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慶幸的是黑崎的血型并不是很特殊,莎夏通過顯微鏡很容易地辨認出他的血型是B型。
這種血型的人不在少數,恰好她也是B型。
“希朗先生,請問你是什么血型的?”莎夏轉身問道,這個白頭發的小少年她一眼就看出來是個白化病患者,她在醫書上看到過,但真正見到年少白頭的還是第一次。
“血型?”希朗一愣,“這個…我不知道……”
“那我給你查查吧,要是合適的話你可就要大出血了呢,呵呵。”莎夏笑道,示意希朗伸手。
小白自然乖乖聽話,別說抽血了,就是砍他一只手他頂多也就皺下眉頭。
結果出來了,很遺憾,是AB型血,這種血型是萬能受血者,可以接受任何血型的輸入,但偏偏就不能成為輸血者,除非血型相同。
“好吧,果然還是得抽我的。”莎夏吐了吐小舌頭有些無奈,救人救到底,雖然黑崎需要的血量不少,不過身體健康的她還受得起。
本著多浪費一分鐘病人就多一分痛苦的想法,莎夏很干脆地給自己扎上軟膠帶,取出采血道具,找準靜脈就拿針插去。
鮮紅的血頓時沿著管道流進了一袋標著四百毫升的血包里。
希朗默默地注視著女孩的一舉一動,一個初次見面的醫生能為陌生人做到這種程度,不得不說這個年輕的女孩值得尊敬。
血液的采集很快,五六分鐘就集滿一包,想了想莎夏又拿出個兩百毫升的血袋繼續采血。
雖然醫書上有說一次性采血最多不要超過四百毫升,不過那也是因人而異的,她對自己的身體很自信,何況黑崎失去的血可不少。
紫發少女獻完血后又親自給黑崎扎針輸血,看著自己的鮮血借助靜脈注射器一滴一滴地流進病床上的少年身體里,感覺有點奇怪。
她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以前可都是由親屬獻血來著,她這個小診所當然沒有像海軍醫療中心那樣的血庫。
再仔細觀察了黑崎一陣,見并沒有什么異常,莎夏松了口氣,心里有點開心,“看來我的血效果還不錯嘛,呵呵…”
搞定了黑崎后,莎夏便帶著希朗前往客廳吃東西,突然間少了那么多血,還別說她真的有點餓了。
可憐的黑崎還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左手一只輸著血,右手一只輸著營養液,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兩人坐在客廳餐桌上吃著點心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大多數是莎夏在講希朗在聽。
左右無事,小白又一次問起島上為什么荒無人煙的怪異現象。
“唉……”莎夏捧著水杯嘆了口氣,“你們來這座島來得真不是時候……”
“?”
“島上并不是沒有人……”
“只是……都躲了起來。”
“躲起來?”希朗納悶,躲什么?躲他們嗎?
聽莎夏這么一說,希朗倒是想起來,之前破門而入的房間可并不像是久無人居破敗老舊的模樣。
女孩心情有些低落,注視著手中冒著熱氣的水杯喃喃道:“這個島本來充滿著歡聲笑語,大家各司其職互相幫助,雖然并不富裕但生活也還過得去……”
“直到三年前那些長相可怕的魚人踏上這座島之后,一切都不同往日了。”少女的聲音一顫,顯然想起什么可怕的回憶。
“魚人?!”希朗有些詫異,一直待在哥亞王國的他對外界不太了解,偶爾聽手下談天說地也知道不少事情。
他還記得五年前手下們議論得最熱火的話題就是,有一伙魚人海賊團從偉大航路而來,占領了東海不少村落島嶼。
東海海軍支部曾經派出過不少軍艦卻愣是拿他們沒辦法,后來也不知道情況如何了。
現在看來,這伙海賊依然在東海瀟灑地存活著,東海的海軍都是吃屎的嗎?
莎夏繼續回憶道:“三年前他們闖進島嶼,殺了不少島上的村民。”
“我本以為他們會把島上的人都殺光,搶走所有值錢的東西,可沒想到的是他們并沒有這么做……”
“我不知道該不該說,這算是不幸中的幸運。”
“他們不殺人的條件就是要求島上的村民每人每個月向他們繳納十萬貝利的人頭費。”
“交不起的人只能被他們無情地殺害……”
“三年了……”
“大家活在那些魚人的陰影之下三年了,每個月都要為那高額的費用勞心勞力。”
“一開始還挺得住,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付不起費用被殺死。”
“他們只不過把我們當成賺錢的工具,根本不在乎我們的死活,向海軍的投訴電話也沒有任何響應。”
“有人想逃跑,不過島上所有船只都被他們帶走了,還立下規矩,少一個人,他的份額全村人分擔……”
“真是些可惡的家伙!”莎夏說著說著眼睛有些濕潤,伸手抹了抹接著道:
“今天就是他們每個月例行派人來收費的時候了……”
“村里的人已經大多數都交不起費用,跑又跑不掉,只能一個個躲在家里不敢出來。”
“想著僥幸躲過一劫,實在不行就和他們拼命……”
“那些魚人個個力大無窮,槍都打不死,之前村里的男人們奮起反抗卻被砍傷不少。”
“……”希朗安安靜靜地聽著,半耷拉著眼皮同樣盯著手里的水杯,表面上平靜心里卻被少女的陳述所震驚。
雖然他以前也干收人保護費的事情,但他收的多是些富得流油的商甲富豪,而且總留有余地,不至于趕盡殺絕。
“那你的…親人……”希朗瞥了莎夏一眼,從他進來后這個屋子就只有女孩一人,也就是說……
莎夏搖了搖頭,表情有些復雜,“我的爸爸很早以前和媽媽吵架,出海當海賊去了。”
“我媽媽是個醫生,但卻在五年前就病死了…所以我決定好好學醫……”
希朗恍然,也就是說,這可憐的女孩一個人在這里生活了好幾年,還碰上那些糟糕的魚人……
希朗不知道該說什么來安慰眼前的少女,想了想,只把腰間的錢袋解下,推到莎夏面前,那里面是他們所有的錢。
“這是醫療費用,你收好。”
“另外……”
隨后希朗抽出他背上的長劍語氣不善道,“或許我能幫你們宰了那些混蛋。”
莎夏愕然,沒反應過來,正要說些什么的時候,外頭傳來幾聲槍響!
砰!
砰!砰!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