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楊局的電話,黃雷婷立即撥通了王峰的電話:“王峰,情況如何?”
“慘不忍睹!小夏的身上被戳了很多刀,血肉模糊!”王峰的聲音顯得有些沮喪。
“王峰,案發現場在哪?我馬上過來!”黃雷婷快人快語,直奔主題。
“Y村15號!”王峰說這話的時候顯得有些不自然,他覺得再次說起這個劉紅霞被害的地方,就好比在黃雷婷還未好的傷疤上撒了一把鹽。
“好,我馬上趕來!”黃雷婷的不假思索讓王峰感到有些意外。
“怎么又會是那個地方?是巧合還是背后另有隱情?”她的心理疑云重重,但她顧不得想這么多,徑直駕車來到了案發地點。
“小光,怎么樣?”黃雷婷來到案發現場,第一時間找到了法醫劉小光。
“黃隊,看到你我真是太高興了!”劉小光顯得有些手舞足蹈。
“少嘚瑟!快說正經事!”黃雷婷打了劉小光一下。
“黃隊,小夏身中數刀,其中最致命的一刀直接刺中小夏的頸動脈,導致失血過多,全身器官休克衰竭,最后引起死亡。我們從割破的帶尸斑的皮膚發現,不會有液體流出,傷口周圍組織基本都為淺紫色。初步判斷死者死亡24-36小時。這一點我向王局也求證過了,小夏是前天晚上開始失蹤的?;痉衔覀兊呐袛?!”小光的專業能力一直是黃雷婷斷案追兇最為倚重的利器。
黃雷婷仔細查看著小夏的尸體,小夏下身著藍色牛仔,全身未發現“娼者亡”的字樣,但是從案發現場觀察,并未發現明顯的搏斗痕跡,黃雷婷突然想起了楊念初,但更讓她記起的卻是楊念初當時的那句交待,他只是一枚棋子,被人當成了一把刀,背后另有高人!
面對撲朔迷離的案情,黃雷婷這一次決定大膽地再做一次假設。她一個人駕車駛向了J市社會福利院。此行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了解王家兩兄弟過往的一些情況!
接待她的是張院長,一位上了年紀,體態微胖,頭發花白,一張圓臉上總是掛著慈祥微笑的長者,因為這慈祥的微笑頓時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張院長,我想向您了解下17年前王勇、王智這兩孩子的情況,可能年代有些久遠了,就麻煩您幫我查查,謝謝啦!”黃雷婷的語氣極盡恭敬。
“黃隊,你說17年前我們這收養的別的孩子,我可能真的不記得了,但是這對兄弟!我印象很深刻!王智是大哥,來這的時候正好13歲,王勇是弟弟,比王智小三歲,來這的時候10歲!弟弟王勇好勇斗狠,來這以后經常和別的男孩發生口角,動不動就把別的孩子打得鼻青臉腫,我們有時候也拿這孩子沒辦法。但哥哥王智卻截然相反,他性格內向,不愛與人交流,但他喜愛閱讀,尤其是愛讀一些關于心理學的書籍,這在當時這個年紀的孩子里是很少見的!”說起王智,張院長還是極盡溢美之詞,突然他又想起什么,“哦!黃隊!有件事,我們一直覺得很神奇,當年我們院里有了一條發了情的母狗到處咬人,正當我們大家都拿它沒法子的時候,王智輕輕地走了過去,貼著母狗的耳朵,輕撫著它的頭,對它輕聲呢喃了幾句,那狗就乖乖地回窩睡覺了,當時我們在場所有的人都是又驚又喜!”聽了張院長的講訴,黃雷婷的反映可以用又驚又喜來表述。
“那張院長,后來兩孩子一直待在院里,還是被好心人收養了?”
“這兩孩子都挺幸運的,弟弟王勇因為調皮搗蛋,被我們率先推薦給了好心人收養,這一點我要做自我檢討,當時一直把這孩子當作包袱,有些推卸責任!哥哥王智過了一年,也被人領走了!“張院長竭力回憶著。
“領養人的資料還有兩孩子的資料你這還有嗎?”黃雷婷期待著肯定的答案。
“有??!當然有啊!我們這里所有孩子的資料以及領養人的資料,都存放在我們檔案室里了!黃警官,請隨我來!”張院長領著黃雷婷來到了檔案室,他按照年份找到了王智、王勇兩兄弟被收養的存檔處,可是令人不解的是,無論張院長如何尋找,就是找不到兩人的檔案。黃雷婷覺得可能年代久遠,檔案的存放出現了一定的偏差,倒也沒放在心上。現在既然核實了張家兩兄弟的真實姓名,通過老同學王麗的幫助,不久就可以查到兩人的資料。
謝過張院長后,她再一次撥通了老同學王麗的電話,“說吧,這回又有什么可以幫到你的?”王麗沒等黃雷婷開口,便已猜透了她的心思。
“好妹子,幫我查兩個人吧?”黃雷婷的語氣顯得輕松,可能案情的迅速進展讓她喜上眉梢。
“說吧?還藏著掖著!”張麗是個直脾氣。
“王智、王勇,男性,年齡在30歲左右,本市人,受過高等教育,父母早亡,曾被我市社會福利院收養,而且這兩名字很有可能是兩人的曾用名!”黃雷婷把能想到的情況,統統講到了。
片刻過去,王麗打來電話,“我說我的好姐姐,我翻遍了全市的人口普查系統,叫王智、王勇的倒是不少,但我按照你說的條件一一比對過了,沒有一個符合你說的條件!”王麗的話里帶著些許不滿的情緒。
“不會吧!”黃雷婷表達著自己的疑問。
“真的!要不,你自己過來查閱!你是從哪里查到的這兩人的情況,不會有誤吧?”王麗還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我是從當地的原住民那里獲得的第一手信息,應該不會有錯的!”說這話的時候,黃雷婷有些遲疑,她忽然想起了什么。
“可能村民記錯了,好姐姐,你再核實下信息,我這在忙,我們改天再聊!”王麗匆匆結束了兩人間的通話。
“難道是村民記錯了?不會!即使他們記錯了,張院長是不可能記錯的,社會福利院收容孩子的舉措是嚴謹的,容不得半點馬虎!”黃雷婷在心理不斷盤算著問題究竟出現在哪,突然一個恐怖的想法再一次略過她的大腦,這是她竭力想回避,但這次無論如何都回避不了的問題,她不愿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