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沒安好心。”安朱說著,吳青柳看她有些沉悶。
“直覺?”吳青柳問道。
“是。”安朱回答著。
“你的心,最近有些亂。”吳青柳感覺得出來,安朱跟付玉娘的看不對眼。
“恨死你了。”安朱跑開了。
“怎么了,把她氣跑了?”付玉娘看著吳青柳一個人,身后沒有跟著小尾巴。
“小女兒家撒嬌。”吳青柳說道。
“她可是視奴家為眼中釘。”只有兩個人,沒有洛音,付玉娘說著不用顧忌什么。
“久了,就習慣了。”安朱是不適應,吳青柳想著。
“她跑出了神棄之都。”吳青柳有了察覺,斬靈之劍與斬命之劍的聯系,淡了。
“那如何是好?你的性子,不會坐視不管吧?”付玉娘說著。
“她應該有著星圖,不會迷路,慢慢找吧。讓她出去走走也好,也能消停一些,長長見識,我本就打算等你渡完枯榮劫后,或許要帶著她們去虛無之海歷練,神棄之都內,道君已經是頂峰了,她們要成長,就得去外面更加大的世界。”神棄之都內那么多枉死鬼,安朱肯定拿有星圖,吳青柳覺得險地不至于踏入,能夠避開,只是安朱頭上那個殺字還在,是殺海寇時給予的,安朱對上巔峰道君還是有些勉強,只能逃遁。
“奴家也要去。”付玉娘也想進來摻和一下。“她走的原因,奴家的存在占了大半吧,小安朱生氣,奴家不能跟她一樣計較,虛無之海,奴家可比你熟悉。”
“再說了,奴家的枯榮劫指不定什么時候來,還指望著你,你走了,奴家的劫來了,可就沒法渡過去了。”付玉娘的擔心,也是在理。
吳青柳沒法拒絕,雖然有星圖,出去虛無之海的次數也是甚少,不如付玉娘熟絡。
怕洛音一個人留在神棄之都應付不了巔峰道君,吳青柳把青皮葫蘆留給了洛音,畢竟付玉娘設下的幻境只能攔住頂尖道君,吳青柳還知會了老戰神幫忙照看,兩人同行,即便來上三四尊巔峰道君,也不夠看。
若是半祖來臨,吳青柳讓兩人拖住就好,等著自己歸來,因為請司方出手不方便,吳青柳不想欠人情。與老戰神之間,是交情,與司方之間,更多的是為了各自的利益。
“這邊。”吳青柳憑借著對斬靈斬命兩把劍的聯系,能確定安朱大概的方位,順著那邊走準沒錯,安朱不至于把這兩把寶貝丟掉,只是為了不讓吳青柳尋到。
“她是不喜歡,奴家與你走得這么近吧。”付玉娘說道,真是長不大的小丫頭,讓人不省心。
“知道就好。”吳青柳只是覺得安朱做法有些過了。
“奴家可是給你見了真容,你還兇我。”付玉娘委屈地說著,變臉唯屬她最快。
“我怎知這是不是真容?”吳青柳見付玉娘提起道侶之事,也不知她是給自己安個由頭名正言順留下來,還是真的煞有其事。
“那夫君,今晚咱就大被同眠,同度春宵。”付玉娘這妖精,話是放浪得很,不過言行不一。
“適可而止。”吳青柳只覺得付玉娘是在拿自己消遣,莫說那些了,摸個手腳都得被付玉娘榨去不少好處。吳青柳跟付玉娘之間雖然看著親昵,但也只限于表面,付玉娘比誰都鬼精,不給吳青柳占到什么大便宜。
“是海寇。”吳青柳看見了一些破爛的碎屑,是源自舟船上的,刻著一些防護禁制的殘跡。
不遠處,吳青柳找到了戰后的殘留。
一艘破爛的舟船,被分為了幾截,明顯是安朱的佳作,舟船只是普通界寶而已,但是被這么整齊分為了幾截,少不了利器之功。
這里的亂流與罡風很是細微,尸體得以保留,這是一股小勢力海寇,還有著不少的逍遙境,只有五尊普通道君,連一個頂尖道君都沒有,海寇們的東西,一樣都沒被取走,也只有安朱吧,才會看不上這些破爛玩意。
“看樣子沒走多遠,帶回來?”付玉娘問著吳青柳,“奴家可是讓她討厭得很,我留在神棄之都一天,她恐怕一天不想回來。”
“不帶。”吳青柳自有打算。“讓她自己在虛無之海走走,等她遇到危險了,再救她。”
“至于她跟你,她說你沒安好心,那就得你自己去證明,你心向著神棄之都。”吳青柳憑借著與斬靈,斬命之間的聯系,追蹤著安朱。
“奴家該怎么證明呢?”付玉娘跟上吳青柳,這可是一個大問題。
“自己想。”吳青柳又找到了被屠殺的海寇,只有三個人而已,三尊普通道君,全滅,沒什么余波殘留。看樣子這三人沒什么反抗之力,就被安朱滅殺了,三個看見安朱頭上‘殺’字的倒霉鬼,剛好又起了歹念而已。
再隔了一大段路,吳青柳又見到了一波海寇的尸體,還是沒頂尖道君被安朱遇見。
前面突兀地出來了一塊大陸——枯骨之地,星圖上有記載,是虛無之海中的一處險地,只要不走近,便不會有大礙,一片繁茂的草地,乍看之下,像是一處凈土,綻放著白色的枯骨之花,蒼白之下,有著一絲血色。枯骨之花,最喜生靈,吞食血肉,枯骨為土,草地之下,其實盡是骨灰,一些生靈被虛化出來,栩栩如生,氣息近乎逼真。
枯骨之花,不會主動襲人,只會綻放,散出花香,引誘虛獸或者貪婪的過客,即便巔峰道君被糾纏,也很難受。
若是沒有星圖的過客,想要上去休憩,或者尋寶,認為那是一處曾經的戰場,那就大錯特錯了。
吳青柳繞開枯骨之地,追尋著安朱的蹤跡。
一灘血跡,那上面有著一股熟悉的氣息,吳青柳不自覺地咬牙道。
“這是,安朱的血——”
“還有血跡灑落,不像是被捉,應該逃了。”付玉娘感覺到了壓抑,吳青柳真的動怒了,平時看著吳青柳有說有笑,但沒有如此認真過。
“但愿是吧。”吳青柳悉心感受著,付玉娘說的不假,到了前頭,是也有幾滴血跡,快要干涸,虛無之中的亂流太過狂亂。
“等等奴家。”付玉娘一直壓制著修為,不敢動用得太多,就怕加快枯榮劫提早降臨,可吳青柳一下子加快了追趕。
“關心則亂。”吳青柳停了下來,牽著付玉娘的手一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