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家都看出來了,大隊長心中憋著一口氣,正準備爆發。
等了好久,漠北狼站在高高的講臺上,一言不發。而是發布了這樣一個命令。
“跑步!什么時候累趴下,什么時候停止!”
7308的官兵們聽罷,立即背著戰術背囊,圍著偌大的操場跑步。
一圈!
二圈!
三圈!
十圈!
直到跑到兩百多圈,跑到凌晨兩點才停下。
這時候的特種兵們,早已經不行了。幾百名官兵一個個躺在操場上喘著粗氣,再也站不起來了。
而這時候,漠北狼才發布命令,召集大家重新站起,準備聆聽他的訓斥。
當時漠北狼很嚴厲。他用這樣的話語訓斥部隊。
“你們覺得自己一個個很牛逼,是嗎?氣走了一個無所事事的老兵,你們覺得取得了重要的勝利,是嗎?是的!我承認!是我讓你們這樣干的!但你們想到一個問題沒有?他-----也是你們中的一員,甚至是你們中的佼佼者!”
漠北狼說這樣的話時,部隊當時驚呆了。他們沒想到,漠北狼居然在袒護一個偷偷溜走的逃兵。
“0014逃走,不是他本身的問題,而是你們中間出現的問題。我覺得你們沒有盡到戰友的責任。沒有耐心幫助他,幫他找回記憶。”
“是的!我承認!他跟你們比起來,無論在體能上,在軍事素質上不如你們。但你們考慮到他的問題沒有?他受過十幾道槍傷,并且六七年,沒有在部隊呆過。在這六七年里,部隊的建設起得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你們要一個失去記憶的老兵跟你們一樣,這怎么可能呢?”
“看看你們!一個個鐵面無私的!這讓我怎么放心你們,能在戰場上打仗?要知道我們面對的對手,無論在裝備上,心理上,都企圖超過我們。如果,我們連自己的戰友都不能容忍,都不能幫他一把,又怎么能在戰場上抱成一團,互相協作戰勝敵人呢?”
“是的!吳之凡在體能上不如你們,但他在戰場感知、臨場指揮這一塊,是我們可望不可即的。你們要是不相信,可以到榮譽室看看那些7308所取的戰績,大約有一半的勝利,都是他----吳之凡參與的。同志們啊!老兵是我們的財富啊!我們可以在外表上假裝藐視他,但不能在內心真正小看他。他身上的作戰經驗-----正是我們缺乏已久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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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我才知道,我回7308的時候,漠北狼一直在悄悄地關注著我。每晚,熄燈號響起之后,他都會在我的宿舍樓下面的訓練場上轉一圈。仿佛只有這樣,他心里才好受一些。
只是可惜,我太不成器了。部隊的日常工作,我沒有任何想參與的意識。部隊訓練學習,集體活動,我也沒有主動參加。時間長了,漠北狼漸漸的感到焦急,他有一種緊迫感,想立馬把我打造成一個超級戰士,跟原來一模一樣。
無奈之下,他使用了這樣的辦法。暗自命令部隊的官兵孤立我,想激發我奮斗的意志。誰知功虧一簣,我不僅沒有奮斗的意志,相反還像個逃兵一樣偷偷溜出了煙燈山部隊大院。
我走之后,漠北狼像一匹孤獨的老狼站在辦公樓頂,向深夜的蒼穹發出一陣陣尖銳的嚎叫。
嗷嗷嗷--------
仿佛只有這樣,他內心才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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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漠北狼對我束手無策嗎?
非也。我走后,他撒了一張更大的網,等我鉆進去。
我到了N縣之后,第一個想到的是找藍雪。
我認為,藍雪是我愛的人。我們之間早已經沒有間隙。我搭上一輛出租車,在公安局大門口下車,然后徑直向刑警隊宿舍走去。
在進宿舍樓的時候,被一個叫雷鳴的刑警給攔住了。他告訴我,藍雪辭職了。
聽了這個消息,我好像五雷轟頂。
藍雪怎么會辭職呢?
她那么出色?
又是刑警隊長。
怎能說辭職就辭職?
我以為雷鳴在騙我。
雷鳴帶著我去了藍雪的宿舍。藍雪的宿舍空空如也。被褥衣服生活用品全沒了。
雷鳴見我不相信的樣子,還特意帶我去了公安局的檔案辦公室。藍雪的檔案神奇般的消失了。
只有辭職或調走的人,才會有這樣的待遇。
我呆若木雞的在公安局站了許久,才敢相信藍雪辭職的事實。
既然藍雪辭職,我得問問什么原因。我簡直去了羅震剛的辦公室。
剛進辦公室,就被幾個警察按倒在地。
一副冰涼的手銬銬在我的手腕上,四五個警察像堆積木一樣壓在我身上。
我惱羞成怒的向他們發出大吼。
“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一個警察發出得意的大笑。
“我總算抓到你了!這回,你跑不掉了!”
我開始以為這是個玩笑,直到后來,他們把我推到審訊室,進行晝夜不停的審訊,我才知道,事情鬧大了。
我TM轉來轉去,又成為階下囚,這對我,不得不說是個莫大的諷刺。
抓我的警察是刑警隊重案組的。他們一致認為,我是被蘭德集團收買了,是蘭德集團派到內地的臥底。并出示了一張照片:我在T國掩護楚顏高撤退的身影。
我一次次解釋著,我說:“我是為了贏得楚顏高的信任!其目的是為了救出藍雪。”
警察向我展示了另外一張照片,是楚顏高臨死之前,托付我管理蘭德集團的場景。
警察對我說:“這回,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我傻傻的看著那些警察,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他們居然有我在T國的照片。
那么隱秘。
就那幾個人。他們怎么能拿到這些照片呢?
還有一點疑問讓我吃驚。
我根本沒發覺誰在現場拍攝了照片。
怎么會有照片呢?
不管我相信不相信,這就是事實。
我是真的背叛了祖國,充當了犯罪分子的爪牙。連我自己也相信,我就是壞人。
我見辯解不清,提出要見他們局長申辯。
警察發出一聲冷笑,道:“你想見哪個局長?”
我說:“羅震剛啊!羅局長!”
重案組的警察笑道:“羅局長已經被撤職了,他現在正在返回家鄉的路上。我知道你跟他關系不錯。這次,他連自己都幫不了,怎么能幫你!”
轟隆一聲,我像被雷擊中一樣,癡癡呆呆的站在審訊室。懊悔不已。
我后悔啊!
本來在部隊當兵好好的,非要跑到N縣來找藍雪。
這回好了吧?藍雪不僅找不到,連自己也撘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