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月朗星稀。
倒是一個好夜景,若不是,想起之前的一番生死之戰,現在到應該把酒言歡。
山賊寨子中,秦羽盤坐在一間屋內,李長風守在屋外,服下了那顆寶藥,秦羽謹守心神,般若護心經在他的運轉下,不停循環。
那寶藥入腹之后,便被般若護心經所吸引,在一遍遍的運轉中,寶藥化成了最精純的能量,不斷彌補秦羽之前所受到的損傷。
時間在一點點推移,寶藥的力量也由強變弱,月上當空,已是近凌晨時分。
消耗完最后一份藥力,那顆寶藥也最終化為虛無,屋內的秦羽此刻狀態出奇的好。
“這寶藥真是個好東西,原本最少半月的傷勢,居然一夜就恢復了,甚至還略有精進,這次倒是收貨頗豐。”
推開了房門,秦羽走了出去,看到狀態尚有些不佳的李長風,拍了怕他肩膀輕聲道。
“謝了。”
“說這么客氣做什么,我們是兄弟。”
“對,兄弟。”
兩人簡單的交流,卻充斥著濃濃的兄弟之情,一時間,李長風竟然觸景生情,想起了往事。
從第一次,兩人相遇到并肩作戰,再到后來的一起行俠仗義,兩人踏平多處山賊寨子,博得了北涼雙子星的名頭。
相處時間久了,也漸漸產生了默契,想起每一次殺山賊的時候,由于他修為略低,那個拿刀的青年總是護在他身前。
每一次進攻都會替他擋下攻擊,想到這里,李長風不禁看向了秦羽的胸口。
那里有一道猙獰的刀傷,這一道刀疤,在秦羽那疤痕交錯的身上,或許算不了什么,但這一刀卻是為他挨的。
想起那拿刀的男子,硬抗一刀斬首匪徒的時候,他問了一句,為什么要幫我擋刀。
那持刀的青年,只是淡淡的說道因為我們是兄弟,簡單的幾個字卻充滿了堅定,與理所當然。
也不知道是回應秦羽的話,還是觸景生情,想到了往事,他輕聲的說道。
“是啊,我們是兄弟,兄弟之間不必言謝。”
秦羽看了看空中的圓月,又看了看李長風,略帶調笑的說道。
“是兄弟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不然我還有些不好意思呢。”
面對秦羽的調笑,李長風輕笑道。
“你啊,看你揮刀斬首的時候,可沒這么不正經過。”
似乎是對于李長風這個問題對比,秦羽一本正經的回道。
“對待敵人,自然要下手果斷,對待兄弟嘛,自然應該坦誠相待。”
語末,秦羽遺憾的嘆道。
“可惜無酒,此情此景,當浮一大白啊。”
“酒啊,這還真有,這可是山賊寨子,酒這種東西怎么可能少呢。”
李長風拿出了早已放在一旁的酒壇,丟了一壇給秦羽,兩人也不顧及,撕開壇封就暢飲了起來。
江湖中人向來豪爽,一切想說的委婉言語,都在這清冽潤喉的清酒中,咽在了腹中。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一壇清酒下肚,兩人相視一笑,爽朗的笑聲回蕩在山寨內,一切盡在不言中。
酒到濃時興起,李長風斷斷續續的說道。
“秦...秦兄...這大白已浮,借著酒興...不如你作詩一首啊...哈哈哈!”
“李兄...你這是想看我笑話啊...真不當兄弟所為...不過,你要想看我笑話,那還真就要讓你失望了。”
“你以為,我秦羽只會打打殺殺?我秦羽好歹也是學過文的人,這墨水還是有幾分的。”
“人在江湖飄,要是沒幾分墨水,豈不是要被嘲笑是莽夫?”
“那秦兄來一個!”
兩人一唱一和,李長風就起哄著,要秦羽作詩一首。
又喝了幾盞,秦羽興致更濃,頓時詩興大發張口就來。
自古多情空余恨,摒棄雜音化知音,何不舉杯邀明月,待到風來念九同。
既是人言不可違,管他今朝醉與醒,羅雀亦可同風起,扶搖直上三千重!
一壇清酒入喉,酒空,詩成!
洋洋灑灑五十六個字,一首七言律詩出口,李長風不可置信的,細細品味著。
“好詩,好詩啊,雖然格律略有瑕疵,但文字豪氣沖霄,詩人的沖霄之志,溢于言表。”
“好一句,既是人言不可違,管他今朝醉與醒,羅雀亦可同風起,扶搖直上三千重!”
“管他江湖潮起潮落,我自肆意逍遙快活,想不到秦兄倒是個灑脫至極的人。”
“這羅雀亦可同風起,扶搖直上三千重!自喻羅雀,可表秦兄的壯志雄心,這詩可有名字。”
秦羽又抱起一壇酒,仰頭一灌,含糊不清的回了李長風兩個字。
“三千。”
李長風眼前一亮,細細研讀道。
“三千...,三千重嗎!倒是個好名,武道難,可與蜀道齊并肩,難于上青天,秦兄倒是有凌宵之志。”
想起了無數武道先輩,終其一生也無法觸摸的巔峰,李長風不禁低聲呢喃,但最后又想了想,輕聲說道。
“如果是秦兄的話,說不定,有可能呢。”
想起那青年在月下的豪言,什么扶搖直上三千重,倒是讓人不禁生出了一絲,贊同的念頭。
而現在,那位在戰場上殺人如麻,猶如修羅的家伙,現在卻躺在地上抱著空壇,如同醉蝦。
半醒半醉的李長風,扶著秦羽進了屋,秦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李長風卻運轉內力逼出酒氣,又打坐恢復起來。
他可不是神修,更沒有吃寶藥恢復精神力,只能等精神力自己恢復。
秋日當空。
雖然烈日炎炎,但時不時吹來的秋風,倒顯得更加涼爽。
官道上,兩人兩馬正在飛馳,一個背刀,一個負劍,馬背上托著許多包裹,兩人飛馳的方向,正是北涼城。
入了城,兩人去聽風樓兌換了現銀,又回到了客棧,那客棧的房間,早已被秦羽和李長風包了下來。
看著眼前的幾十萬兩銀票,秦羽心底默默盤算。
那金老說,一本一流輕功,最低要三十萬兩左右,一本一流外家功法,也要花二十五萬兩上下。
而他目前就只有三十萬兩多一點,這已經是他這近一年來,殺山賊所得的所有錢財。
對于擁有系統的秦羽來說,多學一本武學,只是多花費一些生命點數而已,而多學一門武學在戰場上,可是能救他性命的。
自從這次碰到了神修之后,秦羽就發現了自身的缺陷,如果沒有般若護心經,沒有碰到那個苦行僧,這次狂風山寨一行,定然是必死無疑。
普通人一般只主修一門功法,而一些天才武者卻是內外兼修,不是他們不愿意多學,而是資質有限。
一個普通要把內功修煉到一流,最少要二三十年,一些天才卻只需要十年,這樣他們就有更多的時間去,學習更多的功法。
而對于秦羽來說,只要生命點數足夠,他就能三派同修,這是他得天獨厚的優勢。
故而,秦羽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方向,因為他要做到極致,如果有系統的幫助,他都做不到的話,這個世上也沒有人能做得到了。
看向了一旁,正在吃東西的李長風,秦羽不禁心中感嘆道。
“世家子,真是好。”
以李長風的世家,他若是想學什么武學,只需要去家族中說一聲,自然就能如愿以償。
在這些世家子的思想中,怕是從來沒有,為了購買秘籍而發愁吧。
果然,世家子的世界,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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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F.蕭白城
第二更,文章中的詩詞為作者原創,雖然對仗不算工整,但個人感覺,氣勢磅礴還是很足的,各位將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