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胡邪終于參與進了‘清早行動’,跟著唐臨赫連陳兩人走出小鎮,她沒有跟著兩個少年跑步,而是踩著一把飛劍,貼著地悠然的跟著。
不一會兒,三人站在清湖山山巔,赫連城站在最高的一塊禿石上,眺望遠處的晨光照拂的大地,云煙中青山綠水,在他眼前數十里之外,一棟樓閣在空中懸停。
唐臨從那顆巨石上敲打石料,現在他的雜貨品類越來越多,宣紙和墨汁他做不來,因為需要的工具不說,也耗費時間更多,所以只能先放在荷包里不示人。
其他的都可以在當下完成,草鞋、掃帚、蓑衣、小毫筆、硯臺,可數量上他又要掌控,不能展示過多,所以他只能每次保證一定的雜貨車貨品數量。
那荷包中存儲的東西,就需要他自己去找銷路了,聚寶閣可能就是一個好的銷售場所,就是不知道他們收不收自己的雜貨,這需要以后去轉一圈。
而且,他現在迫切的需要自己的工坊,這樣荷包‘量產’才不會太讓人懷疑。
那兩枚氣象真元錢,他還沒想好怎么花,畢竟不是荷包產出,花了自己修為也不能大漲,那就要合理的去花差花差了。
胡邪望著遠處的空中樓閣,說道:“那是中間人和善宗的監察樓,在清湖鎮福地四面八方各有一棟,共計一十二座,每一座里面都坐鎮一人,為的就是監督福地的開啟,還有從中泄露出的事物,最重要的是,保證青俊兩榜的競爭公平”
她說話的時候,唐臨已經收拾好幾塊石頭,然后坐在原地盯著那棟漂浮在空中的樓閣,從這么遠看,規模應該挺大。
赫連城偏過頭,說道:“這種空中樓閣,據說和善宗一共有三十六座,每一座的鑄造花費都是天大的數字,我聽說一座樓閣的花費用在人身上,就是一普通人也能硬生生的被堆砌到七境或者七元”
他看向胡邪,后者點頭,說的風輕云淡道:“我們家也有十幾座,確實很費錢”
唐臨思索著,問道:“能在空中懸浮,是不是要刻畫很多符箓啊?”
胡邪點頭道:“閣樓底部四角,每一角都刻畫著一張地品高階符箓—乘風,為的就是讓它能懸浮起來,只不過還要在閣樓四根主柱上各刻畫一張地品高階符箓—鴻毛,這八張符箓的承載都不普通,底部四角承載符箓的是真元牌,一塊都頂百枚真元錢了,四根主柱的承載各是一塊氣象牌,也是百枚氣象錢”
唐臨聽后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這得多少錢,千金一氣象萬銀一真元,一棟樓得多少錢?
不行,要多賺錢,更要多花錢。
赫連城一拍腦門,嘆道:“講道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我那棟小竹樓買了的時候,心疼的我好幾天沒睡著,不過,我媳婦兒應該喜歡這個”
說完,赫連城遠眺閣樓,心有所想。
胡邪道:“敗家老娘們兒才會喜歡這個”
赫連城扭過頭道:“敗家也是我媳婦兒啊”
唐臨感覺自己吃了狗糧,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站起身,準備下山。
胡邪看了赫連城一眼,出奇的沒有反駁,而是輕輕的點了一下頭,說你媳婦兒要是背叛你,就是個傻子。
赫連城搖搖頭,笑著說,還沒正式迎親呢,就是交換了定情信物而已,不過要當成媳婦兒來看待,這樣才能讓自己有動力......
唐臨趕緊往山下走,這狗糧他是吃不了,胡邪邪趕緊跟上,留下那個還在遠眺閣樓,撒著狗糧的赫連城。
三人剛回到小鎮,就看到很多小鎮少年少女,催動著氣象真元向鎮子外面狂奔。
這時,站在鎮子口的中間人黃牛,看到他們三人站在那有點不明所以,他使勁擠過人群。
站在三人面前時,低頭拍了拍腳背上被踩的腳印,才道:“我剛才還找你們呢,跟你們說,我們中間人一個師叔說,福地已經開了幾道口子,隨時都會有異物闖出來,這不,我就來宣布這件事兒了”
唐臨三人這才明白,平時都不出門的小鎮新人們,怎么突然都從家中冒了出來,原來是有福地異物跑出來。
俊彥榜,就是擊殺或者馴服異物的貢獻榜,但凡來到小鎮博取福緣的人,都不會錯過任何一場獵捕。
“黃師兄”
赫連城抱拳稱黃牛為師兄,畢竟山上修行中,先達者為長,而黃牛的實力已經是武者六境,自然當得起師兄二字。
他繼續問道:“您知道大概方位么?”
黃牛撓著頭道:“我們中間人在福地之中,是六親不認的,就算父母兄長也不能透露一分,我是不會說的”
說著話,黃牛放在胸前的手,向身后的北方勾了勾,然后道:“所以,你們要是再這么問我,以后咱們連陌生人都沒得做了”
唐臨赫連城笑著抱拳,轉身往小鎮外面走,跟在身后的胡邪又轉過頭,面對黃牛道:“你也不傻啊”
黃牛憨憨的撓了撓后腦勺,沒有說話。
唐臨三人奔出小鎮后,跟著人流走了一段距離,然后向北岔去。
在黃牛還憨笑的時候,一匹黑馬站在已經站在了他身前,他是知道這匹黑馬的,畢竟讓他記憶更深的,是那個粉裙少女。
正在想,粉裙少女已經出現在他身前,笑道:“小黃啊,你知道大概方位的對吧?那你能不能跟我說說啊?得,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了,謝謝你的憨厚哈”
說完,粉裙少女攬著自家小姐胳膊走出小鎮,那匹黑馬朝著還在發愣的黃牛打了個響鼻,然后露出一嘴整齊的牙齒,像是在笑他笨,然后一甩馬尾奔出小鎮。
黃牛看到這里,拿出一本小書冊,然后道:“額,這匹馬有古怪啊,以后要注意了”
譚松遠這時出現在他身后,一板栗打在了他后腦勺上,氣罵道:“你跟人斗不過就算了,咋還被一頭畜生斗了呢?我現在真的有點后悔收你做接班人啊”
黃牛揉著有點痛的后腦勺,咧嘴道:“后悔也來不及,您老就湊合著唄”
譚松遠氣結,甩手走出小鎮,黃牛跟在身后,繼續翻看著手里的小書冊,不時的點頭贊嘆,說自己這字寫得是越來越好看了。
譚松遠一板栗下去,笑罵道:“好看個錘子!”
黃牛閃過,笑道:“錘子也挺好啊”
剛說完,他屁股就被踢了一腳,趕緊揉著屁股,哭喪著臉道:“師傅,你踢屁股咋不提前說一聲?”
譚松遠又是一板栗下去,正中,然后道:“我打你,還跟你報備?”
黃牛閃身,躲過又來的第二腳,但還是中了第三次板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