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啊,公司有公司的制度,不是說我是他大哥,他就能隨便把我按插進去。
再說,你也知道我并不想進公司,我也不擅于處理公司的業務應酬之類的。
我每天讀書寫字畫畫,挺好,生活安逸寧靜,又可以整天陪著你。難道你不樂意嗎?你以前說過,你最向往的就是跟我一起過這樣的生活的。”
“是,是挺安逸的,我以前也的確是這么想的。可是我們總是要過日子的,你不進公司,我們拿什么進賬?沒進賬,我們這日子怎么過?將來拿什么養老?”蔡文可一臉的不樂意。
唐伯軒笑了,“我們不是有分紅嗎?再說了,就算沒有分紅,我是唐家大少爺,你是唐家大少奶奶,還能讓你吃苦受罪?還能讓你無以養老?”
這些蔡文可又何嘗不知道,但她現在想得到的,可不只是這么簡單的不吃苦受罪,有錢養老。
唐家的當家主母無比風光,高高在上,她自然也會對這個位置動心思。
當初嫁給唐伯軒,就是因為他是唐家長子,很有可能接任唐氏集團總裁之位,并成為唐家的下任家主。
可誰知,她這個丈夫卻是個不追逐名利,只顧舞文弄墨,詩情畫意,一心只求個安然自在的胸無大志之人。
最終,集團總裁的位置由比唐伯軒小了十幾歲的唐鶴軒拿下。
唐伯軒似乎無所謂,但美夢終成空的蔡文可卻不甘心。
此時,看著自己丈夫一臉的憨笑,蔡文可真是恨鐵不成鋼,眼珠微轉,立刻紅了眼眶,“話是這么說,可是……都怪我,結婚這么多年,也沒能給你生個一兒半女,不能給唐家開枝散葉。
爸媽也因為這個不喜歡我,從不幫我說話。就算有一天分家產,我們也是最吃虧的那一個。
鶴軒管著集團自是不用說了,墨軒雖然也沒進公司,但他有個兒子,雖然來路有點不明,但總歸也是唐家正經八百的孫子。
我們呢?公司沒有立足之地,又沒有孩子,還不是最沒有話語權的?”
“文可,爸媽哪里不喜歡你了?是你自己太敏感了。再說了,有沒有孩子也是我們自己的事情,我都不在意還有誰能說什么?好了好了,我前兩天畫了幅畫,是你喜歡的風格,走吧,去看看。”
……
清晨,天邊晨光乍現,宋綿幽幽轉醒,瞪著眼睛看了眼窗外,。
時間還算早,可她卻沒了睡意。于是伸了個懶腰,舒服地喟嘆一聲,然后起床,開房門準備去洗手間洗漱。
剛一開門,就看到門外的人。
“……媽,你怎么站在這里?”看著宋憐芝,宋綿微怔,問道。
今天她起的比往日早了許多,沒想到媽媽也起來了。
“哦,媽是想看看你起床了沒。”宋憐芝笑了笑,“起了那就去洗漱,過來吃早餐。”
宋綿抬頭往餐廳的方向看了一眼,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頓時覺得又幸福又愧疚。
每天一起床就能吃到熱乎乎的早餐,自然幸福滿滿。
但,因為她,母親每天都要拖著不怎么康健的身子起早給她做早餐,她又覺得滿心慚愧和心疼。
“媽,你起這么早?怎么不多睡會兒?我早餐隨便在外面吃點就可以的。”
“習慣了,睡太久媽也睡不著。”宋憐芝溫和地笑道,“你快去洗臉刷牙吧。”
宋綿點點頭,進了洗手間。拿了牙刷擠了牙膏剛想刷牙,一抬眼就看到宋憐芝站在洗手間門口,有些怔怔的看著她。
宋綿訝然,“媽,怎么了?”
宋憐芝盯著她的臉,幽幽地開口,“沒什么,媽就是覺得,你這樣子可真好看。”
宋綿忽然覺得她今天有點怪怪的,要知道,以前擔心她早戀,從來都是刻意忽略她的長相,更別說像現在這樣,說她好看了。
她張口剛想說什么,宋憐芝又開口說道:“小綿,再過一個月你就滿十八歲了,成年了就是大姑娘了。所以媽覺得,媽也不該再過多的干涉你。”
宋綿看著她眨了眨眼,一臉的不解。
宋憐芝見她這樣,又繼續說道:“媽也是女人,也是從年輕的時候過來的,知道女孩子都是愛美的。
花樣年華,正值青春,正是應該神采飛揚,肆意釋放自己美麗和魅力的年紀,媽媽卻總是拘著你,把你的原本的美麗掩蓋起來。
雖然是為了你好,但卻是沒有站在你的角度為你著想,也略顯專制了些。
所以,小綿,從今天起,你就恢復你本來的樣子吧。”
宋綿:“……媽,你……”
前兩天不還覺得她模樣扎眼,以本來面目見人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嗎?
這才過了兩天,思想改變這么大嗎?
宋憐芝似乎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喃喃了一句,“行了,就這么定了吧。你趕緊洗漱完出來吃飯。”
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滿頭霧水地洗漱,吃飯,然后進房間去換衣服。站在鏡子前,看著里面的自己。
她的皮膚很白,頗有些冰肌玉骨的意味。眉目如畫,微微一笑便艷若桃李。
宋綿恍了恍神,以這樣的模樣去學校嗎?
她反倒有些不習慣了呢。
只是愣了兩秒,宋綿就走去衣柜前,取了平時穿的衣服穿好,又順手把黑框眼鏡架在了鼻梁上。
背上書包,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小綿,怎么還是這副打扮?”宋憐芝正站在客廳,看到出來的宋綿依然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打扮,皺了皺眉問道。
“媽,我這副樣子學校的同學都習慣了,我自己也習慣了,突然間轉變畫風,我怕嚇到同學們。那些可大都是養尊處優嬌生慣養的貴族子弟,把他們嚇出個好歹我可賠不起。”宋綿呵呵笑了兩聲,開著玩笑。
沒想到宋憐芝卻是一臉的嚴肅,“小綿,你是不是還在怪媽媽?怪媽媽之前對你干涉太多?”
宋綿連忙正了臉色,“不是的,媽……我,我只是暫時沒有其他樣式和顏色的衣服而已,等我回頭買了新衣服再說吧。”
為了解除母親的疑心,又不愿這么突兀地就改變自己的形象,宋綿急中生智,想到這個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