起折扇,扶起茯月,看著茯月異常痛苦,心里也十分痛。“不是剛剛服過藥嗎,怎么不管用了。”宗之瀟喃喃道。
“看來……只能這樣了。”
宗之瀟拉起茯月的手,在她胳膊上尋找,終于,他看見茯月胳膊上的紅點。
“看來蠱蟲就是從這是爬進(jìn)去的……現(xiàn)在,它應(yīng)該需要一個新的宿主了。”宗之瀟道,言畢,他擼起袖子,咬破了自己的胳膊,將胳膊貼在茯月有紅點的地方。
“你要……做何……”茯月顫抖的聲音道,眼神充滿了疑惑。
蠱蟲似乎是嗅到新鮮血液的氣息,滋溜就從茯月的體內(nèi)鉆出,竄進(jìn)了宗之瀟體內(nèi)。
霎時,宗之瀟全身開始了顫抖。
“宗之瀟!”茯月驚叫出聲,“你這是做什么,何苦為難自己!”
“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如果你愿意的話……”宗之瀟強(qiáng)忍著痛苦,一字一字吐出,“嫁給我!”
“你渾蛋!痛苦成這樣了你還有心情這樣!”茯月心頭一軟,淚水瞬間盈滿了雙眼。
“為了我,你不值得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值得,只要你愛上我!”宗之瀟強(qiáng)忍著痛扯出一抹笑容,伸手撫去茯月的淚水。
“你不是問了仙醫(yī)嗎,他有什么辦法?”茯月拼命搖晃宗之瀟的肩膀,聲音因哭泣而顫抖。
宗之瀟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
“說呀,你快說!”茯月抽泣道。
“別無……他法。”宗之瀟強(qiáng)忍著將要昏睡的意識,硬生生吐出幾個字。
他用盡全身力氣湊到茯月耳邊,在意識消磨之前,硬生生吐出三個字:“嫁……給……我……”
宗之瀟抵抗不住蠱蟲的折騰,幾欲昏過去,但是宗之瀟卻強(qiáng)忍著不讓自己昏過去。
“好,我嫁……”茯月流著淚,抓住了宗之瀟撫上臉頰的手,點了點頭。
“如此……甚好……”宗之瀟強(qiáng)扯出一抹笑容,眼底盡充滿溫柔之色。
支持了好一會兒,終抵不過蠱蟲的折騰,昏了過去。
“阿瀟!阿瀟!”茯月第一次這樣喚他,只期盼他能醒來。
“一定有法子醫(yī)治他的。”茯月抹掉眼淚,喃喃道。
一定是仙醫(yī)沒有告全解決方法,那么我去求他!
茯月登門拜訪已經(jīng)五更時許。
茯月見大門緊掩,便伸手敲了敲大門。
沒人回應(yīng)她。
她便又重重敲了敲大門。
“公乘郭老先生,求您開一下門。”茯月央求道。
終于,門內(nèi)發(fā)出走路的聲響。
門開了。
走出一位頭發(fā)花白,兩鬢斑白,留有長胡須的老者。
“公乘郭老先生,我有要事問您。”茯月央求道。
“好,進(jìn)來說話。”公乘郭伸出手做出邀請手勢。
二人直奔客房。
兩人對坐在桃花木桌前,開始談。
“老先生,苗疆蠱毒可有什么辦法解?”茯月想獲得辦法,急忙的問道。
公乘郭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先生真的沒有辦法了嗎?”茯月有些焦急,生怕會錯意。
“老夫?qū)W淺,沒有任何解毒辦法,請另尋他處。”公乘郭搖了搖頭。
“可我方才見您點頭,可是有什么辦法?”茯月用充滿希冀的眼神望向公乘郭,淡淡的尋問道。
“沒有辦法。”公乘郭一口回絕道,并且起身做出請她走的姿勢。
“求您了,我是來救人的。”茯月沒有起身,坐在座椅上朝公乘郭就是一拜。
“好吧,即然你都求我,那么我還是告訴你一些方法,但這不全,具體別的方法請另謀高就。”公乘郭轉(zhuǎn)了一圈身,隨即回道,眼神里充滿了憂色。
“多謝老先生了。”茯月急忙道謝,并且將剛才那個一拜深深的加長。
“方法就是,解毒的方法就是以心頭之血為藥引,輔以黃蓮金銀花半量服用,可以緩解癥狀。引蠱蟲入他人體內(nèi),可以根治她的癥狀。最重要的是,到下毒之人,讓其為其驅(qū)毒。”公乘郭擼著胡子,悠長的道。
“還有何其他方法?”茯月蹙眉,覺得此些方法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老夫說過,老夫能力有限,若是想要他法,請另謀高就。”公乘郭雙手背過身去,靜立一旁。
“那多謝老先生了。”茯月望向公乘郭先生的背影,連聲道謝。
心頭血?茯月懷疑自己已經(jīng)吃到了心頭血,那日宗之瀟喂給她吃的糕點里就有一股異味,現(xiàn)在想起來,定是血腥味。
這么說來,宗之瀟為了救她曾割下心頭血。
思及此,茯月心下一軟,內(nèi)心仿佛有什么觸動了,她覺得自己會因此愛上宗之瀟。
那日他引蠱入體,更是讓她心弦激蕩。
她承認(rèn)她被他感動,她因此愛上了他。
她很感激他的所作所為,但面對昏迷不醒的宗之瀟,她依舊有些束手無策。
回到圣宗門時已三時許,宗之瀟也已醒來。
見到剛進(jìn)萬傾殿的茯月,宗之瀟玩味的笑道:“娘子回來了,去干什么了?”
“給你問仙醫(yī)。”茯月淡淡的道。
“那你……知道了?”宗之瀟聞言,眼底覆上一層灰色。
“阿瀟,那么做值得嗎?”茯月眼底覆上一層淚兒,帶著哭腔的道。
“值得,怎么不值得……你可知我有多愛你!”宗之瀟抬眸,用赤熱的眸子鎖定茯月帶著淚水的眸子。
“謝謝你……”茯月收到目光,羞澀的低下了頭,感激的回了宗之瀟一個眼神。
“我要的不僅僅是謝謝二字,而是你的愛,你的心!”宗之瀟上前擁抱住了茯月,將她鎖的死死的。
“你弄疼我了!”茯月被抱的喘不過氣,一字一字的道。
片刻,力竭后終于松開了她。
“我愛你,阿月!從我第一次見你時起我就愛上了你,你的一舉一動時時刻刻都在牽掛著我的心,我也想要你的愛!”宗之瀟低頭吻住茯月的雙唇,試圖更深層次的打動茯月。
“我……也愛你!”茯月羞紅了臉頰,認(rèn)真的回應(yīng)道,將頭深深的埋在了宗之瀟懷中。
是夜。
二人飛身上瓦,相擁著望向夜空。
夜空繁星點綴,北斗正指示著啟明星,好一派動人景色。
“阿月,你看,漂亮嗎?”宗之瀟望向繁星點綴的夜空,折扇輕敲了茯月的小腦袋。
“漂亮!好景致!”茯月淡淡的道。
“月夜寒涼,多穿一件衣服也是好的。”宗之瀟微笑道,扯下披在身上的披風(fēng)披向茯月。
“多謝。”茯月伸手拉了拉披在身上的披風(fēng)。
“你是本少的未婚妻,往后不必說謝。”宗之瀟不悅的蹙眉道。
“好的。”茯月點了點頭。
“阿月即是本少的未婚妻,那定要約法三章。”宗之瀟刮了刮茯月的鼻尖,笑著摸了摸茯月的頭道。
“什么三章?”茯月甚感疑惑,卻依舊將頭輕靠在宗之瀟肩上,問道。
“那就是--本少說一,你不能說二,此為第一條。”宗之瀟認(rèn)真的道,并壓緊了靠在他肩上的小腦袋。
“嗯。”茯月點了點頭。
“本少在哪,你在哪,不能離開本少寸步,此為第二條。”宗之瀟不茍言笑的道。
“這條不可以,太沒自由了。”茯月埋怨道,還重重錘了宗之瀟一拳。
“為了你的安全起見,你就得跟著本少。”宗之瀟點了點茯月的小腦袋,認(rèn)真的道。
“好,為妻遵命還不成嗎?”茯月小嘴一撅,擺出一臉委屈巴巴的樣子。
“第三,就是趕緊擇日結(jié)為夫妻吧。”宗之瀟玩味的笑道,伸手撫上茯月的臉頰。
“不好,你不是說要找到我娘的婚約才讓我嫁給你嘛。”茯月嬌聲道,順著宗之瀟的手蹭了蹭。
“那好,就先結(jié)為俠侶吧。”宗之瀟道。
“好。”茯月應(yīng)。
“阿月,此等景致甚是迷人,我們就在此地結(jié)為俠侶,也不枉這良辰美景。”宗之瀟微微一笑,用溫柔的眸子尋求茯月的同意。
“甚好。”茯月有些羞澀,面對即要結(jié)成俠侶的自己感到害羞。
月色如洗,月光傾城。
二人朝向月亮跪下,隨即便是誠懇的三拜。
“吾宗之瀟。”
“吾夜茯月。”
“在此地結(jié)為俠侶,天地可考,日月共鑒!”隨即又是誠懇的三拜。
此刻二人已經(jīng)結(jié)為俠侶。
“對了,我爹的案子該怎么辦?”思及此,茯月語氣開始焦急。
“別急,我們一同前往去查吧。”
翻身下瓦,二人轉(zhuǎn)眼進(jìn)了室內(nèi)。
二人將之前的線索進(jìn)行收集,將暗衛(wèi)提供的線索進(jìn)行了整理,發(fā)現(xiàn)了李解言的蹤跡。
“查到了,我要為爹一洗前冤!即刻就去!”茯月急匆匆的準(zhǔn)備離開。
宗之瀟一拉茯月,攔下了她。
“別急,我們一同去,夫妻搭配,干活不累。”
二人連夜收拾好行禮,便準(zhǔn)備踏著月色踏上為茯月家族含冤昭雪的路途。
(塞北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