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跟上陸端以的腳步,邊看景色便問他怎么不見曾福和刀疤。
陸端以看著黎月被風吹拂著的頭發,看起來小小的,也不像其它男人一樣具有很明顯的陽剛氣質,才一個下午的相處時間就會主動問起小福子和刀疤兩個人,看來他們相處得不錯,能得到他們兩個人的信任,看來小東西收買人心的本事也不錯。
‘'紫荊鎮最近因為我們的到來發生了一些變故,路上因為一些突發情況我和他們兩個走丟了。“
‘'背后兩個人跟了我們很久了。”黎月走到一個首飾攤子面前,拿起一根簪子把玩,似是不在意般說到。
陸端以跟著黎月的腳步也走到那個首飾攤子面前,看見黎月拿著一根簪子,簪子末端尖尖的在燈光下有點刺眼,聽到黎月說的話也面不改色,從她手上拿走危險物品再用一盒胭脂代替,黎月簡直無語,干什么呢?!
婦人看著兩個大男人在一個首飾攤子面前聊得起勁,她是真的不理解啊,可當黎月偶一抬起頭,婦人突然福至心靈,笑著對陸端以說,“這位公子,您想買這盒胭脂嗎?’'指著黎月手上的胭脂盒子。
聽到賣首飾胭脂的大媽這樣問陸端以,黎月眼睛都瞪得有點圓,還從頭到腳從上到下掃了陸端以一身,黎月迷惑,這沒什么奇怪的啊,為什么大媽叫他買一盒胭脂回去,總不是給自己用吧?
''你想什么呢?嗯?“正想得起勁頭頂上想起一個帶著磁性的聲音響起,因為靠得有點近,陸端以傳來的氣息在黎月周身圍繞,這讓黎月有點反應不過神來,陸端以看她還敢走神,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讓她強制回神,還重復了剛才的問題,“剛剛你的小腦袋在想些什么呢?“語氣中包含著絲絲危險的意味。
''哈哈...''黎月有點心虛,很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你相信嗎?我什么都沒想,真的!''
陸端以神色不明地笑了一下,但是黎月卻沒有聽出什么高興的情緒,頓時有點沒底了。
大娘看兩人男才女貌,簡直就是天生一對,拉著黎月的手就笑道,“哎呀,這有什么的,他就是有點害羞,這沒什么的。我呀在這紫荊鎮住了很多年,就沒有見到過比你們更俊俏的人啦,今天大娘高興,送你一盒怎么樣?”
“送...送我?!''大娘,我不需要啊喂,無奈對方太熱情一直要塞到她手上,然后后來的后來,黎月手上就拿著大娘送的胭脂,外帶一只陸端以買的簪子。
黎月看著這兩樣東西子一臉感慨,現在她可是一個男人,拿著這女人用的東西像什么樣子,所以,黎月就很自然地把這兩樣東西塞給了旁邊的人,還拍拍他的肩,表示她看好他。
’“可以告訴我,現在你又在想什么嗎?‘'
“自然!''黎月很大度地說到,“我看你長得一看就是旺婦相,所以將來媳婦兒少不了,將來這兩樣東西你用得上啊!“
陸端以雖然不知道不知道黎月是怎么得出這個結論的,但身為皇上,還真不用提前囤貨,將來要送人再買就可以了,所以他很自然的把胭脂扔了,但是把手上的簪子留著。
兩只小尾巴一直跟著,想著也該解決一下了,陸端以和黎月慢慢走在街上,接著就在轉彎處消失了,虞書欣和婢女小倩趕緊追上去,冷清的巷子里沒有一個人。
“可惡,差一點我就可以拿到冰參了,都怪你太沒用。”虞書欣怪自己的婢女剛剛沒有把黎月請過去,否則她也不會幫不上王哥哥的忙。
冷冷看著婢女被打,黎月瀟灑坐在高高的圍墻上,夜晚的風越吹越大,吹得黎月的發和衣都飛揚,陸端以看著黎月單薄的身影隱在黑暗中,而黎月卻在看著下面發生的一切,明亮的眼眸中盛著他看不懂的情緒,第一次看見這樣子的黎月,他不會是喜歡上哪家姑娘被拒絕了吧?剛剛還去賣簪子的鋪子...
黎月看夠了,原本坐在兩人坐在對立的墻頭,下一刻黎月就出現在了陸端以旁邊,猛然出現的氣息和美都充斥著陸端以的視線,心想這個小東西長的還真是過分,比他見過的所有女人都好看,也不顯女氣,黎月沒有發現陸端以的愣神,只是在他身邊站著說了一句,“走吧。’'
逛了這么久一點收獲都沒有,黎月早就有點累了,原本還懷疑那兩人是哪一方派來的殺手,但看來是想多了,“我們快點回去吧,想來曾福和刀疤兩個可能回府等著你,你們走散了指不定多著急呢。‘'
黎月的話音剛落,就看到曾福和刀疤兩個人從不遠處趕來,曾福說,“公子,幸好找到了,沒事就好。”本來說找不到就回去等著皇上,沒想到剛到打算回去就遇到了。
曾福看黎月也在,黎月笑了一下,向他解釋道,’'我們剛巧遇到了,所以就一起同行了。‘'
“我們公子很少來人群密集的地方,本來今天有事,但因為走散了而不了了之了,麻煩了。“曾福陪著皇上一起長大,所以有時候還是太操心了點,完全忘記了陸端以是皇上,他年少登基,算是見識了多數的人情世故,根本不用過度擔心,知道曾福是關心陸端以所以也不覺得煩,老人家就是這樣的。
“公子,小心!”一把利劍直指陸端以,距離陸端以最近的刀疤立刻就將劍擋下來了,一群黑衣人從巷子暗處出現,劍鋒在黑夜中閃爍著寒光,刀疤獨自上前迎戰黑衣人,曾福留在原地守在陸端以身邊。
本來以現在出現的黑衣人數量刀疤完全可以一個人應對,但沒想到昔日竹林中的箭又再次出現,箭矢借著夜色隱藏在暗中直指陸端以的命門,所有人都看著這一幕,氣息凝滯,黑衣人無比盼望出現見血場面,刀疤看著眼前這一幕,心都要停跳了。
黎月從容將發出箭的黑衣人殺死,微微側身,月光有些白,有些柔,有種錯覺——陸端以的身邊有一道淡淡的透明水波....
刀疤趕緊來到秦越身邊,沒有得到本人同意打算直接檢查秦越的身體狀況,陸端以示意刀疤不用擔心。
“我沒事,不用擔心。”
“少主....”
“無礙,不是我。”
刀疤不信,但此時不是追究事情的時候。現在他們周圍還有十個黑衣人,十五個黑衣人追著他們一夜,只被解決了三分之一,比之在竹林里遇到的那一批整體實力高了很多。陸端以不能使用玄力,現在他的身邊只剩刀疤一人,這是個機會,黑衣人們自然意識到這一點,所以全力圍剿了眼前人。
其實這些人不知道,曾經不同的地點,在相同的境遇中也有人抱著跟他們一樣的想法想趁著機會殺死陸端以,可惜因為一個變數,失敗了。
刀疤一直在和黑衣人廝殺,黎月也不打算幫忙,這都是第幾次了,短短幾日就被兩撥人追殺,這個人可以活下來還真是奇跡。
在陸端以看來,他經歷多了,早已習以為常,在刀疤心中,總是有一幕一直刻在他的心傷,曾經崖邊多風,勁風吹起血獄閣主的玄色錦衣,棱角分明的臉龐,深邃不見底的眼眸...身后的河山壯麗無比卻在男子腳下俯首稱臣,忽而天地風云變色,下起了暴雨。
黑衣人也深知他們的對手有多么強大,即使落魄到此也無法小覷。此經一戰,你死我活!十朵彼岸花,漸漸鮮紅起來,染紅了半邊天。
就在刀疤撐不住了,昏暗的世界里出現了一個女子,身上穿著的也是淡橘色衣裙,束腰設計更凸顯出女子原本就極好的身段,頸間露出的肌膚被衣裳顏色襯托得嬌嫩。
“棱苑來遲。”
“太慢。”陸端以的態度冰涼,但棱苑不在意,直接出手將刀疤救下,此刻刀疤已經傷痕累累,再晚一步真的會喪命于此了。
“屬下來遲。”
“自行領罰。”
“閣主,”刀疤頂著傷說話,“大護法一直都有要事,只消片刻時間來到這里。”
棱苑聽到這個大個子為她求情,倒是意外,受這么重的傷還要開口說話。
“可以,十鞭。”
棱苑領罰,實在是十鞭子對于修行之人實在是不痛不癢,預料之外的處罰,偏偏這個大塊頭好像還不滿意,呆頭楞腦地一旁皺眉。
“走了。”棱苑一下就把人給扛起來了,雖然棱苑個子比較小巧還是女人,但好像也沒有很重,對于棱苑來說很輕松。
“她就這樣把人帶回去?”黎月有點被嚇到。
’'不這樣帶回去,這里還有更好的辦法嗎?''曾福就一太監,老了,手不能拿肩不能扛,輪不到小東西,他自己可以自動忽略,刀疤不會愿意,所以就只剩匆匆趕來的棱苑了,至于是什么方法他管不著。
“行吧。”黎月跟上陸端以的腳步。
曾福走在最后看著皇上和黎月聊天,心里還是感到很高興的,皇上自小就沒有朋友,現在黎月似乎成為了皇上認可的人,以后也不會那么孤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