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洛娃很奇怪,有的時候是一個弱女孩,而有的時候有想那種能撐得住場面的人。波川突然發現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把伊洛娃當成一個沒有出過遠門大小姐,但實際上呢?伊洛娃也愿意以這種聽話懂事的樣子露給波川看,而把那種有著強烈邏輯和思維的樣子藏起來——直到需要表現的時候。或許伊洛娃更喜歡乖巧的樣子,但就好比災民一樣,有食物吃的時候誰還會去吃那苦澀難嚼、滿嘴渣子的樹皮呢?但是伊洛娃也不介意使用那種認真的面具。
波川從來就沒有讀懂過女人,結衣是這樣,燈子是這樣,伊洛娃是這樣,花衣也是這樣。每個人都有一張藏著內心的面具,它會在需要的時候戴上,在不需要的時候摘下。每個人都會把自己真實的樣子不給別人看到,花衣在極力贏藏著自己的面具,她想要不戴上面具活著,而波川打破了這個想法——雖然不能很好的坦露出來,但是行為會決定著一切。波川的內心也有另一個自己,只是也被他藏在了內心中沒有發現而已——這估計就是自我和另一個自我吧!都是內心在作怪,沒有人喜歡讓別人知道他所以的秘密,而會把秘密藏到心里——現在波川在扒開花衣內心中的秘密。
波川很久沒有來過伊洛娃家了,最后一次來的時候是高中畢業時來伊洛娃家歡聚——哪怕只有他們倆人。雖然一年的時間都過去了,他和伊洛娃之間的情意還是沒有變,正如同這棟別墅一樣,和去年來的時候一樣。唯一變化的只有時間。
杏子從房間里走出來,看了看伊洛娃和波川:“小姐你的朋友怎么這么古怪?”
“怎么了?”波川一聽還以為花衣出事了,嚇得他趕緊問道。
“不是出什么事了,只是小姐走的時候托我照顧她,但是她好像和別的孩子不一樣……”杏子郁悶地說道,她重來沒有見過花衣這樣的孩子:“小姐這么大的時候還是喜歡看動畫片的,可小姐這朋友就抱著一本光學物理在那讀,也不搗亂,也不吵鬧!”
“我小時候很鬧嗎?很會吵鬧嗎?”伊洛娃看著杏子,用那質問的眼神盯著杏子。
“不是的小姐!我只是聽別人說他們孩子的,小姐你小時候可乖了!”杏子慌忙的說道,最后還不忘補上一句:“小姐小的時候很可愛的!”
伊洛娃用一種不相信的眼神看著杏子。
“真的!我那還有小姐你小時候的照片呢!”杏子想要去拿照片來表示清白。
“你要是去拿來了你就可以不用干了!”伊洛娃威脅杏子,雖然不會真的開除杏子,但威脅一下還是可以的。
杏子也知道伊洛娃這是和她在開玩笑,但是她也沒有去拿照片,因為那樣會讓伊洛娃生氣的。她在伊洛娃家干了十幾年,可以說是從伊洛娃還在襁褓中就來這干活的了,伊洛娃待她也非常不錯,重來沒有說過她什么。她已經是這棟別墅里的老人了,她的臉上布滿了皺紋,雙手已經有些干皺,連頭發都開始發白了。別墅里已經來了新的女仆,但是杏子還是抱著當年的熱情來對待這份工作。伊洛娃也沒有說過她什么,只是把重活都全部交給了年輕人,而澆花和做飯這樣輕松的活才交給她——如果有一天她不干了,估計伊洛娃也不會說什么,還會給她一大筆退休金吧!
杏子可是說是這棟別墅里女仆的領班了。一些新來的女仆有問題都會去問杏子,杏子也會耐心的同她們講,有事現在還會在閑暇的時間里坐在樹林里的石椅上看周圍的風景——山里的空氣總是很新鮮。
這座山也有不一樣的顏色,在花衣剛來的時候已經冬天了,大雪壓在樹干上,樹林里的草叢上也蓋著一層雪,壓住了蒼翠的世界。而就連平常走的小路上也是雪,這不得不讓女仆來掃雪,當年就是杏子一同干的活。而現在杏子也會在掃雪的時候出來看看。
花衣在房間里看書,但小柏不知道什么時候爬到了她的頭頂,從她的頭頂向書上看,明明作為一只雪貂它看不懂,但就是好像人一樣,既有趣又好笑。
花衣看書看得入神,并沒有發現頭頂上有一只雪貂。她認識小柏,在那年就已經和小柏認識了,只是小柏到現在還認識她。按理來說小柏從來不接近陌生人,而它居然還記得當年的事。雖然它當時和花衣玩的很開心,或許是花衣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動物吧,花衣也愿意去接觸小柏,所以才有了現在的情況。
波川看著在看書的花衣,并沒有去打擾她。這不只是不想去影響她,同時波川也在給自己做思想準備工作,他還在考慮怎么面對花衣。波川復雜地看著花衣,想去叫她還是沒有喊出口。
伊洛娃也就這么看著,沒有去打擾花衣也沒有去影響波川——她就在那站著,細長的睫毛微微下垂,她用催促地眼光看著波川——雖然沒有打擾他,但伊洛娃還是希望這件事情快一點解決的。
小柏好像發現了波川和伊洛娃的到來,房間門并沒有關閉。小柏從花衣的頭上直接跳到了地上,然后飛快的跑向伊洛娃,接著又跑到了波川腳旁,最后爬到了波川的頭上蜷縮在一起。
花衣好像意識到了什么,她放下書轉了過來:她看到了波川和伊洛娃。
花衣和波川同時用糾結的眼神互相看著對方,都希望對方先開口,但是倆人都不知道怎么說。
伊洛娃帶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倆人,并沒有出言干涉——有的時候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比較好。但所以的矛盾解開后倆人才不會繼續吵架。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總是認為錯的不是自己,總把矛頭對象他人,而自己總是對的——人們會把自己架在了道德的制高點——所以發生了事情大家都會說這不是我的錯,這個別人的錯。
“哥哥……”花衣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