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葉申兒吞了一大瓶藻液上岸。齊淼一路嘰嘰喳喳,“申兒,你看易植龍的微信,什么都沒有,不愧是學霸,真的好低調。”
葉申兒看著齊淼一臉迷妹的樣子,覺得她已經(jīng)無可救藥,“我也什么都沒發(fā)過,你怎么不夸我低調?”
“你?你那是無知好不好。”齊淼通過易植龍的手機號搜出了他所有的社交工具,一個個地翻。
到了博物館,倆人熟練地去了自己的組。葉申兒已經(jīng)適應了文物講解的工作,講解的清晰流暢,已經(jīng)可以正式給游客講解。
博物館又進來一批文物,易植龍在忙檢測的事情,所以只在下午過來看一下講解組的大致情況。
不過葉申兒反倒覺得輕松了,本來還在想要怎么應付過去,看來他自己已經(jīng)忘了昨天發(fā)的微信。
休息的時候,葉申兒見齊淼遲遲不過來,屁顛去找她。齊淼躺在椅子上,盯著天空發(fā)呆。
“現(xiàn)在太陽正刺眼,小心眼睛。”
“申兒,我……”齊淼聲音嘶啞地說。
葉申兒聽見齊淼的聲音沙啞,想起這幾天她一直都在疏導游客,幫游客提供服務,跑前跑后,竄上竄下,每天回去都是要散架的樣子。
“嗓子都這樣了,我?guī)闳タ纯础!?p> “沒事,休息一會就好了。”齊淼壓低聲音,艱難吐出幾個字。
“不行,還有一下午呢,這樣下去你嗓子就廢了。”葉申兒果斷拉起齊淼,去了最近的醫(yī)院。
掛號的時候,葉申兒想起自己沒帶錢。自從進行志愿者培訓,每天都累的不行,扎進海里就回去睡覺。這么算算,已經(jīng)有半個多月沒去撈魚,不知道大叔的店最近怎么樣。
“姑娘,掛號費15,快點,后面還有好多人。”
葉申兒被催促聲拽回來,所有兜掏遍了,一毛錢都沒有。“我…我…好像…”
“給你。”一張100塊的人民幣從后面遞過來。
葉申兒轉過身,這張雕塑一樣的臉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你怎么……”
醫(yī)生看倆人膩膩歪歪,一把把錢拿過來掛號。“好了。”遞給葉申兒一張?zhí)枴?p> “最近有點熱,賣點預防中暑的藥。”易植龍遞過去一張單子,面無表情地和葉申兒說話。
“哦,那錢過兩天還你。”
“嗯。”易植龍等著醫(yī)生去拿藥。
葉申兒見易植龍態(tài)度冷若冰霜,轉身準備帶齊淼去看醫(yī)生。
“下午培訓完別走,有事情請教你。”易植龍拿著藥離開。
葉申兒看著易植龍的背影,感嘆自己還是沒躲過去。這個易植龍真的是自己的克星,在醫(yī)院都能碰上。不知道下午會發(fā)生什么,葉申兒心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醫(yī)生給齊淼檢查只是用嗓過度,少說話,開了點藥就出來了。葉申兒取了藥,和齊淼吃了點午飯,打算回去。
“下午你少說話,去幫忙賣票吧。”
“引導組人本來就不夠,下午我要是不在,估計人手更不夠用。”齊淼咳嗽了幾聲。
“那下午我去引導組幫忙,頂你的人頭。我本來練的也差不多了,下午不去也沒事。”
“申兒,還是你夠意思。”齊淼給葉申兒大大的擁抱,外加香吻一個。
葉申兒去引導組幫忙不僅是去替齊淼的崗位,更希望下午躲一下,不碰上易植龍。培訓完自己就走為上策,自己好不容易才逃過一劫,傻子才去赴鴻門宴。
到了時間,齊淼和齊老師請假休息,葉申兒美滋滋進了引導組工作。雖然運動量很大,但能逃過易植龍的魔爪,葉申兒也覺得值了。
眼看著還有5分鐘下班,葉申兒瞄好了出逃方向,葉申兒收拾著東西,準備倒計時飛奔。
葉申兒正感嘆自己的機智,一道黑影壓下來,完了。葉申兒心里一沉,不敢抬頭看,假裝自己不存在,繼續(xù)收拾東西。
“弄好了嗎?”冷冷的聲音又響起。
“沒……”葉申兒撓著包裝紙,心里無數(shù)遍感嘆自己怎么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那弄你的,我就在這等你。”
葉申兒抬頭看著易植龍,他云淡風輕的樣子,好像只是在賞風景。葉申兒看著他的側臉,如果他沒有做這么討人厭的事情,而且不說話的話,雕塑一樣的臉,模特一樣的身材,真的是美男子一個。難怪齊淼天天犯花癡。
葉申兒嗯了一聲,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是死是活,聽天由命吧,葉申兒在心里祈禱。
倆人一前一后地走,回到了大廳。已經(jīng)到了下班時間,人走的干凈,整個樓道只有兩人的腳步聲。葉申兒看這情況,如果等會易植龍動武,自己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進來。”易植龍打開辦公室的門,大步走進去。
“哦。”葉申兒停止意淫,警惕地進去。
易植龍坐在椅子上,夕陽的余暉照在他的側臉上,剛毅的棱角也變得柔和起來。“你不要害怕,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和你道歉。我找你來只是想了解鮫族文化,對你真的沒有惡意,希望你能理解。”
葉申兒不敢相信剛才自己聽到的話,易植龍竟然還有低頭的時候,還道歉,一定是自己在做夢。葉申兒狠狠掐了一下胳膊,疼的咧嘴。
“你要是還不能接受,我給你……”
“不用了,我接受,我接受。”葉申兒揉著肩膀,看著別處。
“既然你都接受了,我想請你看看這個。”易植龍從灰色馬甲的夾層中掏出一把鑰匙,打開上鎖的抽屜,取出來一本發(fā)舊的記事本。
葉申兒小心拿過來,一頁頁認真地看著。越往后翻越覺得恐懼,整本都是關于鮫人的研究,甚至還有鮫人的解剖圖。葉申兒看的頭皮發(fā)麻,只想離開。“為什么讓我看這個?你到底想說什么?”葉申兒第一次敢直視易植龍。
“你知道這是什么嗎?”易植龍的表情嚴肅,神情緊張。
此時的氣氛凝重到極點,葉申兒搖搖頭。
“這是我爺爺?shù)挠浭卤荆?jīng)和我說,他,看,見,過,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