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穴里面。
長弓在背,獸皮青年踏著沉步,向著一把白劍走去。
淡淡熒輝纏繞著黑暗中的白劍,熒輝浮動著好像這把劍的呼吸一樣自然。劍,也許注定會被它的主人拿起來。
不料,黑暗的角落里傳來一聲言語:“等一等?!?p> 一聞此聲,燈火忽明,火光照亮了大廳,照出了羅楚的身影。
“你要攔我?”無需多言,這就是阿頓。
阿頓直視羅楚,羅楚也看到了阿頓。
這是羅楚第一次看到阿頓,他那棕色的皮膚上不知經歷了多少風吹日曬,雖然那幾點臉龐上的雀斑不經意地顯示著他的稚嫩......
“阿頓,你不要這樣說。羅楚他沒有別的意思?!边@句話是從通道里剛走出來的顧然說的。
深吸一口氣,阿頓嘆了一口聲:“你們要怎么樣?”
“讓你再好好地想一想再決定?!毖Υ笫逡矎耐ǖ览镒吡顺鰜恚脧碗s的眼神看著阿頓。
阿頓避過這樣的目光,堅定地說道:“我要拿劍?!?p> “即使你明明知道現在的你打不過侯維清?”羅楚問道。
“我不會主動去找侯維清的,我只是想確保江谷瑤能被救出來,畢竟她是因為我的緣故才被抓走的。”阿頓解釋道。
剩下的三人對視一眼,大叔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羅楚讓開了道路,顧然則干站在那里不知道要說什么。
阿頓走上前去,拔劍生鳴,然后轉身離去。
這一別直到很多年以后,羅楚才重新找到了那把劍,回顧當初才發現自己錯過了很多的機會,不過也無所謂了,很多的事情羅楚都已經記得太清了,甚至連曾經的仇人也忘記了。羅楚只記得自己為了無夜那孩子從鏡界裂隙把劍找回來的時候,那把劍已經不成樣子了。
明明號稱是一把無法損壞的劍,卻不知在時間的亂流之中跋涉了多少個紀元,也不知承受了多少太虛的坍縮,只為了再次找到它的主人。
當我把那把無靈殘劍送給無夜的之時,我的內心是忐忑的,我很擔心無夜可能不會喜歡它??墒钱敓o夜熟練地把它掛在腰間的時候,我仿佛感受到了劍的雀躍歡呼,跟我在關卡里看到的當初司夜第一次將劍拔出來別在腰間時一模一樣。
......
阿頓走后。
“叔,今晚的事...你會去營地那邊嗎?”顧然猶豫地問道。
“你最好還是不要去了?!贝笫逡徽Z道破了顧然的心思。
顧然欲說又止。
羅楚想了想說道:“要不然我和顧然就呆在后方,絕不上前參與戰斗怎么樣?現在都已經晚上了,就算現在回鎮子也可能遇到危險,在后面我會保護好顧然的。”
“切,你保護誰???”
“誰倒霉我保護誰。”
“你...”
大叔嘆了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真不該帶你們兩個來這里?!?p> “看來是同意了。”
“那還用你說?!?p> 不知怎么顧然開始話多了起來。
“走吧,別說了。早點去侯維清營地那邊,一般來說也不用我參加戰斗,我保護你們兩個應該不會有什么事?!笨吹贸鰜泶笫暹€是很謹慎的,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也許是因為性格,也許是因為承諾,也許是因為曾經的那些故事吧。
說完三人也走出了大廳,只留下了空寂的墓穴,除了那些褪色的壁畫,死去的人們什么都沒了,仿佛是沒有了生的存在,只剩下了死的殘留。
只剩下了那些還沒有講出來的殘酷故事......
直到推門而出,清冷的月光才驅散了很多。
熟悉的場景讓羅楚突然想了起來,不久之前自己被一頭小熊逼進山洞,那時候許多的事情還沒有發生。事情也有著許許多多其他的發展方向,比如自己先拔起了劍,比如自己沒有躲開阿頓和阿薩,甚至比如自己要是再等一等就根本不需要進入墓穴里面......
感慨了一番,羅楚他們三人就趕緊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