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停頓片刻,忽然綻開一個大大的笑笑,“這樣啊,那就仰仗太子殿下啦。”
李宦又哼了一聲。
白青就是這樣,總是讓人忍不住想打死她。
那臉太虛偽,看著就讓人來氣!
“那傘,哪里來的?”
這語氣,聽起來陰惻惻的啊……
白青眼珠子骨碌一轉,嬉皮笑臉道:“地攤兒上買的,三錢一把,一兩三把,怎么?殿下大人也想要?那好說,給錢啊,有錢能使我推磨。”
李宦垂眸,那鳳眼更加狹長了,連一眼都沒看別人,卻更惑人心魄了,“本宮要……你手里的那把。”
白青把那紫藤傘往懷里一抱,大聲嚷嚷道:“不行,這把是笙兒挑的,給了你我回家沒法兒交代。”
眼前有人影一閃,白青還什么都沒看清,跟前就已經多了一個人。
李宦左手繞到她后頸,輕輕婆娑著她的后頸,眉梢挑了挑,“若本宮,就要這把呢?”
白青想都沒想,“那不行,除非你殺了我。”
哈哈,純屬空口打哇哇的!
開玩笑,李宦哪里敢動她?她還沒做出新的靈偶塑基來呢,殺了她,誰給做?
那冰涼的五指在后頸游動,像五條冰涼的蛇一樣,激得白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一把拉住李宦的手,脫口而出,“手怎么這么涼?是不是病了?”
那眉宇間微微浮現的,竟是擔憂之色。
李宦心口一頓,呼吸都停掉了一拍,那句‘你關心我?’的問句,鯁在了喉嚨。
冰雪只融化了片刻,便重新冰封千里。
他猛的抽回手,一把將白青推出好幾步遠,“與你何干?”
白青似乎也有些不自然,微微撇了撇臉,“那什么,沒事我就先走了。”
這次,李宦竟然沒有攔她,讓她拿起傘一路順利出了東宮。
李宦捂住心口,微微踉蹌了兩步,咬緊牙關,微微閉了閉眼。
他清晰的感覺到,這里在瘋狂的跳動。
可這不是他要的。
一句微不足道的關心,有什么令人稀罕?
他李宦,不稀罕。
永遠,不會稀罕。剛好來添茶的孫德海見李宦這模樣,嚇了一大跳,連手里的壺都丟了,連忙上來扶,“定下?定下你腫么了?”
李宦不喜與人肢體接住,轉身便躲開,穩住身子,重新坐下。
看著已經恢復正常神態的李宦,孫德海有些手足無措,他尷尬的站了站,道:“定下木有吩咐,努才,搞、就告退了。”
孫德海小心瞧了瞧李宦的臉色,見沒有特定的指示,就準備退了,
“站住。”
冰冷冷的兩個字,像兩顆釘子把孫德海釘在了原地。
李宦道:“坐。”
孫德海一驚,簡直叫一個受寵若驚,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他噗通一聲跪下去,口齒不清道:“怒才,奴才跪著說就好。”
李宦也沒執意讓他起來,而是繼續道:“燕王府那顆定魂珠,你可知道?”
苦于說話困難,孫德海只能點點頭,表示知道。
這事兒天下沒有不知道的。
定魂珠是天下至寶,世間僅此一顆。
觀名知其效,定魂珠,有定魂之效,當初燕王大戰三十六域,立下戰功赫赫,歸來之時,皇帝賞賜無數金銀財帛,天材地寶,定魂珠,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