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天時間,樂瑤和江州的那些名醫和郎中就制出了解藥,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試藥。樂瑤體質不一樣,再加上魏長林來救她的時候,就給她吃了杜婆婆秘制的毒藥,現如今身體一直都還沒有完全恢復,如果冒險試藥的話,就算這藥能解江州的蠱毒,但她吃下去重則一命嗚呼,輕則一覺不醒!
“魏大夫,這藥是照著你給的藥方配制的,現如今藥已經配好,只差一個試藥的人!”站在他身旁的醫者對她說道。
緊接著其他人也開始在線議論道:
“我可不敢試,這藥方式誰配的就讓誰去試好了!”
“對啊,剛才誰說這是解藥來著,既然是解藥就先自己服用試試,免得禍害其他人。”
“就是,如果本人試吃沒有問題的話,這能說明這藥確實是解藥,而不是害人性命的毒藥。”
“魏大夫,你說是不是?”
......
樂瑤身邊的人一言我一語的,嘟嚕見到這樣的場景,氣得沖到他們跟前想咬他們,只差樂瑤一句話的事。
但是嘟嚕等了半天,卻沒有聽到樂瑤吩咐一句話,便回頭看著樂瑤,樂瑤正在將煮好了的解藥從罐子里倒入碗中。
嘟嚕見樂瑤是想自己試藥,急的一個飛身躍到樂瑤面前將碗打碎,因為她聞出來這藥的味道不是樂瑤平時應該喝的藥。杜婆婆在樂瑤昏睡的那四年里,每天每夜的為樂瑤熬藥,嘟嚕就自旁邊看著,杜婆婆曾經是無人陪她說話,便自言自語地和嘟嚕說樂瑤什么藥該吃什么藥不該吃,什么藥適合泡澡什么藥不適合泡澡,嘟嚕雖然記不住藥的名字,但是卻記住這些草藥的味道。
而這次藥湯里配好的草藥的味道,幾乎都和樂瑤的體質相抗,一旦服用,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你看,你看,連狗知道這藥不能喝!”
“真是只忠心的狗,知道這藥是毒藥所以不讓主人喝下去。”
“別逞強了!直接和刺史大人說這藥喝不得,預防瘟疫的解藥要另外想辦法,別拿人命開玩笑。”
“小娃娃,你太天真了,是藥三分毒,你這配方里的藥可不只三分毒,還想以毒攻毒,可能毒還沒有解人就沒了。”
“還是太年輕了,好好再磨礪一下醫術再來吧!”
......
在樂瑤旁邊的眾人看到嘟嚕將藥打翻后,便一臉幸災樂禍看熱鬧。
樂瑤瞪了一眼嘟嚕,用眼神告訴她不要亂動,好好在原地待著。
嘟嚕則一臉委屈地垂著頭,小聲哼哼地叫喚,勸樂瑤不要喝。
樂瑤沒有再理會她,而是再次倒了一碗藥湯。對著所有人說:“沒人敢試喝,不代表這藥不行,只能說明你們作為醫者的膽量連個小娃娃都比不上。”
語閉,樂瑤正要將碗遞到嘴邊開喝的時候,一人瞬間從她手中搶走了碗。
等樂瑤回過神后,才看清楚拿走藥湯的人是徐霆!
徐霆已將藥湯一飲而盡。
緊接著,聽到不遠處傳來上官子辰的聲音:“徐霆,你瘋了!”
所有人都被徐霆的舉動震驚道,貴為護國大將軍之子的徐少將軍,居然毫不猶豫喝下了那還不知道藥性如何的藥湯。
喝完藥湯的徐霆,有些站不穩的扶著桌子方向坐在了地上。
瞬間所有人的醫者和郎中都圍了上來,樂瑤從徐霆臉上的表情察覺出不對勁,連忙拿起他的手為他把脈。
徐霆中了毒蠱!
“你這是?”樂瑤瞬間五味雜陳。
“不是要找人試藥嗎?那得找中了瘟疫之毒的人來試藥,才能知道這藥到底能不能行。”徐霆護住胸口,強忍著痛苦的說道。
“如果這藥真的像他們所說的那樣,你現在可能早死了!”樂瑤看著徐霆說道。
徐霆對樂瑤露出了笑臉,對她說:“我相信你!”
這句話,讓樂瑤的心突然隱隱作痛,她在那一瞬間就想告訴徐霆自己是誰,又是為何變成這樣的。
這時上官子辰撥開人群,并讓所有的醫者和郎中都退下,這才到徐霆面前。
“徐霆你這傻子,沒事吧?”一見到徐霆,上官子辰連忙在他身上摸了一遍,然后問道。
“別亂碰,我沒事!”徐霆有些難受地抓著胸口對上官子辰說道。
“還說沒事,你這表情一看就知道是有事的樣子。”上官子辰還是一邊說著一邊搖晃著徐霆的身子。
最后徐霆實在忍不住了,朝側邊吐出了一大口黑血。
吐完之后,臉色也漸漸恢復正常。
差不多恢復力氣后,他一把將上官子辰推倒在地,然后十分不滿地沖他說道:“都叫你不要碰我!”
上官子辰見徐霆恢復神色,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再朝他跑過去,有些煩躁的徐霆在上官子辰快要碰到自己的時候,不知道什么時候跳到了屋頂上。
跳到屋頂上的徐霆,沒有理會在地面上抱怨的上官子辰,而是對著眾醫者和郎中說道:“我已經親身試藥,還有誰不信這藥能解江州瘟疫的請站出來!”
和之前吵吵鬧鬧的人對比,如今他們看到中了瘟疫之毒的徐霆喝完藥后,很快就恢復了神色!就算之前再怎么不信,有徐少將軍親身驗藥,就算這藥是假的也不得不信,何況這藥是真的能解瘟疫之毒。
于是便沒有一人站出來反對樂瑤的配方是有問題的!
上官子辰將樂瑤和醫者、郎中一起配制的藥拿給上官永昌,并對自己的爹保證說,徐霆已經親身驗藥,這藥一定沒有問題。
于是上官永昌叫來手下的人,讓他們兵分四路帶著解藥去找江州附近被瘟疫感染的村莊,照著樂瑤所說的方式:將默哀草放入當地村民飲水處,一旦默哀草變黑,就將打好的一葫蘆湯藥倒入水中,定可以解引發瘟疫的水源里的蠱毒,從而防治蠱毒順著上游流到下游而危害當地的百姓。
不到三天,瘟疫爆發的村落幾乎都抑制了毒性的擴散,甚至有些中毒的村民服用解藥后,也漸漸有了好轉,不出7日之內,讓江州人痛恨的瘟疫將會平息。
樂瑤聽到上官永昌手下的人報告后,便對上官永昌說道:“刺史大人,既然江州的瘟疫就快要平息,解毒的藥方也已經給了貴府的醫工,如有其它意外找醫工即可。我還有其它的事,就不方便再此打擾了!”
樂瑤看到事情已經差不多快要了結的時候,便想向上官永昌請辭。
“魏大夫,您可是老夫見過最難得的醫者,這次解救江州百姓免受瘟疫之苦乃是頭功!如果那你愿意的話,我愿上報朝廷為你謀個一官半職。”上官永昌說道。
“刺史大人客氣了,您沒殺我就是對我最好的賞賜了!”樂瑤對上官永昌鞠了一躬,表示告辭,然后便轉身往外走。
走到廳堂門口的時候,卻被之前在城門外那個官頭攔住。
“刺史大人,您這是鬧哪一出?”樂瑤看著這官頭,對在身后坐著的上官永昌說道。
“魏大夫有勇有謀,不會不知道我這是鬧哪出?”上官永昌反問道。
“刺史大人是不打算放我走了?”樂瑤轉過身來看著坐在廳堂上的上官永昌。
“不是不打算,而是不能!”上官永昌喝了一口茶后對樂瑤說道。“你身上有太多的疑點,老夫還沒有弄清楚,是不會放你走的?”
“刺史大人是想知道什么?”
“為何被通緝的殺手漠會出手幫你?你又是從何得知這蠱毒和宋少青有關?又是憑借什么配制的解藥?以及是誰教你飛白書?”
樂瑤聽到上官永昌的最后一句話時,有些緊張起來。
她沒有回答,而是直直的看著上官永昌還有什么動作。
上官永昌見她沒有說話,便再次問道:“你師承何人?”
這一次,在這話音剛落的時候,樂瑤扔出了上一次對付上官子辰和徐霆的藥丸。
就在煙霧散開后,樂瑤趁亂躲過了門口的官頭,叫上嘟嚕一起跑。
就在轉角的地方,她撞到了這三天在府上最不想看到的人——徐霆。
正打算再次回頭跑的時候,后面傳來上官府家仆和官兵的叫喊聲。
徐霆一聽聲音便知道發生了什么,連忙對樂瑤說:“跟我來!”
樂瑤招呼上嘟嚕,跟著徐霆到了他的房間躲起來。
她和嘟嚕剛被徐霆藏在柜子里,就有人來敲門,對他說:“少將軍,前幾日來府上制藥的魏大夫跑了,老爺猜測他可能還在府上,還請你留意一下!一旦見到魏大夫的蹤影,請趕緊叫小的。”
“好。”
說完后,家仆便走了。
徐霆關上門后,將柜門打開,對著樂瑤說道:“安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