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遭遇到這群鬣鬼開始,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梅爾頓他們六人,也經歷過了從全力出逃,到主動進攻的轉變。至于現在,他們已經徹底得陷入了交戰的泥潭。
所有人都在拼命戰斗著,奧科博的釘頭錘上,滿是天靈蓋被擊碎后,飛濺出的腦漿;莫蘭的雙刀,也因不斷砍擊在格蘭杉木,皮甲,或者大鬣鬼的骨頭上,逐漸失去著鋒利;額頭上滿是汗水的安斯利,作為團隊中唯一的魔法師,既要與那只薩滿用風與火焰爭斗著,又要警惕著周圍的鬣鬼們;就連射手杜瓦爾背后的箭囊中,也只剩下了最后的三支箭。
至于普德和梅爾頓,則是與鬣鬼薩滿那不再掩飾的五名貼身護衛糾纏著,無力去支援自己的同伴。
“該死,當你朝著這邊發起沖鋒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這五個家伙也在嗎?”對那五名精英的騷擾,已經不厭其煩的普德,沖著同樣被困在這里的梅爾頓大喊著。
“我怎么知道那個丑陋的矮子,居然還這里隱藏著這么多的大鬣鬼精英。該死,等我沖過去,我一定要戳死那個混球。”梅爾頓偏頭,躲過了一顆打來的飛石,卻被面前的那名拿槍的老冤家找到機會,一槍當胸戳來。
“咔嚓”一聲脆響,那桿直刺而來的銀槍,被普德的長劍打到一邊。
“我又救了你一命!”與梅爾頓背靠在一起的普德咧嘴一笑。雖然是在開著玩笑,但他整個人卻絲毫沒有放松的感覺,目光緊盯在面前的鬣鬼上,隨時準備著迎接下一次的攻擊。
“是啊,要不然你幫我抗住他們一會,我去把那個頭頭解決了就過來。”梅爾頓嘿嘿一笑,用槍頭挑開又一次朝著他打來的飛石。緊皺的眉頭上,滿滿的都是凝重。
“嘿,才救了你,就想我死啊!光是兩個半就已經夠難為我了,你還要我打五個?”普德也不看梅爾頓,顧自上前,與前方的鬣鬼兩劍一撞,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配合了多年的兩人,也不需要多說,自然知道該如何行動。等到普德與側邊的一柄寬刀相接之后,梅爾頓將長槍一攢,用尾端朝著使劍的那人戳去,剛好化解了普德面臨的偷襲問題。
而等朝著他刺來的銀槍快到的時候,握在他手中長槍,已經借力拉回,將面前的槍頭打開。而這時,普德已經撞開了那柄寬刀,身子一轉,用劍封住了朝著梅爾頓刺來的又一柄長槍。
“呼——,該死的玩意,這幫家伙就不知道累嘛!”又重新變回背靠背狀態的梅爾頓,快速地吸了幾口氣。
前不久才跟那些鬣鬼打了一陣,現在又被這五個強了許多的家伙,連續不斷地騷擾,即便是梅爾頓也覺得體力有些不支了。
“他們人多啊,五個人砍我們兩個,累什么累?”普德嘲諷似地輕笑了一聲,盡量放緩著呼吸的速度。畢竟也是往返跑了很長的距離,他的體力消耗也不比梅爾頓少。
此刻糾纏著他們不放的五只大鬣鬼精英,每一個都至少擁有著銀級的實力。他們也想不清楚,為什么一個不過兩階的薩滿身邊,為什么會環繞著如此多的銀級精英。
那些大鬣鬼精英,都穿著成套的鎖子甲和板甲,裝備十分精良。雖然最高也不過一米五,與其他的大鬣鬼從外表上看起來,并無太大區別,但是其實力卻不容小覷。
在他們五人之中,有三只是雌性大鬣鬼,分別使用著長槍、飛石和寬刀,剩下的兩只雄性大鬣鬼,則使用著長槍和騎士劍。
其中,最為兇猛的一只,當屬偷襲梅爾頓未成的,那只使用著銀色長槍的大鬣鬼,一直虎視眈眈地盯著梅爾頓。
梅爾頓他們知道,戰斗進行的時間越長,就對他們越不利。可是他們現在卻只能盡力拖延著,等待特洛瓦的到來。
這是一個十分矛盾的問題,戰斗拖的越長,變數就越多。可是無法擒住對方主將的他們,卻只能靠著拖延,期待著有利于自己的情況出現。
現實的情況卻不容他們樂觀,從半個小時前開始,梅爾頓就再沒有聽到過那頭黑甲熊的吼聲。
也不知道是因為距離過遠,還是因為,它已經死亡……
如果說鬣鬼先鋒,還是他們能夠一拼的存在的話,那么已經擁有著白金級實力的鬣鬼旗將,就已經不再是他們能夠抵抗的強者。
除了個人實力的強大之外,鬣鬼旗將也還可以號令著大量的鬣鬼,讓它們為自己作戰,這絕對是一支讓人感到恐怖的力量。要知道,威倫艾斯城的城衛軍也只有兩千不到的人數,而一名鬣鬼旗將,至少可以號領著五千名鬣鬼。
幾乎沒有無法作戰人群的鬣鬼們,此刻竟在自己的邊疆出沒,這也怪不得銀鬃獅子會親自出馬。
不過,一想到游俠公會居然對此沒有絲毫的預警,梅爾頓還是感到了十分的不滿。
畢竟這一次情報的失誤,就可以葬送掉他們這只銀級小隊,幾乎所有成員的生命。
幸好到現在為止,最壞的情況都沒有出現,并沒有新的大鬣鬼來到這里。這讓他們稍微安定了些,讓梅爾頓不禁秉持起了美好的期望。
或許并這群鬣鬼中沒有旗將,也或許他們的旗將,并不想親自對一群銀級游俠出手。
“大人物總得去尋找與之身份匹配的人交手”,這是當年梅爾頓師傅告訴他的。
他現在也期盼著,即便自己面對的這群鬣鬼中,有著一名旗將。
那對方也一定擁有著一顆,對得起自身實力的強大內心。
現在他和普德被那五只大鬣鬼精英糾纏著,奧科博和莫蘭也在長矛陣中,一時難以脫身,至于安斯利和杜瓦爾則更是艱難。
他們其余四人,至少都有著不錯的近戰實力,而安斯利則是一名魔法師,現在只靠著一名改用短刀的射手護衛著安全。
這對他們二者而言,無疑都不是一件輕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