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愣了一下便轉過身去,那深情的雙眼,瞧見古古披著朱赤之色的披風,屹立在風雪中,開得最美的一株紅梅,一點也不畏懼嚴寒。
這一瞬間,像是久別重逢那般,抬起腳步,迅速移動而去,一把將她緊緊地樓在懷里,深怕一不留神又消失。
“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離開,知道嗎?”
雖然,他的一句話,似有一種譴責與命令的意思,但是在他自己看來,比起失去,這點責備并不算什么!
自從做回了自己,舍去榮華富貴,只為守得伊人在。
對古古的好,是他人難以想象的那種好!
因為每每想到,曾在他還是處于幾重身份之時,為了掩蓋自己身負的責任,許多對她不利之事,皆是并不得已而為之,所以,自己便要成為她最好的余生。
可如今這般無比的好,她卻不敢放在心上,始終認為這一切都是假象!
深怕自己陷入這是非不分的局面。
緩緩地挪動著身子,從余生懷里慢慢的掙脫開來,對此,似有種抵觸之感。
她的行為,使他們之間有了距離感!
“既然,回來了,那,我得說一句……。”
“有什么話,咱們進屋說,外面酷寒,身子剛有好轉,怕是抵不住。”
她,開口說了幾個字,縱使被打斷了話語,卻還是那般固執,非要說個明白才可,心里才算踏實。
接著,急言而落。
“就幾句話,說完自會回屋,之前,在南郡時,以為自己恐是要到頭了,想著還是回云都有個念想,隨口便應下婚事。
可如今,身子即是好轉,婚姻乃大事,不是兒戲。
雖然此前因為事情誤了婚期,可眼下,秋雪乃是以你妻子之名而下的葬。
雖然,她因我而香消玉殞,可對你們從前之事,即便這夫妻乃有名無實,可我心里始終有個結。
許多事情壓在心里,即便不去想,也總是會在心里掙扎,給我些時日整理整理,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縱使與姑蘇家沒有血緣,可這體內有那么丁點靈魂來自于姑蘇古,也算是族里有身份之人,這樣一同住著,總是不太妥當。
明日一早,就回通海閣,若有事情,可以到閣府尋我,這樣的安排對你我都好。”
此番落下,話雖是如此,只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將事情調查清除,也算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可心里念想著,若是眼前乃是真的余生,又怎會如此刁難。
想起往事,心里念叨著。
能有這般風情萬種,文武雙全的男人,在全世界,打著燈籠都難找到!
能嫁,那是多么的有福氣,可是……
在心里就這么的惦念著。
“告訴我,你到底怎么了?以前的你可是不喜歡被世俗約束的性格,而如今……。”
“以前是以前,現在回不去了,肯定得入鄉隨俗不是!”
“回不去?回哪兒?”
“沒…回哪…只是,你我世界不同……。”
恍惚之下,一時說溜了嘴兒,使得余生更加確信她心里在隱藏著什么,話問到了嘴邊還是沒道個所以然。
無意間說起,想起一路來的艱辛,心里十分的難過,眼角邊有些濕潤起來,為了不使余生瞧見,微微的低著頭大步流星的溜進了屋中。
“碰”的關門聲,阻斷了正欲上前的余生。
小古,難道有什么難言之隱不可讓我知曉嗎?
這些日子以來,同生死共患難,這份難得珍貴的情誼,有誰能比得上呢?
所說的世界,在夢里的那個世界才是你的嗎?
立在門外的余生,眼里布滿著憂心,聽得她說起世界二字,便想起了那一次走進過她的夢中,看見的一切。
縱使心存疑惑,卻無從說起。
冷靜下來,忽感寒風刺骨,對著雙手哈了哈氣,移步去了廚房,將那剩余的木炭生了兩個火爐盆。
頓時,暖和了許多。
咚咚咚……
“小古,開開門,如今寒季,又大病初愈,夜里更加寒氣深重,有個火盆會暖和些。”
吱嘎~
“謝謝!晚安!”
她,打開了屋門,接過了火盆,只穿著里衣,長長的頭發披在肩上,哪像個剩女的模樣,卸下紅妝也如此多嬌,又怎么不會多看一眼。
這一夜,他們都沒有睡著,徹夜輾轉難眠。
在寒季,小動物們都已經冬眠,或是去南方,整夜都很安靜。
除了巡夜的衛隊,咯吱咯吱的腳步聲,就只有那些熟睡中壯漢的打鼾聲。
靜得整個夜晚甚是漫長………
天色漸明,雪開始停了,在云都,這積雪至少要在年春二月才會融化。
吱嘎…
“公子。”
“你是?”
“奴婢春兒,是殿主的屋中丫頭,今晨令奴婢前來照顧公子和小主,這些都是從府中帶過來的,對滋養身體大有好處。”
余生起了床,出了內院到了前堂,打開大門瞧見一小女子冷得直哆嗦的立在門外。
瞧那黝黑的頭發上,衣肩上,還留有幾片雪花,看似已在此等候了多時。
對話之后,這才引進屋中。
對星依這般安排,也未有事先商議便做了決定,可想到昨夜古古說起要回通海閣,而春兒的到來,屋中也多了一人好照應,也倒是解了眼前的難題。
換著從前,二話不說也會贊成她回去,現在諸多的迷惑需要解開,同在一起,調查起來也相對方便些。
先是有些惱怒,此時到覺得解了燃眉之急。
隨后,向春兒介紹了屋中一切,又將她安排到廂房中。
門外的動靜,古古俯首在里屋門縫邊聽了許久,倒也知曉了些。
臉色有些氣氛,心里嘀咕著。
“這假白面小子也特有心機,想留我在此,居然還找幫手,不過,若是回了通海閣,那怎么調查他,何不應了他這份挽留之情,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琢磨過后,神態多了些喜悅,雖然一夜未眠,卻也休息許久,元力稍微恢復了不到一層。
為了能讓自己留下來有個更充分的理由,便又回到床上繼續躺著,裝著身子略感不適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