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和以前一樣啊,每個人都會變的。”
“可是我沒變,你也沒有變。”
“誰給你的自信,認為我沒變?”
馮旖淇笑了笑,輕聲反駁:“你就是沒有變,和以前一樣。還是九歲那年那個梔子花女孩啊,還是一樣堅強一樣單純一樣口是心非,一樣會擁有永恒的愛,一樣會執著地去守候。”
何以南看了她一眼,選擇沉默。
“欣瑤,你看那兩人。”花房另一邊的兩人將這邊兩人的舉動看得一清二楚。
“嗯啊,我帶來的。”林靜怡點了點頭,突然變得有些語重心長,“我覺得她們很像我們。”
“嗯,是吵架那段日子……”慕容筱安跟著點了點頭,心情突然之間也有些沉重,“她們,應該還有回旋的余地吧。”
林靜怡點了點頭:“所以,幫她們嗎?”
慕容筱安跟著點了點頭。其實她和她還是和從前一樣——很多事情都不用說,彼此就會明白。但是,兩人的心不知不覺間,已經有了隔閡,那是一堵看不見的無法跨越的橫溝。
從前的那誓言,不是不愿去實現,而是再做不到了。
“你們兩個人也過來坐。”慕容筱安和林靜怡會心一笑,隨即把那邊那兩人叫過來了。
“顧夫人好。”
“可別把我喊老了,我跟你差不了幾歲,叫姐姐就可以了。”慕容筱安搖了搖頭。
“顧姐姐好。”這次馮旖琪的反應比何以南快。
“你們覺得她姓顧?”
“那……”
與馮旖淇不同,何以南淡定地看著林靜怡。
“叫安安姐就可以了。”
“嗯,安安姐。”何以南點了點頭。
“可是,剛才靜怡姐叫你欣瑤。”馮旖淇不解。
“這個啊,是小時候的一個約定。”林靜怡笑了笑,看向慕容筱安,“就是那種好朋友之間的約定。”
“約定嗎?”何以南低聲重復了一遍。
“以南,我們也有過約定吧?”馮旖淇看向何以南。
“嗯。”何以南點了點頭,“但是,那個約定真的還有沒有用我就不知道了。”
“只要你們還記得那個約定,那么那個約定就還有用。”慕容筱安插話。
“對的,好朋友什么,需要好好珍惜。”林靜怡看了看慕容筱安,附和著,“趁著現在還不晚,別等到徹底失去后再后悔。”
何以南和馮旖淇一齊點了點頭,心里皆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慕容筱安看了看女孩們,又看了看林靜怡,勾了勾唇角:“行了,兩人也該聊完了吧?我去看看。”
“呦,一刻不離你們家顧天啊?當初你們都沒有……”
“林靜怡。”慕容筱安瞪了林靜怡一眼,臉有些紅。
“唔……那我去找葉析北了。”何以南輕輕笑了笑,拉著慕容筱安一起去找人了,“安安姐,我們一起去找他們吧。”
......
“這個應該是茉莉花吧。”一片潔白的花瓣突然闖入顧天和葉析北的視線。
“不是,是梔子。”葉析北拈起花瓣,仔細看了看,搖頭。
“梔子的花期不是已經過了嗎?”
“梔子的花期是三月到七月。”葉析北再次搖了搖頭,解釋道,“茉莉的花期還沒有到吧?”
“茉莉的花期是五月到八月。”顧天想都沒有想,就反駁。
“看來,你對花卉很了解。”
“只是對梔子頗有研究罷了,因為一個像梔子的女孩。”一提及女孩,葉析北的眸子都變得溫柔了些。
“是嗎?因為一個像茉莉的姑娘,我可是苦讀過《百花全書》。”顧天笑了笑。
“我也讀過,但是只記得住梔子,雙子葉植物綱、茜草科、梔子屬。花語是——一生的守候,永恒的約定。”
“茉莉木犀科、素馨屬,葉對生。花語——你是我的生命。”
“咳咳……”慕容筱安不知何時跑到顧天身后,“實在是不好意思打擾你們呀。”
“嗯哼。”何以南點頭附和。
顧天不知從哪弄來一朵茉莉花,遞給了慕容筱安,輕聲在她耳畔低語:“幸會啊,我的茉莉花女孩。”
說是說在講悄悄話,但是顧天大概是故意的,故意讓四人都聽得見。
葉析北笑而不語,緩緩從身后拿出一朵梔子花,給何以南:“幸會啊,我的梔子花女孩。”
“梔子花女孩和茉莉花女孩啊。”慕容筱安笑了笑。
接過花的何以南也跟著勾了勾唇角:“幸會幸會。”
“茉莉是友情之花,象征愛情與尊重,比梔子理所應當是高一級的。”
“哪就高一級了?梔子花象征堅強,一生的守候,茉莉能嗎?”
“茉莉花語是你是我的生命,沒有生命哪來守候?”
……
葉析北無奈扭過頭不去看慕容筱安和何以南——她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存在于兩個極端的人,難免會吵起來。
“行了,安安,你讓著點客人吧。”
葉析北向顧天投以感激的目光,要不是顧天解圍,他還真不知道是該向著何以南還是慕容筱安。
如果向著何以南吧,得罪慕容筱安就相當于得罪了顧天;如果向著慕容筱安吧,得罪了他的梔子花女孩更是不得了。
“你去看看念安和慕安在干什么。”
“要去你自己去。”慕容筱安瞪了顧天一眼,沒好氣。
“嘖,小孩子脾氣。”顧天笑了笑,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你確定要讓我沒面子嗎?”
“葉析北,我好像突然明白為什么你不讓我來了。”
“才知道啊,后知后覺的小傻瓜。”
同樣的,何以南和葉析北也用著只有他們兩人聽得見的聲音打情罵俏。
……
由于何以南和慕容筱安一見如故,除了時不時辯論一下“茉莉和梔子哪個好”這個話題之外,兩人還是沒有太大的分歧的。
因此,離開顧家的時候,這座小城已朦朧的月色輪罩。
“沒想到啊,你們居然沒有大吵起來。”
“什么嘛,我們那叫辯論。”
“辯論?還真是清新脫俗的解釋。”
“什么解釋,本來就是!”
不知道是被何以南吼住了還是怎么了,葉析北突然不說話,認真地看著何以南。
“嗯?”
“以南,你有沒有發現你最近脾氣有點大。”
“你有沒有發現你最近越來越幼稚了?你有沒有發現你最近很少找我?你有沒有發現你最近總是騙我?你有沒有……”
“行了,我知道了,對不起。”葉析北無奈地哄著何以南,心里還是忍不住想她到底怎么了。