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閉著那雙迷人的眼睛,靜靜地依附在那人的懷里,面龐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時而眉頭微蹙,時而重重地吐納,傷痛的折磨使她喪失了往日的活力。
全身即便已是很難受,意識卻還是那般的清醒。
縱然間想起,天翼在寒院所說的那些話,有一次,夜子曾盜走過蜜香汁液。
那個盜取的時間,正是古古毒發(fā)之時。
而在怡居,那個模糊的身影果真是夜子嗎?
質(zhì)疑著~
那么余生又是如何從天府藥閣索取?
他們兩人,又是如何取得藥閣內(nèi)唯一的一瓶蜜香丹解藥?
太多的不明白,太多的想要去問問清楚……
這么一刻~
身子骨,愈發(fā)愈疼,越來越無力,努力的抬起左手,依附在他的胸懷,緊緊地拽著那人的對襟。
還能感受到,對襟上面一朵金絲邊細(xì)小的圖案。
意識越來越變得模糊,即便自己再怎么強撐著,也抵擋不住錐心傷痛的纏身。
不知何時,周邊的一切已是全然不知,禁止在黑夜的時刻。
……
咯咯咯……咚咚咚……
腳步聲,不停的在她耳邊回響著。
即使隔著一間屋子,靈敏的耳朵,也能聽得甚是清楚。
就連屋外傳來男男女女疼痛的呻吟聲,不斷的咳嗽聲,還有的孩子疼得哇哇的哭叫之聲……
還有濃重的湯藥味兒~
內(nèi)心處大概已是知道此地為何處。
“咳咳咳。”
那濃濃的中藥味兒,透過門窗的縫隙滲入,應(yīng)是將她熏得難受,嗆得她喉嚨阻隔了幾聲。
忽地,側(cè)著身子趴在床沿,這才舒緩了過來。
已是習(xí)慣性,只手捂著右肩的傷處,卻是感覺不到的疼痛,起身扶坐在床沿,來回又揮動了幾下手臂。
除了傷處還有點麻木之外,其余的傷痛已是一點痕跡也沒有。
又見自己的衣著已是換上了一身淡綠衣裳。
銀絲帶系在腰間,倒是系帶的結(jié)扣甚有些眼熟,忽然想到了秋雪的系法。
來不及多想,迅速的穿上白鞋,拿起一旁的佩劍,將這狹小而又簡單樸素的房間,橫掃了一遍。
“咯吱。”
房門,是已老舊,開門的聲音都有些吃力。
邁出了門檻,一眼瞧見,整座院子里,擱置著一些木架子,一層一層的晾曬著草藥,雖是略有藥草的味道,但是較為清淡。
而那濃重的味道,皆是從院里另一間小房散發(fā)出來。
還能瞧見有人從那里接二連三的,端著托盤蹣跚而出,定是害怕到將上面放著的湯藥弄撒了。
看那情形,醫(yī)館的生意,還真是如日中天。
只手又在鼻孔之處,揮了揮手,散去涌入而來的一股藥味。
打小,中草藥的味道,如同天敵似的,再這么處在此地,估計又開始上演一場胃酸的場景。
不得不抬起迅速的步伐,穿過走廊,去到前堂。
“請問……。”
“姑娘,若是無事,小的得去時刻瞧著前面老婆婆,病得甚是厲害。”
眼瞅著,醫(yī)館里的藥童,忙得根本無暇顧及到她要想問之事。
連續(xù)的問了幾人,皆是那般對她馬馬虎虎的應(yīng)付一下。
詢問無果,也就靜靜地待在一處,眼看那四處都有病人棲身,藥童的忙碌,大夫的望聞問切。
正如所猜想的那般,此乃一方醫(yī)館。
她的目光,四處張望,許是在尋找誰的影子。
對這一切的陌生,還是一頭霧水,本該是積雪寒風(fēng)凜冽,又怎么會是一片長青。
心里諸多的疑問,輕言落下。
“老伯,請問,這兒,是哪里?”
一位老先生,面黃肌瘦,虛弱得倚靠在墻角椅凳,那雙疑惑不解的目光,抬頭注視著她,并沒有做任何的回應(yīng)。
古古見此,恐是擔(dān)憂老先生耳力不好,又重復(fù)一遍,還是未見其反應(yīng)。
“姑娘,是外族人?他是聾叔,也是啞人,更是看不懂外族口語。”
頓時,一位不惑而立的男子,柱著拐杖立在一旁停了下來,見其,好心的向其解說。
古古,方知那老先生的目光,為何一直關(guān)注自己,原是好奇。
對此,真是一臉尷尬,恨不得有個地洞,鉆了進(jìn)去。
到還是不得不不繼續(xù)而問:“噢,是的,不經(jīng)意間而來到這里,這,是哪兒?”
“渺鎮(zhèn)。”
“啊!”好陌生的地名,古古一臉吃驚的接著:“渺鎮(zhèn)?”
那人點了點頭,她又問道,此地離云都乃有多遠(yuǎn),卻得到的答案,更是使她吃愣。
既是不惑之年的男士,皆不知云都實乃何地,自己內(nèi)心深處,倒是更加的多了些疑問。
琢磨著,興許得問上,這醫(yī)館的主家。
瞧得屋里病人真是甚多,坐堂的醫(yī)士也就僅有一人。
抓藥的掌柜,也是忙得不亦樂乎。
隨即又向那男子打聽到,此醫(yī)館醫(yī)士乃是渺鎮(zhèn)唯一的一位,名喚木易,號稱神醫(yī)圣手。
凡是經(jīng)過木神醫(yī),大病小病,疑難雜癥,皆可痊愈,并且對于困難的族人,皆是可以痊愈之后,做工抵債。
立在一旁的她,聽得好生熟悉,一位神醫(yī)圣手,一位圣人。
恰似有著關(guān)聯(lián)的那般。
此刻,對于這個陌生的鎮(zhèn)子,倒是更加有了好奇感。
揣測著,余生似否也會在這個奇異之地。
即便心里是急于尋人,但是,也得弄清楚經(jīng)歷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立在前堂里,也有了半柱香的功夫,一直都是人來人往。
對于他們來說,自己猶如透明般的,毫無存在。
見此情形,無奈之舉,也只能是繼續(xù)等下去。
一來感謝木神醫(yī)的救治,二來,打探一些關(guān)于想要了解的消息。
一會兒邁出門檻,抬頭凝望著那無盡陰沉的天色,總有一種想要下雨,又一直憋在淡淡的烏云里。
過了許久,已是接近夜色,肚子也已咕咕嚕嚕的,本想著去弄點吃的,出門著急,忘帶了銀錢。
回頭又瞅了瞅屋里,需要看的病人已是所剩無幾。
半日的功夫,硬是被冷落一旁。
終于,等待到木神醫(yī)歇息下來,古古早已是站耐不住,邁著輕盈的步伐,向其緩緩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