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躍貓著腰,蹲在在客棧柜臺下。
他仔細分辨客棧外的人數,說話的聲音,大概有兩三人,但應該還有沒出聲的,人數不好確定。
客棧外的來人拍了一會大門,見客棧中沒人出來應門,終于停了下來。
而后是一陣撬門的響動,顯然外面的人想強行進來了。
不一會兒,只聽咔嚓一聲,客棧大門的門栓被人從外面撬開。
咿呀一聲,大門被推開,冷風從外面直灌進來。
方躍躲在黑暗中,探頭往門口看去,前后進來的是六個人。
前面的一個大漢提著一盞紅燈籠,中間有兩個人抬著一個布袋,另外三個人跟在旁邊。
“徐香主,客棧中的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那提著紅燈籠的大漢神情輕松道,一點也沒有身為逃犯的覺悟。
被稱為“徐香主”的是一個臉上有一道寸許長刀疤的大漢,面容冷峻,紅燈籠的光線之下,顯得有些陰森森的。
“沒人最好,省得還要動手殺人。”徐香主冷冷道。
其他幾人嘿嘿笑了起來,顯然殺個把人,對他們來說完全不算什么,他們都是亡命之徒,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同樣也不把別人的命當回事。
進了客棧大堂,他們將抬著的布袋放在地上,布袋不停在扭動,里面竟是活物。
“這小娘皮真不安分,該好好教訓一頓。”一個滿臉胡渣的大漢看著布袋,目光中透出一絲猥瑣的光芒。
他是之前住客棧那四個行腳商之一,虐殺那三個青樓煙花女子有他一份。
徐香主冷冷地瞥了那個滿臉胡渣的大漢一眼,道:“張成柱,給我老實點,這小姑娘是給圣使附身的人間肉身,是圣使降臨人間奪舍用的,也是你能覬覦的,活膩味了?”
那滿臉胡渣的大漢不敢反駁,訕然笑著。
縮在柜臺后面的方躍心中一凜,出現“附身”“奪舍”這樣的說法,這絕對是超凡的力量了。
而且這些魔教徒祭祀的方式如此殘忍詭異,那要降臨的魔使,能是什么好東西?
方躍的心中頓時殺意凜然。
“必須趕在那所謂的魔使降臨之前,將這幾個魔教徒擊殺。這不但是救人也是救己,否則一旦魔使降臨,我現在待在客棧中焉能活命?”
方躍躲在柜臺后面,一邊偷聽客棧大堂中幾個魔教徒的談話,一邊在心中想著。
另外,他心中其實還想到另一件事,這魔教魔使降臨人間,總不至于是來游玩的,以這些魔教徒的行事風格,視人命如草芥,這魔使一旦降臨人間,估計又是一番殺戮,多少會因此喪命,家破人亡。
那么,擊殺這幾個魔教徒,阻止魔教魔使降臨人間,又將獲得多少功德點呢?
懲惡揚善,皆可得功德點。
這幾個魔教徒無疑是惡的,擊殺他們自然就是懲惡。
而擊殺他們,直接救了布袋中的小姑娘和客棧中的店小二,間接救了更多無辜的人,這就是揚善了。
方躍心念一動,腦海中的功德系統出現。
方躍——
功德:47點
神通:推演、照見
武技:悟道拳(一重)
之前接連動用“推演”和“照見”神通,功德點只剩下7點,之后夢中擊傷那四個鬼捕快,獲得了40點功德點。
這些功德點都是寶貴的,不管是運使“推演”神通,推演更強力的功法,還是運使“照見”神通,獲知更多的信息,都需要它們。
而現在方躍擁有的功德點,顯然是遠遠不夠的。
徐香主看了眼客棧二樓方向,道:“時辰差不多了,把布袋打開。”
兩個大漢解開布袋上的繩索,將布袋中的小姑娘拉出來。
這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雙手被反綁,嘴巴上還塞著布條,稚嫩的臉上滿是驚恐,嘴里嗚嗚發不出聲音。
“香主,你說圣使若是附身這小姑娘,這小姑娘豈不是就成了我們教中的大人物?”提著紅燈籠的大漢道。
徐香主瞪了他一眼,道:“怎么,你有意見?”
提著紅燈籠的大漢忙道:“這可冤死我了,小的哪敢有什么意見。只是想到圣使是上界之人,她對我們人間界是個什么態度?”
徐香主冷冷道:“你的想法太多了,不該問的別問,不該想的也別想。”
“是,是。”那提著紅燈籠大漢慌忙應是,又道:“馬上要迎接圣使降臨,俺有些緊張,想先上個廁所。”
徐香主皺眉,揮揮手,仿佛驅趕一只蒼蠅一般,道:“就你事多,快去快回。”
“好,好。”那提著紅燈籠的大漢,將手中紅燈籠交給旁邊一個大漢,摸黑往客棧后面走去。
“走,我們上樓去。”徐香主顯然沒有等那個大漢上完廁所回來的意思,提起地上那個被捆綁住手腳的小姑娘,往樓梯口走去。
方躍心神緊繃,柜臺就在樓梯口附近,等他們走到樓梯口,就是出手的好機會。
對方現在是五個人,實力未知,身上都是鼓囊囊的,明顯帶了兵刃,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方躍肩膀上又受了點傷,多多少少會影響到自身的實力。
他現在可選偷襲對象有兩個,一個是那個舉著紅燈籠的漢子,打滅那漢子手中的紅燈籠,對方五人,方躍只有孤身一人,黑暗中對方躍比較有利。
另一個是那個徐香主,這是幾人的頭領,又有魔教“香主”身份,看他氣度,實力只怕是不弱的,需要第一時間將其打殘打死,至少要解除他的戰斗力。
偷襲的機會基本只有一次,再次出手,對方幾人就應該反應過來了,后面就是實打實的硬戰。
所以選擇好要偷襲的對象很重要。
時間上不允許方躍多想,因為徐香主提著那個小女孩,已經快走到樓梯口了。
方躍屏住呼吸,平緩心跳,靜靜聽著對方腳步聲的靠近。
在柜臺后方不遠處有一把木椅,是目前能找到的最稱手的武器,用來偷襲極佳。
不過方躍強忍著沒有伸手去拿,雖然只要稍微挪動一下身子,就能夠到那把木椅。
他不能動,不能引起對方的任何警覺。
近了,更近了,就是現在!
在徐香主走到樓梯口時,方躍如同一只潛伏獵物的猛虎,從柜臺后面猛撲出來,一拳朝著徐香主腦袋太陽穴貫去。
方躍最終選擇要偷襲的對象是徐香主,而不是落后徐香主一個身位的那個舉著紅燈籠的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