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的初春雖然沒有再下雪,但晚上依然還是有點冷。
魏忠勇坐在營帳中,隨手給火盆添了幾塊干柴,眼神卻始終落在桌上的地圖上。
良久,他才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走出營帳,惡狠狠的看著洛陽城。
經過白天的鬧劇,魏忠勇最終還是轉移了營地,原來的營地實在是太臭了,根本不是人能呆的。
營地雖然換了地方,但是魏忠勇對洛陽城守軍的憎恨卻沒有絲毫的減少。
將士們都已經睡著了,只留下了一部分守夜的士兵,在營地里不停的巡邏。
魏忠勇看著洛陽城的方向,心里忍不住有些嘆息,這個壽王也不知道哪里蹦出來的,竟然讓大齊軍再次接二連三的翻跟頭。
不過,既然他魏忠勇來了,就必將徹底的拿下洛陽城,不存在任何的意外!
“殺!!!”
就在魏忠勇剛想回營帳內休息,遠處卻傳來一陣喊殺聲,隨后鼓聲驚天,似有千軍萬馬前來襲營,順間便將魏忠勇的睡意驚醒。
魏忠勇臉色一變,猛地抽出兵器,惡狠狠的說道,“好膽,竟敢來偷營,今天我讓你來得去不得!”
“快,把兄弟們都叫起來,隨我迎敵!”
話音剛落,巡邏的士兵們便沖進了一個個的營帳,喚醒了熟睡中的士兵。
不得不說秦宗權的蔡軍還是非常有戰斗力的,短短一盞茶的時間,士兵們便已經完成了集結,絲毫不亂的組成了防御陣型。
魏忠勇穿上披風,手提長槍,一馬當先的沖出了營地,準備大戰一場。
然而沖出營地之后,定睛一看,他頓時發現自己上當了,外面哪有什么敵軍,小貓小狗都沒一只。
“哼,無膽鼠輩!”魏忠勇甩了甩手中的長槍,鄙夷的說了一句,便引軍回到了營地。
而剛剛才爬起的的士兵們見敵人似乎退走了,便又紛紛回到了營帳內,解下了鎧甲繼續休息。
而魏忠勇則是帶看幾個副將回去繼續烤火,順帶再研究一下如何攻略洛陽的問題。
魏忠勇將一塊干柴丟到了火盆中,又用一幫的木棍挑動了幾下,火盆中的火苗頓時旺盛了起來,營帳內的溫度也上升了好幾度。
解下披風,魏忠勇搓了搓雙手,哈著冷氣說道,“兄弟們,秦帥說了,待這次攻下了洛陽城,咱們……”
“殺!!!”
魏忠勇話音未落,營地外再次傳來一陣瘋狂的叫喊聲和擂鼓聲,一時間殺聲震天,鼓聲如雷。
“這些無膽小兒竟然還敢來!”魏忠勇一聲怒吼,披風也沒來得及穿,提起長槍便沖了出去。
沒有任何意外的,外面果然又沒有一個人…
“這群該死的匹夫,待本將軍抓到了你們,定將你們抽筋拔骨,以泄心頭之恨!”魏忠勇惡狠狠的喊道,朝著洛陽城的方向狠狠的吐了兩口口水,無可奈何的再次回到了營地。
待到魏忠勇回到營地時,剛剛睡下的士兵們已經再次穿起了鎧甲,完成了列隊,等待著主將的安排。
魏忠勇不由得心頭一愣,莫非……
果然,片刻之后,外面再次響起了一陣喊殺聲,但是卻又沒有一個人來進攻。
此時魏忠勇已經確定了,這就是洛陽城里那些混球的的奸計!
疲兵之計!
這些鼠輩,不敢前來進攻,盡想些邪門歪道。
“將軍,這恐怕是敵軍的疲兵之計,若是長此以往,恐怕將士們會疲勞過度,精神緊張啊。”一個馬臉副將看了一眼滿臉疲憊的將士們,有些擔憂的說道。
魏忠勇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既如此,那邊讓將士們不必理會,不管發生什么,大家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好好休息。”
“將軍,萬萬不可!”一個滿臉橫肉的副將站了出來,有些急切的說道,“將軍,這戰場上的計策,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若是我等徹底放下防備,敵人真的來進攻,那又該如何是好?”
魏忠勇皺了皺眉頭,緩緩說道,“這倒也是,但是總不能不睡覺吧?一直這樣下去也不行啊。”
“這…”橫肉副將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半響也沒有個對策。
“將軍,我有一計,咱們可以安排將士們分組防御,咱們兩萬人,每一組分個五千人,除了值守的這五千人,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如此一來,便能兩不耽誤了。”一個長胡子副將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滿臉得意的說道。
“嗯,這個不錯,情報說城內最多也就一萬人把守,就算來偷營,想必也來不了多少人,五千人足夠應付了。”魏忠勇點了點頭,贊同的說道。
“那就這么定了吧。”魏忠勇安排了一下,便有些疲倦的回到營帳里休息去了。
……
營外的喊殺聲和擊鼓聲,隔一會便響起一陣,隔一會又是一陣,來來回回數十次之后,一直維持到凌晨,營帳內守夜的副將也總算是明白了,看來自己等人是太高看對方了,于是打了幾個哈欠,便回營帳內休息去了。
士兵們一看將軍都回去休息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目相覷,頓時化作鳥獸散,紛紛回營帳休息去了。
一部分士兵剛開始還有些擔心,堅持了一會之后發現敵人始終只是雷聲大雨點小,便也徹底的放下了心,鉆回了溫暖的營帳。
眼看馬上就要天亮了,就連守夜的士兵也縮在了篝火前打著瞌睡,又一陣喊殺聲遠遠的傳來,但是營地內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就在此時,一堆黑影在夜色的掩護下,快速的靠近著了營地,幾道寒光閃過,門口幾名站崗的士兵就被弩箭帶走了生命。
幾名身手敏捷的士兵,飛快地翻過了營地的圍欄,從里面打開了營門。
原本易守難攻的營門,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攻破了,在門外等待的士兵魚貫而入,瞬間便將圍在篝火旁昏昏欲睡的守夜士兵們割斷了喉嚨,沒有遇到任何的抵抗。
士兵們分成了許多小隊,分頭摸進了一個個營帳,無數的叛軍在睡夢中,便被人捂住了嘴巴割斷了喉嚨,一命嗚呼了。
無數精銳的叛軍戰士,沒有死在殘酷的戰場上,卻死在了溫暖的營帳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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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傾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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